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些宗教一樣,儒家也有超越的追求和寄託(天、天道)。


由此,則有無限的敬畏、自我超越。傳習錄說:「聖如堯舜。然堯舜之上,善無盡。......使善有盡時,文王何以望道而未之見」?為什麼「善無盡」?因為天道哪有盡頭。就像對基督徒而言,全知全能全善的只有上帝,人總有缺陷。


現代人的想法,有個無可奈何之處便是,不再有超越、必然的約束力,純由一平凡的自我為中心,做人生與行動的引導。如此能做出現實人生一致的推論。但壞處是,那種對完美人格,完美正義的行動的追求,似乎在精神上消退了。

有許多人詬病、厭惡儒家哲學。


我覺得儒家哲學也非全無益處。近來看書,在一本十幾年前的算是分析哲學(?)的書中,看到了樂觀的現實主義這一說法。我覺得也符合儒家思想。性善論並非某種現實的敘述,而是與造化生生不息的信念一道(見《易經》),促使人們永遠保持希望。為人們提供了永遠活動、永遠奮發的動力。

我的人格問題

不斷的追求和慾望的滿足,非但不能讓我感到平和,甚至不能讓我快樂,也不能讓生活變得更好。

台灣支持/反對罷免的民調,是有一點曖昧的。一方面是民進黨的支持度些微上升(0.5%),達到了2020年以來的最高點,國民黨的民意支持有些微的下降(-1.5%)。

另一方面,賴清德的支持度卻有明顯的下降(-3%)。並且根據台灣民意基金會的分析,此一下降與大罷免有潛在因果聯繫。(並且依然是老樣子,年輕、相對高學歷的人不支持...)

坦白說,大罷免未必能爭取到中間選民的支持,至少就目前這一時間,依據台灣民意基金會的民調。

碎片集(六):人生在世——在過去與未來之間

回憶,與其說是看著過去的自己;不如說,同樣是經由過去自己的雙眼,看向未來。

對“观察自己”《台湾印象》一文的回應

你隱約透露出對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厭惡,我認為這樣的想法至少是不全面,而略顯有失公允的。

有些人也是沒有真正弄清楚「民粹」這個詞,就在很隨意地使用。就像他們沒有弄清楚「宣傳」這個概念的含義、實際情形,就整天放在嘴上。看一些專門的著作、詳實的文章,對大家很有幫助的。


其實民粹這個詞,視乎語境,甚至未必是貶義。像尚塔爾.墨菲那本《寫給左翼民粹主義》。儘管我未必會認同理論的進路,或是她個人的觀點。


還是那句話,討論政治、社會、道德、人性,不能憑空臆測,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那些理所當然的想法,對思想的毒害,有時比獨裁政權的政治宣傳更甚...

《傳習錄》摘錄幾則與小記

很大程度是寫給自己做記錄的。如果對王陽明不大有興趣,毋須點進來看。

我感到哲學,作為某種「普通人生命的反思」,其實並非不行。


在閱讀和書寫時,不得不去脈絡化;由於時間、知識的有限,放棄對準確度更高的追求。加入一些未必相關的反思、聯想。這些都是可以理解。

因為作為對人生的反思、指引,未必能保持那麼高的知識的要求。


但是在這樣的書寫,我認為仍然要注意。首先,不應該隨意主觀推斷哲學家的想法。試著講:我對XX有這樣的反思、解讀;而不是:XX的哲學就是這個意思。其次,不要借哲學賺取名聲和流量,或者為自己的主張背書,除非你對他的哲學有很深入、恰當的把握。

我對哲學的期望,或者說「以哲學作為生命的學問」的期望,不僅僅局限在「真理」這方面。

我更多地關注個人生活、個人生命中,如何使思想,能夠與志向、意念相協調、彼此一致,並且一同理想化。

(比較沒那麼拗口地說:如何在自己的生活、生命中,使自己的思想、志向、意念,彼此協調、一致,並進入理想的狀態。)

