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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故事的博物館.職人篇》考究器物、人物立體,視覺設計:歷史剪裁術:翁稷安、簡嘉誠對談

「說故事的博物館」系列職人篇鎖定臺灣在地「特殊職人」,在分篇介紹這些人物之前,Openbook邀請到《追風少年》及《女伶》作者簡嘉誠,以及暨南國際大學歷史系副教授,同時擔任本次專題顧問的翁稷安,一同從漫畫改編的角度,探討博物館職人題材的轉譯,與這類題材的迷人之處。

文|佐渡守(文字工作者)

「說故事的博物館」系列專題,探索臺灣博物館與藏品如何進行IP想像,文化內容策進院與Openbook閱讀誌合作,期待將在地深刻的文史題材,觸發成不同類型的IP作品。第一大專題〈愛情篇〉聚焦文學與繪畫背後故事的影視改編潛力。第二大專題〈遊戲篇〉,聚焦藏品豐富的視覺轉譯成多元的敘事可能。本專題為系列第三大專題〈職人篇〉,從人物故事與職業特性出發,從庶務資料、歷史檔案、電影膠卷,拼湊故事真實的生命質地,與4間博物館合作,發現臺灣故事的獨特樣貌。

「說故事的博物館」系列,繼〈愛情篇〉與〈遊戲篇〉之後,第三大專題鎖定臺灣在地「特殊職人」,包括有第一位登上奧運舞臺的臺灣人張星賢;高雄爵士樂版不老騎士「夢幻大樂團」;透過少年競技,訴說戰後臺灣鐵道修復的漫畫《青空下的追風少年》;從女演員一生,窺見昔日臺語電影曾經輝煌與跌落的《女伶回憶錄》。

在當年的歷史背景環境之下,他們的人生遭遇起伏跌宕,所從事的職業也與臺灣戰後發展歷程緊密相連,故事精采,極具改編潛力。

在分篇介紹這些人物之前,Openbook邀請到前述《追風少年》及《女伶》作者簡嘉誠,以及暨南國際大學歷史系副教授,同時擔任本次專題顧問的翁稷安,一同從漫畫改編的角度,探討博物館職人題材的轉譯,與這類題材的迷人之處。

➤為何日本大河劇和英國歷史劇這麼迷人?

鎖定人物生平的文史題材,其實國內外已經有相當多的案例。簡嘉誠說,尤其日本大河劇,是以「整個年度、不停上演」的程度持續在做。他舉去年NHK《鎌倉殿的13人》為例,故事描述北條家一個青春無害的少年,經過各種事件逐漸黑化,最後奪得支配幕府最高執權,是真實存在過的歷史與人物。

劇裡還有很多類似的樂趣,不像過去的大河劇,多傾向正面或正統劇情,例如結局可能是主角躺在床上,交代後世要繼續宣揚他的信念云云。但這部劇卻明顯反映出,即便是嚴肅如NHK,近年也開始翻轉傳統,對大河劇進行一些創作上的顛覆。

歐美方面,翁稷安以《王冠》為例,認為它很漂亮地處理了許多歷史學家都不願碰觸的領域:「進行中的歷史」。翁稷安表示:「通常歷史學者喜歡講『蓋棺才能論定』,比如今天拍羅馬故事很簡單,奧古斯都也不會跳出來抗議,但《王冠》基本上多數皇室成員都還健在,諸如怎樣勾勒喜怒不形於色的女皇內心世界,就需要大量推測與想像,創作者功力必須非常深厚。」

他說:「構思《王冠》的人,除了本身可信度很強之外,也取得了皇室一些諒解。」反觀另一部熱劇《勝利時刻:湖人王朝的崛起》,就扛不住球隊的抗議,第二季草草結束,第三季也確定取消了。可見想改編進行中的歷史,真的十分困難,爭議也很多,更凸顯了《王冠》這齣戲的厲害。

➤張季雅《異人茶跡》+吳明益《海風酒店》,文史題材改編必讀

回到國內文史改編的作品,簡嘉誠推《異人茶跡》,覺得這部作品厲害之處,在於它不像《王冠》有很多紀錄可循,作者手中只有文字史料,中間的血肉得靠自己想辦法,還必須要塑造角色性格,讓故事鮮活起來。

