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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里昂難民之星》:夜越暗,星越亮

曾經有些人批評香港流行曲太多慘情歌,也有香港基督徒對本地新創作的聖詩看不順眼,嫌它們「扮流行曲」之餘只懂嗔苦求醫治,把信仰矮化為個人心理治療。我卻想,若情歌在大眾心中不能引起共鳴,又怎會這麼受歡迎呢?大師說,藝術是有淨化作用的,悲傷透過音樂和戲劇等表達出來,就得到升華,不用鬱在心裡。或許人在愛情路上最易受挫,所以聽得最多的還是情歌。但痛愛之歌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的表徵----說到底我們仍不用唱難民之歌。


塞拉里昂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至二零零二年間飽受內戰之苦,大批平民為逃避叛軍,紛紛走到鄰國畿內亞。難民生活艱苦,沒有耕地,沒法工作,靠聯合國難民公署接濟。然而有兩個人,Franco和Reuben相遇,開始玩音樂;後來其他人加入,成為了六人樂團「塞拉里昂難民之星」(Serra Leone's Refugee All Stars)。

落得如此境地,還有何心情玩音樂呢?正是甚麼也失去了,穿不夠,吃不足,但最少還有音樂!他們創作的歌就是訴說難民的生活:流落異鄉語言不通,聯合國送來的食物又吃不慣,臨時居所又熱又焗……是久違的「民歌」,但難民們聽著聽著,隨著強勁的節拍,興奮地拍手起舞。這景象與我們對「難民」的印象大相逕庭----難民豈會如此歡樂?我們看電視上那些慈善組織的宣傳節目,總是美女明星抱著窮困小孩,淚流滿面呼籲大家捐錢,這批難民卻一邊唱著「我們生活真苦」的歌,一邊歡笑起舞。

難民就不能歡喜快樂?透過音樂,這些經歷戰火,與家人仳離的人,找著一個棲息的地方。他們由衷的喜悅,牽引出一個問題----苦與樂必然是相反的?苦難中就找不著喜樂?

我想起《聖經》中最傑出的音樂人,他也寫了很多慘情歌:

「但我是蟲,不是人,被眾人羞辱,被百姓藐視。」
「有許多公牛圍繞我,巴珊大力的公牛四面困住我。」

其實這音樂人正職是做國王的,他叫大衛,在痛陳苦況之後卻總會把調子逆轉過來:

「求你救我的靈魂脫離刀劍,救我的生命脫離犬類,救我脫離獅子的口;你已經應允我,使我脫離野牛的角。」
「謙卑的人必吃得飽足;尋求耶和華的人必讚美他。」 (詩22)

就像塞拉里昂的難民,大衛大半生經歷戰爭。但上帝賜他音樂和文學的才華,在流離困苦中,仍能抒發傷痛,得著安慰。「塞拉里昂難民之聲」樂團的歌聲點出了「希望」的本質----正是在當下的苦難之中,盼望才顯得重要。當撒但透過災難挑戰人對上帝和美善的信念時,上帝卻讓人以音為樂,爆發出一種連國破家亡也不能扼殺的生命力,是何等大的苦難都無法扼殺的,像一顆鑽石造的種子,環境的黑暗反而襯托出其光芒。只要你願意抓住這顆希望的種子,相信它會發芽,它就不會毁滅。

這也許解釋了為甚麼Franco說,也許有一天他回到家鄉,遇到從前逼害他的人,他仍能如常問好。因為苦難殺不掉這顆種子,邪惡也不能。在那些曾作極大惡事的人心中,也藏著這樣的一顆種子,等待某天長成良善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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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二年塞拉里昂和平後,樂團成員陸續返回故鄉「自由鎮」,更添加了新成員,錄製了首張唱片,往後更開始世界循迴演唱之旅,強調愛與和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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