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情欲是叶公迷恋的一条龙|野声电台
最近,诗人余秀华在微博上公开表白李健,并和网友怼了起来,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则觉得大可不必。在漫长的历史中,女性的情欲似乎是叶公所迷恋的一条“龙”,可以被神化、被凝视或者被遮蔽,就是不可以被大声说出来。在本期电台中,我们讨论了霸道总裁、爱情动作片和《喜剧之王》里的名场面,并分享地下丝绒的歌曲Venus in Furs ,以及台湾作家李昂的中篇小说《杀夫》。
性的工具人
秋凉: “霸道总裁”似乎是个经久不衰的设定,我读高中的时候有部很火的漫画叫《霸王爱人》(新条真由作),就是讲一个日本女高中生和红磡黑道大哥谈恋爱,男帅女靓,动不动就激情鼓掌,是很多人的性启蒙之作。在这类套路里,男主角的设定通常是非富即贵,总裁啦皇帝啦将军啦,有钱、多金、一往情深,邂逅一个小白兔式的美少女,然后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相爱相杀,虐恋情深,而在两人的感情发展中,性是重中之重,而且这个性呢特别梦幻特别猛,几乎都是男方主动,什么三天三夜小意思,而女方呢通常都是欲拒还迎,从一开始的“不要啊”到后来占据主动。以前我觉得是因为亚洲女性在性方面太压抑了,所以会喜欢这样的口味,但后来我发现,欧美的《暮光之城》、《五十度灰》之类也有这样的霸道男主,虽然有中国读者觉得“不就是晋江玩滥了的梗吗”,但照样风靡一时,甚至惊动简·方达等一批资深女明星,拍了一部老妞电影《读书会》,讲述了四个超过65岁的闺蜜,在看了《五十度灰》后“枯木回春”,重燃对性与爱的憧憬的故事。 Adon,你看过霸道总裁的故事吗,和你们直男想象的一样吗?
Adon:我对霸道总裁的印象就是台湾租书店里的言情小说,就有很多总裁大人之类的封面。我初中的时候台湾迎来了《流星花园》这部偶像剧,F4里道明寺的设定就是蛮经典的霸道总裁形象。但我感觉女性的需求除了霸道总裁还有其他人设也有一定的市场。
秋凉:除了道明寺这种霸道总裁型,还有花泽类这种深情守候型,现在流行小鲜肉、甜宠文,比如两个富二代,不愁吃穿,整天谈恋爱,动不动就发糖。前些年我们说“韩剧是女性们的春药”,那Adon,日本的AV能代表男性对女性的想象吗?
Adon:我觉得是诶,可以说是男人幻想的延伸吧。
秋凉:那我们也观摩过一些片片,发现虽然是不同国家不同类型的演员,但是主题基本不会跳出老师、保姆、空姐、学生妹之类,虽然人类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但在AV上的想象力好像比较趋同。
Adon:我觉得你刚讲到的是交集吧,其实就算是同样的题材,东方受日本输出的影响,想象还是被局限了,根据地域不同会有不同的表达方式,西方可能以美国为主,我们会在这两个框架下去讨论。就像“保姆”在东西方的情境下,西方可能是比较年轻的保姆,东方则不一样,“老师”的话在西方可能是老师更主动,而东方可能是学生更主动。即使是交集,表现方法也不一样,会有不同独特的性幻想。例如有个捷克的AV完全把人当物件,男生走进去会看到各种洞和嘴巴,可以自由选择,然后拍女生的表情,那日本就有一些科幻的,什么透明人之类,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经典的当然是有,但比较奇怪的还是很多的。
秋凉:听起来AV里的幻想确实是很多男性的性幻想。我们说AV塑造了性幻想,同样我们对性的理解也会塑造AV的形象,比如一个女生一旦说起日语的某些词语,就好像变得色情了起来,因为AV的大量输出,让这门语言有了特别的意味。去年网飞拍了一部《全裸监督》,我印象很深的一幕是村西透拍完一个“好莱坞大片”后,猛地拉开直升机,大吼“我做到了”,但镜头一转,主演这部动作片的金发女郎艾莉森很不屑地对村西透说,“享受你的自慰吧”。我很好奇一个看AV的直男观众,听到女主角真实的想法是这样的,会不会觉得当头一棒,受到打击呢?或者这么问,如果一个女优表示自己是个有独立意识的人,作为观众会怎么想呢?