「相信《異人茶跡》之前,臺灣對真實存在過的李春生跟陶德並不熟悉,現在雖不敢說家喻戶曉,但起碼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簡嘉誠表示自己就深受這部漫畫的影響:「我現在對他們兩人的印象,陶德就是個樂天熱血、想找尋新事物的外國人,李春生則非常冷靜、擅長分析。而且他們個性反差,形成很有意思的搭檔,這是閱讀史料絕不會產生的趣味。」

延伸閱讀》見證台漫10年變動,《異人茶跡》最終集隆重出版,張季雅:它曾經可能無法如期完成

至於翁稷安,想到的是吳明益的《海風酒店》。他說:「這個例子很跳tone,我也不覺得吳老師會認為他在寫歷史小說,但最近我到在課堂上,有將它當作文史改編的示範案例。」

本書以太魯閣水泥開發事件為背景,並涉及當時原住民的生活境遇。「為此吳老師做了非常多研究,參考書目洋洋灑灑。他還深入部落,採訪許多參與當時事件的社運工作者與居民。」翁稷安說:「厲害的是他的書寫完全自由,書裡沒有任何一個被具體綁定的角色,所有人物全是虛構(甚至還有神話巨人跟食蟹獴的互動)。」

「整個故事也沒有任何環節是具體的歷史翻拍與搬移,但透過吳老師紮實的調查與自由的創作,還是可以看到即使最神話、最魔幻的場面,依然傳輸一種氛圍,讓大家進到太魯閣抗爭運動中各種辛酸、尷尬、衝突的處境。」

翁稷安表示,之所以推薦這本書,是感受到作者的氣魄,而這份氣魄,正是目前臺灣文史轉譯相關工作者所欠缺的。「做這種工作的人,常感覺被綁手綁腳,好像必須提供歷史考據與教育意義才行,這點其實吳明益也做到了,但他大筆一揮,讓文學走在歷史之前,反而真的把當時的情境給充分還原。」這對創作者而言,是個值得鼓勵的勇氣,告訴大家:其實文史題材也可以走得很開。

➤歷史,有時魔鬼,有時天使:剪裁《青空下的追風少年》

創作者跟歷史交手,有時它是天使,有時是魔鬼。簡嘉誠表示,《追風少年》與檔案局合作,確實經歷過歷史題材的種種拿捏。

他說,彼時戰後臺灣滿目瘡痍,不僅如此,霍亂疫情、殘破的鐵路、第一屆省運會的舉行、鐵道小學的創建、新店附近鐵橋還發生過火燒車事件。「大眾對這些歷史並不熟悉,很多事件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檔案局研究員因此整理了非常多資料給我做素材。」

簡嘉誠《青空下的追風少年》(蓋亞出版)(取自簡嘉誠臉書專頁)

簡嘉誠印象非常深刻:「碰面的時候,研究員推了一車東西過來(長得很像臺鐵的餐車),一整個資料疊得非常高,全是他為這次所寫的論文,然後鋪在我面前講得津津有味,非常可愛。」

研究員非常認真,盡可能從檔案中找出具故事性的成份,把它打包出來,簡嘉誠因此有點貪心,想讓大家知道曾經發生過的種種事情。「那時我好想通通要,結果卻被自己限制住,反而敘說每個事件都只能點到為止」。

後來幾經討論與取捨,才把格局鎖在省運會。「確定之後,我就不再多想了,反而在那個狀態下,很自然地就可以把史料帶進去,不行就捨棄」。

➤從圖像就能感受時代:《女伶回憶錄》

簡嘉誠說,當《追風少年》還在掙扎著要不要砍掉重練的同時,可怕的是他手上還有國影中心的《女伶》也如火如荼趕稿中。人物性格或歷史脈絡,如何用一張吸睛的封面呈現出來?簡嘉誠的《女伶》做到了。

「其實《女伶》最初的版本也跟現在不太一樣,但封面反而第一次討論就確定下來。且是當時委員們看到草圖就很喜歡,希望內容也能呈現這種氛圍,才有了現在的故事版本。」

相較《追風少年》明亮愉悅的封面,《女伶》畫面是一位旗袍女子,有點哀怨地看向窗外,色調相對黯淡一些。簡嘉誠說:「其實臺語片不管影片類型或歷史狀態,確實都滿哀怨的,從服裝也可以看出當時的背景。」

