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含,謝謝你的創作
驚覺是林奕含離去的日子。
我還記得第一次讀到《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是在2017年。我窩在宿舍上舖的硬板床上,幾度落淚,讀完了這本著作。在這以前,我知道這個世界的愛情有浪漫有傷感,但我沒想過愛情竟然可以作為性侵的偽裝。
那時候身為學生,也許對世界對人性的認知還不夠深刻,但謝謝奕含,讓我明白「痛苦的思考」其實是對自己精神上的尊重。
那時候我是這樣寫的:
是學文學的人善於巧言令色,還是文學本身擅長巧言令色?
林奕含是天賦型的作家。她的才華蘊藏在這本書的每一個字裡,就像是珍珠擺在玻璃盤上因為太滿而被擠進的生生清脆。她的描寫美的幾乎溢出來。可是這美背後是根本掩飾不住的哀傷與憤怒。像是同樣一片天空,太陽的存在也不能消逝黑夜曾經遺留下來的痕跡。
林奕含說,她想找出問題的答案。大抵意思是,用文學的人巧言令色,還是文學本身不過是設計好的「巧言令色」?看訪談的時候,我也特別難過,她說有時候就坐在咖啡館裡落淚。情緒非常不好的時候才能持續的寫作。這本書寫起來很快,因為之前就已經醞釀好久了。飾品的模樣,大樓的內設,一點一滴,她的腦中都有明確的畫面。
蕭沆曾經在《形容詞霸權》中寫到,「只是形容詞一經解剖,卻勢必露出它們既不準確又欠靈動的本來面目。那麼人只想關注詞語的深處嗎?可那裡面什麼也看不見,因為每一個字,若是脫離了肥沃的擴張性靈魂,便必定變得空洞而毫無意義。 ,連綿不絕的,無聲的煙火。
同理心是我對她最深的感觸。那些被騷擾、被侵犯的場面,在每個夜裡,突如其來的攻擊,害怕入睡。心中像是有無數的蒼蠅在飛舞亂叫,可是在太陽升起後,又必須做一個假裝正常的人。我好難過,這個世界,是不是侵犯者可以找到各種基因上、道德上、法律上的理由為自己開脫,被侵犯者卻怎麼做都是錯?是不是出現了完美受害者,我們還要質疑會不會是設局?昨天,我看到上海某初級中學的男老師對女學生騷擾,學生舉報無果,只能繼續忍耐,你說,這個世界要什麼時候才會變好一點點?
這是我第一次看時寫下的微博。 【難過又憤怒的情緒無法消散。寫下來才會好受一點點。 「你在我身上這樣,你要我相信世間還有戀愛?你要我假裝不知道世界上有被撕開的女孩,在校園裡跟人家手牽手逛操場?你能命令我的腦子不要每天夢到你,直夢到我害怕睡覺? 你要一個好男生接受我這樣的女生-就連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房思琪的時候,太難過了。懼,對肆意糟踐自尊心的害怕,對平庸冷漠的大環境的絕望。裡她要對自己說多少次對不起才能原諒自己。 「愛」。 」】
七年過去了。自己也經歷了太多的事。性騷擾我也遇過。真的很絕望,從內心升起一股戾氣讓我討厭所有的男人。職場性騷擾就像看不見的大象,如果你不撕破臉,總會有侵犯者自以為是高高在上。我已經把侵犯者踢出了我的微信,也不想和品質低劣的人有任何交集。只是偶爾聽到別人說他在職場上的成就而覺得噁心。 ctmd是個屁的成就。為人不行,成就都是屎上雕花。
能這麼做主要還是我本身就是一個勇敢的人。謝謝奕含當年的訪談,給了我很多思考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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