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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後

惡夢提醒自己,原來心中的恐懼,如此難以克服。

將軍離開戰場,仍然時時聽到無定河邊的白骨吟唱,便將自己的兵器,放於枕邊。

龍泉夜出,鐵戈錚錚,又真地可以讓人在夢中放下一顆心嗎?

午夜夢回,看看墻上掛着的鈡,還沒天亮的心情,在這樣的夢后,有一種特殊的感受。

夢很難如人意。記得以前看過某個小報新聞,說有個國家開發出一個助眠師的職業,現在也有一種ASMR的音頻售賣,大概和早先的白噪音類似吧。但對於做噩夢的人來說,那種恐懼,並非是在睡前可以消解的。

據說,民間有一種人稱作「走無常」,能夠進出於黑白兩界,替那些異界官府辦事,也可以接受陽間人的委託。在一些故事里,他們經常扮演點破主人公處境的角色,并將離開陰間的方式教給對方。但這些人的壽命都會受到影響,似乎也並非自覺自願而為,反而更像是一種徭役。

蒲松齡寫《聊齋》時,便記下幾個關於走無常的故事,「棋鬼」中的馬成便是「走无常,十数日一入幽冥,摄牒作勾役。」而《西遊記》開場斬龍的故事里,魏征雖然是「天差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着他午时三刻,梦斩泾河老龙。」但在故事內核上,其實所扮演的還是同一個角色。

前幾年非常有名的《Inception》則描寫如何通過各種器械藥品進入另一個人夢境。

夢總是吸引人去探究的。

可夢的解析也未必就能完全解釋我們所有的夢。

我倒不是要追求甜美的夢,也不是要期待有兩位將軍站於門前,更不是要期待那偶遇的夢中人,恰是我熟識的「走無常」者。

在惡夢中醒來,那種夢的印跡所殘留下的牽連,只是讓人更加迷惑,所謂夢的虛幻,可能並不真切。

這幾日也翻張岱年先生的《中國哲學大綱》,裏面列出的逐個古代哲學命題,便有關於心和物以及宇宙本原的討論。我是看不太懂的,畢竟基礎太差,但也大致聽了個熱鬧,算是知道這歷史上的諸位爭辯不休的先賢們,確乎有其堅持的地方。

關於夢,大概沒人不知道莊子的蝴蝶。那個比喻太美了。讓人總覺得不像是如此久遠的年代,所應該產生的比喻。可我這樣想,自然是傲慢和無知的。當那些文字穿透了時間,將時空均拉近壓縮,我和莊子便是對坐的兩人了。

我還不夠問答,但也願意跟隨着這些人的腳步,徘徊于水邊橋上,聽聽那些悠遠的寓言。

莊子的夢,是寓言,還是他真地如此想?

這很難判斷,我估計歷史上的研究者們,也多不在意於此。得魚忘筌,得意忘言,夢與夢即使是共通的,恐怕也不必久久停留。

我將自己睡不着的心事,慢慢想下去,那些過往修好的路,建好的橋,還有等在橋下的熟悉舟楫,早早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沒有什麽是偶然相遇,夢也如此,我從夢中醒來也是如此。

於是,我關了燈,扯開毯子,又不是很舒服地睡着了。

惡夢之後,并沒有再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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