他說,當年臺語片一直想爭取自己的地位,希望政府不要視它為次級片,所以在1965年「國產臺語影片展覽」上,就出現一排女星穿著旗袍,手拿「愛國中國人請看國產影片」標語,非常努力想獲得政府青睞,並得到國語片一視同仁的補助與對待,因為那對臺語片整個營運跟製作影響是非常大的。

➤工人數表、工程圖……檔案局資料,如何變成故事?

國影中心跟檔案局一樣資料非常多,差別是不像檔案局有一個研究專案,而是讓作者想畫什麼就自己去搜尋。「國影有海報、膠卷,也有演員、導演資料,全部擺在那邊,它們背後原本就有很多故事,所以你大可從中挑一個有趣的來聚焦。」

反觀檔案局,都是各機關的工人數表、工程圖之類的檔案,裡面沒有故事。然而這些圖表很重要,例如上個專題中的「安康接待室」,就必須有這類資料,才能把「當初建築是怎麼蓋的」還原出來。而對創作者來說,重點則是怎樣把數據串起來,化為一個故事。

鐵路管理委員會及所屬各機關員工人數表(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

翁稷安表示,這也正是作者厲害的地方。「我們看《追風少年》很有趣,但一般人不太有機會接觸國家檔案,不知它的原始資料其實很乾枯,而且充滿讓人迷失的細節,要非常老於檔案的人才有辦法進入,所以想從裡面拉出一個故事真的很難。」

他說《追風少年》透過史料自由創造出劇情,讓人好想要回到那個時代,而且看的時候,根本不會意識到故事跟檔案局有什麼關聯。他覺得這種「故事性大於歷史」的感覺,是很好的呈現方式。

➤歷史是化約的,但創作將血肉一一補上

漫畫家簡嘉誠

「人物」是推動故事情節的關鍵,比較簡嘉誠歷來作品中的人物,《畫電影的人》是以臺灣的陳子福與香港的阮大勇為原型進行改編;《消失的後街光影》跟《女伶》是採多人經歷去形塑一個代表那個時代的綜合體。但《追風少年》的原始素材,不存在真實人物(就說都是圖表、數據了),因此必須靠作者自己「捏角」。

「人物憑空創造,自由度當然高一點,比如戰爭是個非常狀態,你就可以為他設定一個事件,賦予他情感與反應,讓讀者隨他激烈的反應跟情感產生共鳴。」

翁稷安就很喜歡簡嘉誠塑造的兩位追風少年,即便明知虛構,卻還是很想去Google,覺得他們不管是情緒或處境,包括一些很生活化的事,都像真實存在的人一樣。

簡嘉誠表示,就算《女伶》有真實人物為基底,但其實每個人面對同一件事的反應還是不盡相同,因此如何藉人物在空隙中補上血肉,幫助讀者理解那個年代,是創作者能夠做、也應該做的事情。

簡嘉誠《女伶回憶錄》(蓋亞出版)(取自簡嘉誠臉書專頁)

翁稷安也認同這個說法。比如許多人都經歷過228,但有人並未受太大影響,有人則生活在痛苦恐懼中,小朋友則可能完全搞不清狀況,對事件的感受都不一樣。

他說:「歷史研究是化約的,即使我們史學一直在反省,才有今天常常在講的多元、由下而上的視角、注重大眾歷史等各種調整,可是研究最終就是要有一個結論,所以最後還是會化約一個大概的方向。而創作者可以帶入很多合理、共感的觀察,讓事件有各種不同的可能,這恐怕是研究一輩子都沒辦法達成的創作魅力與功能。」他同時也肯定《女伶》的漫畫功力,完全不遜小燕秋跟白虹回憶錄裡那些高潮起伏的人生。

➤打造職人:(不)存在的物件與鉅細靡遺地戀物

除了「人」,改編文史題材,還需要琢磨時代背景裡的「物」。之於物件,簡嘉誠提到《女伶》中的攝影機。他說:「那時一頁故事,我可能想10分鐘,可是查攝影機資料,我就要花數小時以上。」

