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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ertz 專訪(1):我自由唱出詩句

記得以前,聽人講着什麼改變了自己一生的歌、什麼徹底地撼動過自己生命的樂隊,我心裡亦總是不以為然。縱然聽過許多樂壇經典、見過許多震撼過自己的作品,從來都未曾有一隊樂隊令我有過「啊,就是他們了!」的感覺 —— 直至年半前我遇上了 The Hertz 的音樂。

歌單分享:醉生

若然夢死,不如醉生。上次的歌單好像來得有點沉重,這次既然是「醉生」那就來得輕鬆一點吧 —— 畢竟我們的生命除了壓迫之外,理應還可以承載着更多值得被記錄書寫、值得被透徹感受的事情的。🖊 封面書法:陳錫 @zzzac Spotify 歌單The Hertz《天堂100%》@theh...

歌單分享:夢死

幾年前曾經很迷外國的 trip-hop、psychedelic rock 和 dream pop。大概是大家的集體情緒使然,近年香港亦多了許多這些比較沉重、迷幻以至夢幻的歌曲。雖然這次的歌單並沒有太多輕鬆的作品,但身處於如此晦暗的年代,有時或許就只有片刻放任的沉淪,才能夠帶來片刻的解脱和慰藉吧。

浮游天堂地獄間:The Hertz《天堂100%》

有時覺得:在這個年代,恍如快樂亦成為了某種罪過。每日冷眼看着世界的荒謬、每刻旁觀着他人之苦痛,逐漸地就連人世間所有的快樂都好像浸染着某些毒藥似的,總要叫每個仍然奢求着快樂的人,無時無刻都要承受着倖存者那道無盡的愧疚、背負着懦弱者那份無比的羞恥。

歌單分享:跌落無垠宇宙

僅此獻給在茫茫宇宙裡載浮載沈、浪跡天涯的每一位。

失重漂流記:The Hertz《漂流號》

人們常常都説,能夠在茫茫宇宙、云云人海之中遇見某個可以付託終身、承托着自己靈魂重擔的人將會是何等的福氣。但鮮有人願意提起,原來終有一日萬惡的沙漏到了窮盡之時,在那個人不曾事先張揚的告別以後,我將自此跌落到怎麼荒涼、怎麼恐怖的一個宇宙之中?寄居於無垠的太空,或許渺小不過的人類早就應...

信心的堅持:王嘉儀《信心》

一直以來,有人相信文字可以改變人心、撼動世界,亦有人相信音樂可以傳達情感、觸動靈魂,於是懷着這些期許,他們就不停地書寫、不停地創作。若然有幸的話,他們在某刻就會發現自己的確已經為世界帶來了些微的救贖。但若然不幸的話,他們終究會在世界始終如一的沉默之中,意會到自己過去的所有付出不過都只是徒勞無功、作用全無。

斗室的種花人:RubberBand《城市當代配樂團》

大概在很多人眼中,音樂並沒有什麼價值,它不過只是某種可被廉價獲取的娛樂品、某些填塞着寂靜空氣的環境噪音。或許甚至在不少表演者眼中,音樂亦沒有什麼靈魂,它不過只是某個成名的途徑、某種博取別人掌聲的手段。然而音樂又豈止一件這麼膚淺的事?我始終覺得,在創作人將從他靈魂所出的一口氣吹入音...

髮白之約定:林二汶 & 岑寧兒《銀髮白》

就如《銀髮白》這首歌所言,從一個人頭髮的顏色可以見證到一個人的成長。恃着年少頭髮還黑的時候,每個人多少亦曾渴望過自己的人生可以不被命定,於是脱離了學校的管束後就立刻放任地將自己的頭髮染成一片閃爍的金、鮮豔的紅。偏偏隨着人慢慢開始投身更大的世界之後,多數人慢慢好像很理所當然就放下了...

失落的烏托邦:黃凱逸《沒什麼》

小時候,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曾擁有過某個類似理想的東西,覺得只要長大之後得到了就能夠自此幸福無比,然後為自己當下虛無的人生塗抹上一層意義:或許是某個崇高的夢想和目標,或許是某個偉大的事業和成就,或許是某個真正明白自己的知音人,或許是某個能夠互相成全幸福的另一半 ⋯⋯ 但現實卻總是令人...

填字教育:黃耀明《填充》

2016 年 DSE 中文科曾出過這麼的一道題目:試為「我在 __ 之中找到了快樂」填上一詞,並以此為題,寫作文章一篇。事後,網上一眾好事之徒樂此不疲紛紛在橫線之上填上「供樓」、「性愛」、「自殺」等等離經叛道的詞語。但這些人大概始終不及城中某位補習名師來得清醒,能夠將考題背後的奧...