Adon:我觉得还是要看片子的目的,AV就是观众想象延伸的具像化,所以这方面的资讯不是很重要,这些虚假的东西大家都了解,但其实不太需要,就是一个粉红泡泡的具现。
秋凉:所以可以说,AV是男性把女性当工具人,反过来玛丽苏的韩剧之类把男明星当成工具人,至于这个偶像明星的真实人格,角色之外的真实生活,其实大家不是很关心,就像日本的偶像行业潜规则“偶像失格”,保护粉丝们的粉红泡泡不会戳破。
Adon:我觉得更像是保护偶像本身,现在都是速食主义,粉丝虽然情感会受到影响,但是只要有资本就有无数粉红泡泡让你选。
秋凉:我们谈论(女性的)情欲,有点像叶公好龙,比如说《全裸监督》里面,黑木香因出道作《我爱SM》里大胆主动的表现而爆红,在日本清谈节目中也毫不忌讳地展示自己腋毛,认为女性要克服日本的羞怯文化,不需要被这个所束缚,女性可以主动表达欲求。但是主持人的反应是什么呢? “瞧瞧,这个女人多淫荡啊!”“收视率有保障啦!”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女性所表达的观点,只是一个节目效果的道具而已,当然村西透找她拍片也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奔着改变社会观念,黑木香的特立独行不过是卖片的一个噱头。我们的社会鼓励男人有欲望,认为这是男子气概的表现,但如果听到一个女性坦诚说出自己的欲求,可能就像见到真龙的叶公,会大惊失色,落荒而逃。
最近诗人余秀华(代表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在微博上公开表白男神李健,并和网友怼了起来。其实这不是余秀华的第一次表白李健了,早在2015年上《鲁豫有约》的时候,她就公开表示李健是她的梦中情人。我想到1999年央视春晚有一个小品,宋丹丹演农村老太白云,说自己“十分想见赵忠祥”,赵本山演的老头黑土就说“倪萍是我梦中情人”,台下鼓掌欢笑,把这个当成一个包袱,但如果现实中一个脑瘫的、农村的、长得不够漂亮的女人这么喊话,网友们似乎还是习惯不了。其实这个问题我在冯唐2017年的米大讲座上问过,“你们写来写去就是围绕年轻漂亮女人,那如果一个女人不年轻不漂亮,你们还会歌颂她赞美她吗? ”
Adon:我觉得(创作时候所想象的)肯定是有魅力的女性,最大众的魅力就是年轻漂亮,随着地域文化不同,社会价值不同,审美观也会不同,当然现在全球化会让审美观接近统一。我那时候创作专辑的时候,是表达情感上来回的波动,有这种波动肯定是她对你有吸引力、有魅力,那是不是永远“年轻漂亮”呢?其实如果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女性,可能也会对你产生某种魅力,我觉得更有趣的是感觉更不一样的魅力吧,更多元的审美是更好的,就像韩国女团全都整得很像,对我来说就比较无聊,但她们肯定也有魅力可以吸引到你。我当时做「电气女皇」写了七首歌,陈茧根据他的想象把它们具像化,画成七个女人,有眼睛瞎掉长蛆的,有光头的,且都是瘦的。对“魅力”的解读每个人都有自己经验和文化上的局限,我自己的审美也是有所局限的,所以我只能说吸引力和魅力是驱使我作曲的原动力。
秋凉: Adon的回答的前半段和冯唐先生给我的回答很像,大意是他是一个直男,只是让广大女性朋友了解他是怎么想的。这里我们推荐一部波兰斯基导演的电影《穿裘皮的维纳斯》,90分钟里只有一男一女,通过排练戏剧不断对话,像一层层剥洋葱一样剥开人心的幽微的地方。女主角是波兰斯基现实中的老婆,她在投入角色的时候会突然变得特别有魅力,但一出戏插科打诨的时候就显得吊儿郎当。影片最精彩的部分是几次权力关系的掉转,一开始是不知名的女演员求着男性导演给角色,但到后来男性导演就开始屈服于自己的欲望,被女演员摆布,最后女演员把男导演捆住,跳起了酒神之舞,那个时刻好像不管什么主义什么讨论,完全抛开理性融入了狂欢之中。那今天我们推荐的歌就是和这部电影同名的歌曲,请Adon来介绍一下。
Adon:我观念上一直还蛮本质主义的,什么人对你有吸引力,如果是从生育来讲可能是长得高、没有疾病,这些会体现在一个人的外貌上,更深的内涵是学识,可能和他的家世有关,多少都会有点局限性,就像一个树干一样,多元性是上面的枝叶。 《穿裘皮的维纳斯》这部著名的小说也是这首歌流行的一个理由,小说基本上就是个S/M的原型,产生了SM词语的由来,在街头的时候如果有小孩的话,我会比较没有情绪唱这首歌。它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我创作时候的心情吧,原曲有很多版本,整个编曲放到现在来还是蛮有实验性的,我也做了个自己版本的改编,让本来很单纯的结构变得多元丰富。
秋凉:让我们一起欣赏由Adon带来的《穿裘皮的维纳斯》。
“救风尘”情结