雖然大家看漫畫主要關注在人的故事,可是背景中的物件,創作者絕不能畫錯。找物質方面的資料很麻煩,更難的是臺語片當時的攝影機還一直在變化。「例如故事裡最早的攝影機可能是手提式,後來變成可以定格的腳架式,我就要去確定哪個時期用哪一種。況且老照片通常只有一個角度,我還得查出機型,然後上國外網站(比如eBay)看古董賣家有沒有其他角度的照片。」

除了攝影機,《追風少年》後記裡也提到畫火車的細節有多痛苦,讓簡嘉誠想封印這個題材。是檔案局力邀與編輯的勸說,他才第三度提筆,解封創作出這部跟火車有關的作品,也讓翁稷安從此對C57型蒸氣車頭印象深刻,讚嘆不已。

簡嘉誠《青空下的追風少年》(蓋亞出版)(取自簡嘉誠臉書專頁)

翁稷安說,從博物館的角度看,館員們很容易被「物」給迷惑,常會卯起來要求每個故事環節都要出現、都要有關聯。但《追風少年》火車出現的場景不算多,可是每次出現都扮演非常重要的象徵。

他非常喜歡物件呈現「不存在的存在」這樣一種感覺,「就像我絕不會特別強調今天坐什麼車來Openbook,火車在《追風少年》書中也自然扮演它交通工具該扮演的角色,『物的樣態』反而因此真實呈現出來。所以博物館常常很努力推銷他們的物件(藏品),但創作者重要的是如何把物件還原到生活坐標當中。」

如果《追風少年》是無招勝有招,那麼左萱《芭蕉的芽》鉅細靡遺地把一個高中生該有的所有物件堆疊起來,可能就是更「博物館式」的呈現方式。「可是它與《追風少年》殊途同歸,都把博物館喜歡的那種教育意義的壓力給拿掉了,最後還是回到這些物件在生活裡所扮演的角色。」

簡嘉誠說,物件服務於故事,一種像他書中的攝影機或火車,是故事背景的服務,讀者看了也未必留意;另一種像《芭蕉的芽》或森薰的漫畫《姊嫁物語》。「森薰很喜歡雕琢中亞衣服的紋飾,可以感受他非常愛這些東西,非常細膩地讓讀者享受他展現出來的華麗。」

圖像創作者有個人不同的創作喜好與鋪陳,無可厚非。翁稷安說:「喜歡一個東西,它就會跟你產生連結。比如收集鋼筆的人,可能會想知道它的歷史、來由,但相信更多人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跟鋼筆產生連結的情境。所以最後重點還是故事--博物館喜歡強調物件知性的一面,創作者們更可以強調物件跟人的情感連結。」他說,《王冠》、大河劇也很喜歡用一些小細節,通過人對物的凝視,就可以「以物睹人」,看見許多背後的故事。所有文史推到底,就是故事的集結。

➤群體作戰的成功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歷史系副教授翁稷安

「單一的成功是加法,群體的成功是乘法,只有群體成功才可能改變市場」翁稷安曾在某次演講聽到鹿言工作室冉獻璞分享這句話,他認為十分重要,翁稷安分享:「拿小莊《潮浪群雄》裡的新電影運動來講,如果只有侯孝賢一人成功,就不會有臺灣新電影的成功,必須加上小野、楊德昌、杜篤之的收音、吳念真的故事,以及很多幕前幕後工作人員才可能發生。」文史改編也是如此,正因為有各式各樣作者與作品的聚集,才可能形成一個讓大家覺得值得努力的、可長可久的路。

然而怎樣才能創造群體的成功?翁稷安認為:「現在臺漫最大問題,可能跟補助案或合作形式有關,都是單冊,能夠發揮的空間有限。比如《追風少年》的故事,明明是足以分成好幾集的。《黃金神威》是很好的例子,有十幾集的規模以後,角色、時空背景、歷史的生活感等等,就會變得十分強烈。」