筆留千秋人間世:The Hertz《千世書》

有人曾這樣形容香港的宿命:借來的地方、借來的時間。的確對大部份人而言,這個地方從來都未曾真正屬於過自己,就連自己的未來都總好像註定總會遭受到不同人的肆意擺佈。而這道一直在城中縈繞不散的末世感,大概就是遠至上世紀達明一派、近至 The Hertz 的《末日快車》總是能夠唱進人們心坎裡面的原因。

反目時代:張敬軒《俏郎君》

在這個年代,有種不真尤其令我恨之入骨 —— 愛回家。每晚八時,它都風雨不改地翻叮着千篇一律卻又不盡不實的教誨:原來,冇嘢緊要得過一家人齊齊整整;原來,人世間所有矛盾衝突只要大家開心見誠坐低慢慢傾都能夠一一化解;原來,無論外面發生咩事屋企點都會係一個永遠唔會傷害你嘅避風港,番到去總會有人願意關心你願意煮個麵俾你食。

後獅子山年代的我:The Hertz《黃金法則》

這個年頭,雖然「做自己」的口號早就成為陳腔濫調,偏偏真正做到的人卻似乎少之又少。畢竟,人一旦活於社會就難逃社教化的遊戲規則 —— 最後要麼只能夠像小王子般屈居凡星,自甘於平凡而低慾望的生活,要麼就只能夠慨嘆一聲「搵食啫」,然後乖乖地順從着主流期望生性做人。

十個不屈的少年:C AllStar《集合吧!地球保衛隊》

曾幾何時,某夜城裏燒起燎原的大火,十個救火的少年本來眾志成城,結果途上卻是因為種種個人考量、種種矛盾紛爭相繼逐一離隊。十減一得九、九減一得八、八減一得七 ⋯⋯ 最後只剩下三位成員,因為不敵猛火而葬身火海。然而更可笑的是,眾人看着這三人的悲慘結局,不但沒有半分的憐憫,反而只有挖苦指責:「唉呀呀!

流行經典貳壹年:吳林峰《樂壇已死》

所謂「樂壇已死」的説法,早就成為老生常談。中年一代,熱愛藉由《流行經典五十年》緬懷舊事,骨子裡流着的是他們對於香港黃金年代的自豪;年輕一代,其實亦不遑多讓,不時大聲疾呼「陳奕迅之後再冇人識得唱歌」的人恐怕並非少數,血液裡流着的始終是他們成長時期在千禧年 K 歌所得的段段集體回憶。

彳亍前行:麥浚龍《彳亍》

這個時代,實在是有太多麻木的理由。眼前無孔不入的恐怖叫人不斷畏懼、耳邊未曾平息過的躁動叫人不斷沮喪、腳下依然淌着的鮮血叫人不斷愧疚 ⋯⋯ 有時會想,既然荒謬實在永無止盡,何必我們還要堅持舔盡世間的每一滴苦痛?有時又看着那些早已麻木成癮的人,自自然然就會心生羨慕。

同哭同哀俱樂部:The Hertz & Yukilovey《Lay On My Shoulder》

曾經聽過人講:每個人不過都只是披着一塊完好的皮,皮下其實藏着形形色色的傷口。大概活於這個抑鬱的城市,或多或少總會積存些少的創傷。偏偏人人都好像覺得這些心結隨住成長、隨住年月就會自自然然慢慢消散,不以為然就將它們統統埋藏心底。其實亦難怪,畢竟願意並且能夠虛心明白自己的人實在可遇而不可求。

微小的偉大:Rubberband《每道微小》

最近聽着 Rubberband 的新碟,除了對他們曲風上的突破甚是佩服,實在亦覺得這隊城市當代配樂團的確把這個城市這兩年,從無力走到覺醒、從不憤走到絕望、從初遇走到離別,段段浮浮沉沉的歲月捕捉了。還記得在 2019 年初,看過一個樂評如此評論《孤島人》這首歌:點解仲要寫咁多講社會嘅歌,吊頸都要唞吓氣啩?

回憶的碎片:王嘉儀《微物》

越過烽火,穿過迷霧,可惜浮城終究還是生不了根。縱然身邊的人如何裝作若無其事,其實總會意會到對方其實亦在暗中盤算着借來的時間,到底還剩多少。也許是害怕再沒有機會,想鼓起勇氣把説話吐出,一陣苦澀卻殘留在喉嚨之中:這會否就是你和我的最後一次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