秋凉:我们说时代在发展,人们对性的观念也不断变化,就像以前只有男性导演从事AV行业,现在也有女性导演也拿起了摄像机,比如瑞典女导演Erika Lust就立志于从事女性角度的AV的制作,她是一名典型的女权主义者,在学校的时候学的是政治学,后来她搬到了巴塞罗那,进入了情色电影行业,发现工作人员几乎全都是男性,她觉得女性也有权利从创作拍摄情色电影,并且享受它们带来的乐趣和快感:“我认为,这些电影并不仅仅只是向观众展示演员的性器官。我们需要创作出故事性强的影片,向观众传达性别平等的理念,同时注意细节,比如脸部表情,身体姿势等等,这些都很重要。”不过话说回来,像这样的女导演是凤毛麟角,大部分我们看到的影视作品、文学作品还是属于男性凝视,是男性欲望的投射。
很典型的一个例子是“救风尘”,《救风尘》最初是元朝剧作家关汉卿的代表作,讲妓女赵盼儿为搭救从良受骗的同伴宋引章,和富豪恶少周舍作斗争,最后欢欢喜喜大团圆的故事。明代冯梦龙的话本小说《三言二拍》中有个《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故事,也是讲妓女碰到良人就从良的故事。中国的男性好像有个“救风尘”情结,碰到漂亮善良的妓女就有劝人从良的冲动。我之前和Adon争论《喜剧之王》的一个经典片段,柳飘飘和尹天仇过完一夜,柳飘飘去上班,尹天仇追出来在后面喊“我养你啊”,柳飘飘在出租车上就感动得泪流满面,从我的角度来说会觉得很奇怪,一个男人声称要养我,一个女人就就这么感动,会有点费解。
Adon:我一开始听到这个反应的时候有点粉红泡泡被戳破的感觉,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为什么会感动,可能是个人观点:一开始尹天仇觉得柳飘飘可以为了钱出卖肉体,所以(一夜之后)第一反应也是给钱,但后来觉得给出所有也不够,柳飘飘穿着尹天仇的衣服坐在那里的唯美一幕,让他掏出了所有的东西,可以当他是想两清,但掏再多感到还是没法弥补看到那一幕的震撼,一般少年热血的思维会希望和她成为余生的伴侣。大家都喜欢学生妹,觉得是个很清纯的形象,男性的生殖焦虑会让他们觉得比较放心,女生可能会“呵呵”觉得怎么只能凭外形判断,内心是没有人知道的,那尹天仇已经知道柳飘飘是妓女,但还是愿意预支一生,说明他看到了某种东西,可以让他超越俗世偏见。从浪漫主义角度来说,人是容易被这一幕所感动。
秋凉:我来讲讲为什么我看到的时候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因为他说“我养你”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女性要承担起相夫教子等责任,她的劳动付出是非常多的,而且是一辈子的,如果折算成钱是很惊人的,但作为老婆的话这些劳动都是被隐形的。当然啦,我们说《喜剧之王》是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双方也是你情我愿,作为观众我觉得心动是很美妙,但是为了这样一句话,而且(现实来说)没有任何第三方监督,最后实行不了变心了,你也不能怎么样,所以觉得痛哭流涕大可不必。
Adon:对我来讲“我养你”是尹天仇是唯一能做的,他想把自己也奉献出去,但“我要付出”可能是比较一厢情愿的,女生方面可能会反而觉得这会让她也有相应的责任,这是一种激情,可能下一刻就没有感觉了,戏里之后也回归于平淡,永恒只存在于那一刻。
秋凉:那我们来聊聊现实主义,“救风尘”、“我养你”之类的承诺,其实从古到今有很多的故事,比如《三言二拍》里还有个更现实的“救风尘”故事,“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里面救风尘未遂,李甲打破了承诺,出卖了杜十娘。又比如英剧《名姝》讲英国18世纪妓女生活的故事,赤裸裸地展示了贫穷出身的女性,就是一个用来寻欢作乐或者生儿育女的工具,包养者再多情潇洒,也可以随时把她们一脚踢开。又比如港剧《金枝欲孽》里的两个妓女角色,一个是孙白杨的红颜知己香浮,最后主动离开了孙白杨,说不能再投入更多情感了,还有一个是柳大娘,最初是前朝的宫女,后来流落民间变成妓女,被徐公公娶为名义上的夫人,实际上为他培养用于宫斗的秀女,我觉得这类情节是特别现实的。
Adon:对,我少年时候可能更喜欢浪漫主义,年纪大了后对现实主义有更多的感觉,总的来说呢,浪漫主义让人感动,现实主义启发思考。
看不见的性别暴力
秋凉: 2015年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女权话剧的演出,里面有一幕关于性侵害,是根据贵州的一则社会新闻改编的,一个女性在遭遇强奸犯的时候主动掏出了避孕套,后来记者披露了这一细节,引起了“戴套算不算强奸”的争论,最后当事人就不堪压力选择自尽,她没有死于强奸犯的暴力,却死于这种口诛笔伐。