像《追風少年》,前面有研究員八九個月的研究,後面有漫畫家花一年時間去創作,但進入市場後被討論的時間實在太少,感覺大家目光的焦點都在追新書。「這是整體出版環境的問題,即便日本,現在連熱銷漫畫也很快就絕版,不像過去五六年內都還買得到。」翁稷安說:「臺漫是這個環境的受害者,我覺得政府力量還是重要的,應設法推動,讓書的壽命可以延長。」

但臺灣漫畫家受限於市場,經營中長篇非常辛苦,出版方的行銷資源如何運用也是一門學問。簡嘉誠說:「臺灣漫畫數量一年比一年多,我們在後端一直產出,可是缺乏足夠的曝光,推出沒多久就下架,無法被市場看到很可惜。」

除了公部門的輔助外,翁稷安覺得公部門要更喜歡漫畫才行。「現在很多公部門因為案子需求(比如宣傳館藏),發現漫畫是不錯的媒介,就形象來說,如果我是博物館,就用它(比如漢寶包的《雲之獸》)大舉製作周邊。因為今天講到熊本,我們第一個想到熊本熊,可是公部門無論對IP轉譯有多看重,好像總視為一個本業之外的東西。」

反觀日本,不只漫畫、戲劇、小說,甚至在各種次文化裡,都看得到歷史題材的應用,非常完整全面。從NHK新聞評論節目引用《賭博默示錄》,到UNIQLO動漫聯名款,就知道這些已深入社會每個層面。

「臺漫就算賣得不錯(都破萬本了),一般人還是看不見。若要像日漫一樣打入社會,行銷恐怕必須達到一個跟現今完全不一樣的程度。」簡嘉誠說。

臺灣IP產業鏈確實跟日本有很大的差距,現在還沒有那麼多資源進來,包括異業結合。簡嘉誠提到近期臺劇《不良執念清除師》,或許是個可以嘗試的方式。「我看到他劇中主角的書櫃,擺了一些《異人茶跡》、《國姓來襲》等臺灣漫畫,如何跟影視談合作,推動這個連結的力量,相信曝光度一定會比出版市場再高一點。」

翁稷安說:「漫畫家這份感覺,相信博物館也心有戚戚。他們一定也有種『不管我怎麼努力,別人也看不見我』的感受,所以某種意義上,這是兩個『沒有被看見的人』的結合,兩者應該可以成為很好的戰友。」他認為博物館有元素,也擅長知識;漫畫家有畫面能力,也擅長改編故事,「今天畢竟是個圖像時代,漫畫會比文字更具體可親,雙方透過合作,可能會是走上更大舞臺,一個更好的媒介。」 

➤去博物館走走吧!

回到文史題材的改編,翁稷安覺得本質上還是要先喜愛這類題材。「像荒川弘從小生長在北海道,從她的《百姓貴族》可以看出來,她真的很想把她熱愛的一切傳達給別人,這個動力是很重要的。」

因此他建議對文史題材有興趣的創作者,可以去博物館走走。「去看看他們的特展、參加他們的活動,挖掘你感興趣的題目,尋找可以跟你一起並肩的戰友。」博物館員單純只是想把他們覺得很棒的收藏,不求回報地推薦給大家;只要創作者有需求,博物館都會敞開大門,歡迎創作者來挖東西。

簡嘉誠也呼籲創作者:「不管畫技好不好,你都要先看見那些史料,後面才有辦法畫。」此外,博物館與漫畫家結合之後,還需要更強大的資源推廣到一般民眾的視野,「因此很期待各界,包括公私部門都能協助投入更多的力量去連結。因為無論博物館或文史創作,都值得被看見。」●(原文於2023-11-17在Openbook官網首度刊載)

◆文史題材推薦計畫◆

文策院自2021年推動文史題材推薦計畫,參考產業調查商情資訊,與國內多間館所協作逾40件題材,今年預計也會增加包含離島在內的12件題材。除了文史題材的挖掘與推薦之外,文策院也持續整合資源,嘗試引導具市場競爭潛力的題材進入內容產製階段,透過投資工具鼓勵業者嘗試IP化經營並建立國際合作,提升臺灣文史潛力題材於市場上的能見度,進而帶動該題材更多創意形式出現。

以下這11件為本年度與Openbook合作進行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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