我感到中國哲學中有很多這樣的資源,例如「誠」、王陽明的「致良知」。或許,存在主義也能提供給我這樣的思想資源。儘管它們的定向、方法各有不同。

理想是「動亦定,靜亦定」,唉,可是我完全做不到啊……太多意必、將迎,鄉愿的意思也很重……

坦白說,儘管我不了解經濟學。但我很早以前(真的很早很早,甚至6.7年的樣子?)讀《國富論》的時候,就感覺,川普的經濟學邏輯其實和《國富論》反對的「重商主義」,在某些方面是重合的。

那也是套相當古早(而且有點簡單粗暴)的邏輯了,當然我無力評估川普整體的經濟學思維是如何。也缺乏對經濟學的了解。

我把之前發的,陳榮華存有與時間闡釋的那篇書摘(關於閒聊idle talk的)刪掉了。因為發現這樣不充分,沒有背景的摘錄,可能會引發對海德格思想的不準確理解。另一篇提及海德格的隨筆,我也一併刪除。

(續)


但那個基礎,最終原則可以是中國民族主義?我是真沒想過。

老實說,我甚至覺得民族主義未必是可以普遍化的道德法則(模仿康德的思路,雖然我不了解康德)。


從莊子中,我感到可以延伸出對民族主義的反對(尤其是對有侵略性的帝國的民族主義)。

我以前稍微讀過Nussbaum(努斯鮑姆)對世界主義的支持,與對某種民族主義的反對。


我聽過David Miller對民族主義的某種支持,但當下有點不以為然。最終我還是認為,在能夠促進自由、民主、公義、福祉等等的情況下,才能承認民族主義的意義

有時看Bilibili上之影片,會大致出現這樣的思路:


摒棄極端思路A、B,而回歸到(在他們眼中是更恰當的)常識:「我們愛中國,(所以應該...)」。

或者在平常的層次處理某個問題C,然後(揚棄而)提升一層(在他們眼中是更崇高、也更必然的),表達:「我們愛中國,(所以...)」。


處理倫理問題、政治問題,最終可以回到的基點,或者最能夠依靠的原則,可能是社會福祉(效益主義)、對人格的尊重(義務論),自由、民主、公義,一些最基礎的道德直覺/感情(怵惕惻隱之心,也算是某種)等等

近來看到一個「北一女教師」又上了新聞。


我沒留意近來的事,只是記得之前好像也有這樣的人,講了「莊子的自由」云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老實說,那個人對莊子只有表面的理解,沒有真實的領會。


倒不是說,她對莊子那些義理的解釋,全是錯的。

應該說,真的領會莊子的精神,根本不會那樣利用莊子去做議論。那正是莊子所說的「道隱於小成」。

善良;與平和喜樂、充實且充滿希望的人生,不一定是互相對立的,亦未必是兩個獨立的主題。


保持與實踐善良,與人生的奮鬥,可以是一體兩面。一體是「主體性」的「體」。無論是幫助他人,抑或是為自己人生之奮鬥,皆是出於主體性對意義之追求,以及對自己存在感受之回應。


善良的好處是,使「主體性」意義之追求,超出僅僅是感官滿足、契合世俗之眼光。

這樣哪怕人生遭受到痛苦;或是猛然醒覺,世俗之觀看只是一場對自我盛大的騙局。你依然能堅守那超越的追求和希望而活下去,你也依然擁有改變人生的可能性。

最近有時看一些政治觀點和發言會生氣、太激動。

這實在不太好。既違反我「無門無毒」的期望,也可能造成「意必固我」的問題。

我實在需要自我克制、與持續的工夫修養。


王陽明也在這方面對治過怒氣。我感覺可以參考他的做法。

事情大概是,王陽明一次拿到政敵攻擊他的上奏,頓時感到很生氣。他也頓時發現,自己修養還不夠,正是在此處,要做修養工夫。於是他試著克制自己的怒氣。過了幾天把上奏拿出來讀,發現還是有點生氣。這樣反復幾次,直到那封上奏自己讀了也不會生氣為止,才算工夫有做到。

《原子習慣》書摘(二):身份認同與信念 ①

主要是個人記錄用,沒有太多原創內容。

《原子習慣》書摘(一):過程與成果

過程與成果,兼談一點孟子的「盡心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