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谈梦想
近日在Fackbook看到一篇文章,讲述一位摄影记者因生计而放弃摄记工作走去当地盘工,因为当摄记人工只有万多元而地盘工有三万多,最后他决定先放弃自己想做的而先多赚点算钱再算。有不少大学三年级学生找我谈前途问题,似乎大家对于未来都感到有点彷徨。有摄影系学生现在已打算毕业后还是打份政府工,因为他知道做摄影的不太可能有安稳生活。亦有同学说他希望将来从事创作,但首要条件是先要确保有稳定收入,不能冒险。
在香港谈梦想,仿似有点不切实际。
毕竟,这个城市的生活成本实在太高(并愈来愈高)。过去十多年,薪酬无变而通货膨胀幅度惊人。十年前一个大学毕业生月薪约一万,十年后,月薪没有太大变化但身边的一切物价都以倍数标升。每天的新闻不是围绕楼市如何破顶,就是讲述租金如何吓人。一个三四百呎的单位动辄要五六百万,而租金更是跟收入不成正比。有广告说一个七岁的小朋友的梦想是买楼!!一切实在比恐怖片更恐怖!
是的,当一个地方的人其毕生「梦想」只是为了买一个三四百呎的怪则单位时(有外国朋友形容这些单位是个Shoes Box,其实其间格比鞋盒天差),并坚守这信念,甘愿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全押在一宗「骗案」中,这真是十分恐怖。
究竟有没有人够胆对这宗「骗案」说不?
人的价值为什么在短短二十年,香港会由一个充满活力机遇的城市变成一个没有梦想的地方?(除非你认同这样买楼是梦想)人的价值究竟在哪里?在一个大城市里,人的一生,就真的只是为了两餐温饱以及有个栖息的地方吗?除了物质生活?大家就真的没有精神上的追求吗?究竟还有多少人会思考一个人的精神价值?
曾几何时,大家仍然会畅谈梦想,对未来充满憧憬。但时至今日,当看到身边就连年青人也不敢谈梦想时。我真的想问,这个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从个时开始被教导要认命?更可惜的是,有太多人是在未开始尝试时就去认命。
当香港仍然有不少外国人前来寻梦时(并且有不少成功例子),在这里的人反而早就将自己锁住了,去否定所有可能性并乖乖的去当楼奴,这真是有点谎谬。当一个游戏来得不公义而我们被迫置身其中时,我们是否能尝试去改变游戏规则扭转局势而非静默妥协?
梦想需求实践才有价值
身处香港,近年我们真的遇到不少艰难和挑战,但相比很多其他地方,我们还是有相当大的自由度让我们去寻梦。最少,这不是战火连连或鸟不生蛋的地方,问题是你有没有毅力去走出一条自己想走的路。梦想需求实践才有价值,否则那只是空想。要能够梦想成真,就必须令自己具有实现梦想的能力。村上隆在他的《艺术战斗论》中也谈到,要将一万小时设定为达成目标必须训练的绝对K点。就是说,你先要对它下点功夫。
我想,假如大家心里仍难得有梦时,还是先试试迫使自己先达到那个K点再算吧!
后记
以上是一篇2016年的旧文( 原文刊于MILK )
(一) 时至今日,虽然楼市在2019及Covid-19下稍为回落。但早前在我家附近仍可见到只有200平方尺呎但售价高达港币六百多万的「纳米楼」。香港的土地问题及房屋供应一直是一个迷思,香港地小人多是一种洗脑式的论述,以助地产霸权。实质的土地及房屋研究,可参考本土研究社的文章( https://liber-research.com/landresources-stocktake/ )
(二) 这两年社会运动及Covid-19,改变了过去的日常。从前被自由行迫爆的香港,本可有机会趁此好好调理,但大环境下,状况仍阴暗不明。
(三) 「但相比很多其他地方,我们还是有相当大的自由度让我们去寻梦。」2016年我们仍可高呼自由,相信自由。但无论如何,最后一点还是对的「我想,假如大家心里仍难得有梦时,还是先试试迫使自己先达到那个K点再算吧! 」世界其实很大,无需捆绑自己,更多时候,我们的思想模式才是自己的枷锁。
文:叶晓燕IG: rachel.iphiu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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