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Day 5 / Coliving是我家,Coliver是我选择的家人
我在家中排行老四,是第三个女儿,不被需要的女儿。
因此虽然家里挺有钱的,1970年代家里有房有车还有钢琴,但爸妈还是把我送到几个亲戚家轮流住,看谁要过继我。
香港阿姨,日本阿姨,美国阿姨,台中阿姨,新竹阿姨,舅公等人家里我都住过,所以我从小就很会看人脸色。
四岁一人只身前往香港,住在香港阿姨家的育幼院里,不哭不闹,非常安静,成绩也异常的好。人家是九年国民义务教育,我是转了九个学校的转学生。
考研前,爸妈终于离婚了,我从垦丁回到家中,家也卖了,紧急打电话给朋友来接我,我的漫画与音乐收藏都带不走,只匆匆装了一个背包后搬进宿舍。
研究所毕业后,我先后被派到哥斯大黎加、布吉纳法索、巴拿马、越南、哥伦比亚等国工作,再加上在伦敦求学,我学会了找房子与加入当地社团的本事,能从卫星空照图就可以判断气候与治安。
去乡多年,我2017年回台湾工作反而格格不入,我对台湾汽机车对行人的无礼感到愤怒,看到满眼丑陋的建筑感到无奈,更对过长的工作时长与低薪高房价感到无力。
于是我在烧光了多年积蓄与身体崩坏后,在大瘟疫发生时逃回欧洲。
所谓的家,对我而言,就是我每天吃得好睡得饱的地方,一个自己能照顾自己,住在一起的人相爱的地方。
对现阶段的我而言,我在瑞士的大木屋(Coliving)就是我的家,每次回到大木屋,我会对着大木屋大喊着:「我回来了!」
我们在一起工作吃饭打牌,大家都舍不得离开,最后一个个舍不得走的伙伴,开始想着拿钱出来一起在大木屋附近投资买房。我们一起看着附近要卖的房子,我看瑞士阿尔卑斯山的房价远比台北那些数十年的破旧还没电梯的老公寓还低得多,只能用荒谬形容。
我其实不知道会在阿尔卑斯山的这栋大木屋住多久,但我想只要这里还有爱,我就不会走太远。
「家」是有爱的地方,一个人也是一个家,一个人与一只狗一只猫也是一个家,一群人也是一个家。
「爱」才是家庭的核心价值,什么没孩子就不算完整的家,什么离婚就不算完整的家,对我而言都是狗屁不通的鬼话。我愿意ㄧ生都跟有爱但没血缘的人住在一起,也不愿花一天跟没有爱但有血缘的人住在一起。
感謝您的閱讀,希望有一天您能來瑞士阿爾卑斯山,讓我請您喝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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