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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生發的季節。一切都隨意而為,便自然可以有生機勃勃,無法言喻的歡喜。

我很喜歡在春夏之際,看那些無邊無際的緑色。

步行經過路邊的樹,三四片葉子都在一處萌發,擠擠挨挨,十分可愛。我忍不住會伸手去碰碰葉片,總覺得這是一種難得的安慰。不過,我現在不會摘下來了,更別提要把花折下來,帶回家放在花瓶里。

插花確實是一件雅事。但對於真正的生命來說,應該讓它生活在本來的地方,隨着自己的時間,春生夏長,直到秋收冬藏,盡其天命而已。只是為了自己的一種享受,便破壞這種大自然的生機,似乎不那麽妥當。但我也不認為別人如此做,就該受到什麽指責。因為我之所以不為,只是自己心下不安而已。

正如孔子問他的弟子,你的心覺得安穩嗎?如果你覺得安穩,便可以如此做。

這是不能夠勉強的。

但對於采摘野菜這種事,我卻沒有什麽心結。說起來,這又是一種矛盾。難道鷄鴨牛羊就不是生命嗎?為什麽我們會去宰割為樂,而到了貓和狗,便要惹出一番大爭議。在生命之上,難道評判的標準,也會有差異?這是我所不能解答的。所以,我知道自己的矛盾,但也不妨礙站在春天的原野,去一一分辨自己還認得的野菜。

但這對我來說,太難了,除了那些特徵十分明顯,又常吃常買的一兩種,絶大部分的菜和草,我是分辨不出的。但這也沒什麽,吃下去固然讓人口舌生津,美味無窮,但只是看着,在肚子不餓的時候,也未嘗不可以得到相近的感受。

一位日本僧人遊歷的時候遇見一位老和尚,他是從幾十里外步行而來,為了買一些香菇回去。

遊歷的日本僧人問:難道您這樣的年歲,還要承擔廚房這樣的重任,如此繁忙勞累嗎?

老和尚對此並不以為然。他回答說,擔任寺廟的掌廚,是一種法緣,我怎麽會推托給他人?

於是,老和尚買好了香菇,又步行而回。今日的工作是如此,便應如此。對於老和尚來說,這就是他天生該做的事,而非是一種不得不為之的疑難。他的堅定,來自於他的見地。

我站在原野,不帶任何期待,也不帶任何煩惱的遊歷,同樣該是如此。

只是我的心,還沒有那麽安穩。

但就像我分辨不出來的野菜與野草,一切在春天萌發,不斷按照自己生命軌跡成長的,都並不會在意自己的那些不完美。難道一棵野菜也有完美?難道一種生命,也該被安排到某個標籤之上嗎?我以為,不會。因為它們的名字,甚至都不被我所知道,可這種無所命名的狀態,恰恰便是它們自己的一生。

我的生命裏一樣充滿煩惱。

但這煩惱並不需要太過焦慮,因為一切的存在,來自於存在。正當春季,無論如何阻擋,該生長的,一樣會迫不及待,無窮無盡,似乎不會停息地伸展在眼前的大地之上;但到了冬天,風雪覆蓋後,便是我們要改變什麽,也一樣會安眠在那不變的白色之下。

自然而然。順其自然。除了我們被給予的標籤,其實并沒有什麽不同。在我們來到世上後,我們便只有兩天:一天已經過去,是我們的出生;一天還未結束,是我們的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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