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都一记十年。中国很大,但对一些人来讲,它又小到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于是,在动荡的2019年,我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来到Matters,从此很多扇大门渐次敞开。我很珍惜这里,希望继续记录生活,也记录时代,有时候发发牢骚,讲一些刺耳的话。

被大半个中国讨厌的四川“美食”|成都系列

(编辑过)
只是可惜,因被收入中医药典,它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人们对它的认知偏差,常常让它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做为食材的鱼腥草,在百科里搜不到营养成份,只有文化赋予的“药效”。
凉拌折耳根

每个地方,都有暗黑料理,本地人喜欢推荐给远方来客,然后不怀好意地等着看你咬上一口,做呲牙咧嘴状。

有段时间喜欢看台湾综艺《WTO姐妹会》,外国人常被迫吃臭豆腐一类的东西,喜剧效果非常感人。在成都,火锅串串回锅肉的好吃,地球人都知道,本地外地人基本能达成一致意见。但有种食物,本地人甘之如饴,外地人“恨之如骨”,那就是“折耳根”。

我原以为“折耳根”这个名字象形,因为它的叶片和折耳猫耳可以牵强附会。但经过探究发现,原来牵强附会的竟是自己。据说,在《中国植物志》里,它的正式名称叫做蕺(jí)菜,而所谓的“折耳根”、“截耳根”,很有可能无非是jí音的方言变种,加上民间通俗化处理的结果。

但它确实有另外一个“象味”的名字,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鱼腥草”。

北方没有这玩意,头回在损友诱惑下初尝禁草,仿佛真的嚼碎了一片鱼鳞,忙不迭蹙眉瞪目往外吐。真的很腥,不能理解,天那么蓝,花儿那么香,世界这么美好,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个?

损友目的达成,笑魇如花,夹起满满一筷子送进口中,做满足状。

自此,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对这玩意退避三舍。但成都人真的很爱,单独做为一份凉菜,或者火锅串串里的涮菜的时候,还容易避开,但当它被混在凉面里、烤鱼里、包浆豆腐里的时候,就让人防不胜防。

我对折耳根的戒心,不光来自于它那让人刻骨铭心的鱼腥味,有段时间,关于大量马兜铃属中草药内含的马兜铃酸肝肾毒性甚至致癌的证据出炉,鱼腥草因为含马兜铃内酰胺BII、AII和FII成份,被人有意或无意地和它那有毒的近亲马兜铃内酰胺I相提并论,在中国的西南地区引起不明真相的群众些微恐慌。最开心的当然是我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呀,你看你看,我就说那么难吃能是啥好东西吧!

这当然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在里面。后来经过多方查证,有肝肾毒性和致癌风险的是马兜铃酸和马兜铃内酰胺I,而马兜铃内酰胺BII、AII和FII是无辜的,被卷入其中纯属误伤。

不过,做为中药注射液的鱼腥草注射液,曾因严重不良反应被叫停又恢复,是中国众多政治民族凌驾于科学的魔幻现实之一,是另外一个话题。

后来,怀着有愧于鱼腥草的心理,我的抗拒有所稍减。甚至,在一些饭桌上的凉拌折耳根里,也能体会到一点的“余味”。其码,做为蔬菜,它是卓尔不群的,它的祖先得是多么地努力,才能在进化中让自己在一众平淡无奇地的野草中脱颖而出,最终登堂入室,走上人类的餐桌。

但它一株野草,凭什么进化出一身鱼味呢?看看子怎么曰的:

传说鱼腥草为观音菩萨所传。唐三藏西天取经之时候观音池中的金鱼下凡成精,后被观音菩萨显现出鱼篮之像收服。金鱼精因其在通天河吃了许多童男童女,造孽深重,怜人间疾苦,故而将功德池中的水草种子撒播人间,用来治病救人,普渡万方。鱼腥草还可被熬成一种像茶的汤汁,有助于过敏的人。(来自维基百科)

只是可惜,因被收入中医药典,它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人们对它的认知偏差,常常让它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做为食材的鱼腥草,在百科里搜不到营养成份,只有文化赋予的“药效”。

食物生来平等,有些食物比其它食物更平等。

PS:这是“纽成一片”的“味道”系列,我和@魔鬼小編 休息了两周,决定重启的系列。最近有点儿懒散,好久没发文,今天死线,临时报佛脚。小编因为疫苗的反应,身体不适,还没完成,稍后见评论区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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