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吻要伸舌頭,約會要付錢

林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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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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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hibition的垃圾,垃圾屬於垃圾堆。

大眾點評在prohibition house裡面沒有詞條,我對這裡也沒有太多關於酒的記錄,並不好喝,他挑的地方都很糟糕。我記得很多年前的這樣的天氣,還稍微冷一些,我穿沒帶褲和飛行員夾克衫和他出現在這裡,我背帶褲的背帶洗手間出來係不起來,我讓他幫忙,他很久,我後背給他,他用了很久,我很惶恐,那是一件很喜歡的背帶褲,很難買的肩帶設計,很不安,然後他告訴我釦子掉了, “你的釦子質量不好。

然後那一晚的造型就很奇怪,肩帶掉了一半,很令人惱怒,又羞又怒。

我們的約會都是我在付錢,我當然還要扮演弱者那一方,還要鼓勵他。事實是憂鬱症兩年,稍微沒有一點症狀又要回去,吵架完我Uber回家還要等他到家才結束整個行程。我先到家,然哦呼司機帶他到相反的方向。他坐在我付錢的車裡,傳訊息給我說你生氣要不要我下去哄你,說司機在這裡等很久了要走了,就是不追上來解釋清楚。我惱怒。

第一次見面去ktv, 沒有告訴我如何選擇想去的地方,他自信的說這很近二十分鐘就可以到,我們走了半個小時,他說這裡我新來路不熟,。我穿的很少很冷,他一個人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說進去就不冷了,後來好多次也是這樣,除非路過難走的工地,我穿著高跟鞋,他非要摟著我的腰,只能慢走,因為摟著只能更慢更冷。 KTV拒絕他,他撲過來,一陣摸,我以為是喜歡,後來發現我是一個不會反抗的人偶。老闆進來問我們要不要續時間,他出去說我去看看,回來點了兩個紅牛酒精帶回來。我們年紀差8歲,後來我學到:不要覺著一個年齡大我很多但是還在讀本科的人和我一樣的maturity,尤其在他給你substance的時候,然而這是很多年以後學到的事。結束的那晚,我心想完了這也太貴了,結帳的時候看到我們是情侶,老闆bill for one, 他退到後面,我付了50刀,給了一堆小費。

後來的鯨魚骨頭也是,他選的餐廳,從選擇餐廳一流大步流星的去到跟服務員點餐都proactive到極致,十分熱切,和我聊天似乎沒有什麼話題,只是盯著我的腿,摸我的腿,一到付錢就推到後面,老闆知道我們的交流太多肢體,彷彿情侶,每次都Bill for one, 每次都是我,一百一十刀,小費給了20,同步他和服務生的聊天品質。

想到第一次見面越戰三明治,六刀他請客,說:你是學生嘛。

前幾天去藥劑師喝酒,女孩年輕,英文說不出幾句,父母不在這邊,迷你裙,疊著腿坐在吧台。全程一晚,光頭男的手都在她大腿上來回摸,最後臨走,大大方方的結了賬,女孩子依然如同娃娃那樣坐在他身邊,結帳後光頭男問她,我能送你回家嗎?她沒聽懂,他又問了一遍,她說好。

看,嫖娼約炮都要講道理的,酒精是接下來的麻醉劑,和關燈閉眼做愛一樣,享受的人有責任的。這是責任項目,負責人員才能解鎖,當然前提是我願意出讓一部分。

我們沒什麼好聊,他很清楚,但是他很喜歡睡我,我非常討厭他睡我。每次都是我付款,餐桌上沒有話,嘴巴裡只有嘴唇,如果不是嘴唇就是鮭魚。他的嘴唇舌頭至今想起來都噁心。他下半身也是,半身不遂的感覺,一隻狗。

包括避孕藥,他說男孩不能買,後來第二天我自己去,發現當然可以,只是需要40刀。我在吃的時候給他發訊息,他轉故作看不到,不回覆。後來說我clingy.

他還有非常多非常不尊重女性的言論,然而這個人就在社群媒體上,2000多的粉絲,說自己的LGBTQ friendly,依然只是在約會亞洲女孩。對胖女孩鄙夷,人還沒轉身直接一句wow, 看到我早餐吃泡麵滿臉的鄙夷,在我家裡叫我bitch,睡完我說我腿短說我胖。我讓他滾。這是快分手的時候的事。

我的雨傘給他一半,風過來我冷,他說你的雨傘品質不好,太軟了。他的雨傘比較便宜,從來不給我,彷彿看不見我淋濕的大半邊。我只能安靜。

我把這些給家庭醫生說,白女醫生說他看來有個type,他是白人嗎?我說對,家庭醫生對著我很討厭的表情,那表情不是在說他。後來的一個家庭醫生對此說,你有什麼說不出來的,你懷孕了嗎,很多人聽到這裡笑,我笑不出來,加拿大的醫療效率等到一次預約不容易,我需要刀懷孕的階段過來見你才能體現嚴重嗎?我本來創傷不知從何說起,你這樣的話,我更不知道從哪裡罵起了。

白女醫生發現了他的predatory行為然而選擇相信亞女competitive,白男醫生沒把他的行為做成奇怪反而問我你是受害者嗎?三個月後又等到亞女醫生,等了一週只約到電話,說病假條我不能給你寫,因為我不認識你。那作業沒交,那門課掛掉了。

這樣的等待,以年為單位的憂鬱,太蠢了。

這種predicament,是systematic error.

他們喜歡strong independent woman, 並且各種誇獎你是一個strong independent woman, 捧殺的人最惡,他們誇獎你,為了享受把你拉下來的過程。

你好優秀,你的付出,滋養著一種惡。

他當然在最開始,不超過五天的週期裡,第一次見面穿了最好的襯衫,從那時起再也沒見過他穿過。第一次約會買了音樂會的票,後來幾次也是,臨入場那種幾刀的票告訴我要幾百刀。一份bento壽司,我吃mochi, 他大口大口吃了鮭魚捲,我看著,錯愕。他是個銷售,我忘了,他們擅長隱藏弱點,擦去弱點,還有吆喝自己的付出:

“我雞雞超大的。”

我錯愕,怎麼會有人這麼說話。

CC BY-NC-ND 4.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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