Adon:这件事情还蛮悲哀的,主要是因为目前的社会是父权制的架构,如果要从根源上解决,我悲观地觉得可能只有进化成无性生殖的物种才有机会。从法律常识上来说,这类强奸案件属于刑事案件,理论上检察官应该坚持侦查不公开和保密的原则,不可能把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资讯公开,让媒体去做社会公审,在法律健全的公民社会,我们应该强烈谴责这样操作的媒体,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秋凉: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在性侵害事件上舆论往往倾向于谴责受害者而不是施害者,就像米兔里很多人质疑是“猎巫”,认为控诉者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不采信她们的证词,拿放大镜去审视受害者。就像封建社会的贞节牌坊,很多妇女不是死于忍饥挨饿,而是死于“乡愿”。我回看“性侵害”那幕演出视频的时候,感到当时我们对这一话题的讨论还是不够透彻,更多是在控诉和演绎性侵害多么可怕,当事人和她的丈夫多么痛苦,但没有指出,为什么所有人的炮火都集中在受害女子身上,而不是针对施害者,还有我们怎么去杜绝、预防和反抗这种无处不在的性别暴力,除了逼死受害者,还有没有其他的解法。
今天我介绍的中篇小说《杀父》可能就是个特别极端的例子,是台湾作家李昂的成名作,原型是旧上海的一则社会新闻,讲一个妻子杀死自己丈夫的刑事案件,李昂将故事搬到了台湾农村,讲述了一个叫做林市的女子杀死自己做杀猪佬的丈夫陈江水的悲惨故事,1983年这部小说发表后也很快进入大陆,发表在巴金主办的《收获》杂志上,被认为是替被压迫者,也就是受家暴的女性说话。白先勇评价道:“杀夫这篇小说非常复杂,写人性的不可捉摸,人兽之间剃刀边缘的情形,写得相当大胆,相当的不留情……不留情地把人性最深处挖掘出来。”1986年,这部小说被搬上银幕,由曾壮祥导演,吴念真和李昂编剧,著名女星夏文汐主演。
我们可能会怀疑受家暴的女性为什么这么软弱,为什么就不抗争呢,其实在这部小说中,女主尽可能尝试了抗争,比如知道要找事情做,养活自己,把丈夫丢给她的开苞费买了几只小鸭子,想养鸭挣些钱,但最后这些鸭子被狂性大发的丈夫用杀猪刀全部杀死了。又比如一开始她嫁过来的时候也尝试和当地的女人们打交道,但后来发现这些长舌妇只想窥探她的生活,其中的一个阿嬷不仅偷窥她的生活,还在背后嚼舌根,说她每天晚上叫得很凄厉,暗示她很淫荡,而这位阿嬷曾经上吊自杀,被她们夫妻所救,但阿嬷不仅没有感恩他们的相救,反而为了掩饰自己和他人私通的事实,变本加厉地去迫害这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林市直到最后一刻才举起屠刀杀死了丈夫,在观众看来可能是大快人心,但仔细想是很悲哀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她找不到任何出路可以改善自己的处境,逃离性别暴力和父权的控制。
在我们今天的都市生活中,这样的性别暴力未必有所减弱,不一定是很直接的拳脚相交,但可能渗透在职场、校园等环境的权力关系之中,比如教授对女学生,老板对女下属等等。李昂在接受凤凰网2014年的采访时曾说,我们说权力斗争可能会想到《雍正王朝》、《甄嬛传》之类帝王家的权力斗争,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但实际上在所有的人际关系里面都包含了不同层次的权力的运作,而这个权力的运作,从最简单的关系来讲的话,都需要深刻了解。比如在感情关系里面,最常见的权力差异就是一个人爱得多,一个人爱得少,那是不是爱对方比较少的那个人享有更多的权力呢,爱得多的人会不会受制于人?这其实就有点像《穿裘皮的维纳斯》对权力关系不断调转的拷问。李昂也补充说:
权力的行使在你的人生当中你的老师、你的父母、你的情人,接下来你的老板都在跟你行使这样的权力,唯一能够平衡这种权力的就是我们说的制衡,谁来制衡呢?就是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声音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可以出现呢,在民主社会可以出现。
所以她认为政治文学有的是题材可以写作,这也给我一个启发,就是没有必要去害怕、回避政治,当然也不是说只为政治发声,被政治代言,而是说通过政治可以接近更深的人性,可以看到更深邃的世界。
感谢收听「野声」电台,让我们下期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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