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高
小米高

歲月不留痕,人生是否只是一幕幕無聊的鬧劇呢? 日復日的生活,是否真的是生活呢? 每天戴著面具的日子,累透了。 真想放棄一切,過一些漂泊的生活,就好像 Windflower 一樣...... 但是,無根的感覺,我又是否能承受呢?

生命,还有什么可以说?

(编辑过)

我自小对生命都有一些反思,曾经试过一轮相当苦涩的思索。大概十年前,开辟了一些思路,至今慢慢成型。为免遗忘,谨以此文理顺思路,各位前辈见笑了。

约在十年前,我就把自己的一生定位于要获取最长久和最大的快乐,即是每次面对人生的选择,都要选取获得最快乐的选项,终此一生则无憾矣。要达致快乐,就必须解决人生最大的难题--苦闷,这时就想到台湾歌手赵传所唱的一句歌词「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这两样的确是曾令我感到相当快乐的东西。加上陪伴我的无垠浩瀚书海,想像终此一生都不觉苦闷。

我明白除了面对选择要选快乐之外,自我心态也很重要。看见书本的指引:把事情分为自己能掌握和不能掌握,把自己能掌握的事情做到最好,那就没有遗憾;而不能掌握的事情,忧心也没有用,就听由天意吧。有了这种心态,的确豁然开朗得多。

另外,名句「助人为快乐之本」,我亦曾身体力行,发掘义务工作的快乐。助人的确快乐,但不是每天都可以帮助别人,这些机会可遇不可求。而且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往往利用别人助人之心,被人利用的心情总不是味儿。

十年后的我,发现原来生命不只是一堆选项这么简单,苦闷问题也想得太肤浅。

涉猎存在主义后,当中提及人生有四大终极难题:无意义、孤独、死亡、自由。原来一直以来我觉得人生最大的问题「苦闷」,其实是包含着认为人生没有意义、以及存在孤独这两大终极难题。

对于人生的意义,答案因人而异,也相当抽象。有人追求卓越,有人肩负使命,有人在人生中追求意义,有人认为要有希望,这些其实都不错。对我来说,在尘世间好好经历,慢慢发掘趣味,细味人生,于我现时的状态也相当适合。

对快乐的追求和苦闷的解决方法,其实可以更主动一些。看过香港著名填词人林夕的专访,他说搞创作的如要有源源不绝的灵感,就必须对身边万事万物,时刻怀有强烈的好奇心,仔细观察。我心想,对世事每每好奇,这岂非可以解决苦闷的问题?一言惊醒,原来世间一切都是自己的解闷剂,要找乐子,哪里都可以。观察之后就是创造,这里的创造是指自己对世间的一切互助,创造也可以解决苦闷,即使经过自己最卑微的创造,世界都会变得不一样。

英国哲学家罗素在战乱时期的思索,认为我们都应该努力为人类谋求幸福,这可以是创造的一个参考方向。当下许多人都只为自己,好一些就为身边的家人、朋友,再好一些就为自己民族、国家、全人类,再推远一些,地球村内的所有动物、植物、甚至死物,我们都应该为他们谋求幸福。问题是人对幸福仍感觉缺乏和不满足,因而导致自私与贪婪,还有恐惧和仇恨,都会令幸福减少。

我特别想提一下仇恨,无疑它是很强大的力量,所向披靡,然而它到最后是一道失控的力量,到头来反而侵害自己最深。被仇恨控制的人常常以敌对心态对待别人,到处树敌,就像电影《蜘蛛侠3》中那套黑色战衣,久而久之就会难以脱身。要解决仇恨,就必须有宽恕之心,孔子说:「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是「一言可以终身行之」也!

真、善、美是西方哲学追求精神圆满的价值,我发现套用在自己的人生也很合适:真是追求知识和真理,善是行善积德,美是创造更美好环境。假如不是存心追求,单单观照世间的真善美也有很有感觉:欣赏真诚和勇敢,感受人与人之间的善良,观察一切美丽事物……这些正好让自己的人生浸入时间的长河之中,随水飘流,怡然自得。

就让将来十年后的我,继续补充自己对生命的看法吧。

隆河上的星夜(梵谷Vincent van Gogh,1888)

我们是在黑暗中航行的一条条孤单的船,但当看见附近其他船上摇曳的灯光,仍会使人感到莫大安慰。

饥饿的苏丹(凯文‧卡特Kevin Carter,1993)

照片于1994年获选普立兹新闻特写摄影奖。摄影师于得奖后饱受批评与自责,两个月后自杀身亡。

(原载于《海峡情》第四期,2012年9月)

2022年9月增补:儒家中的「恕道」为「仁爱之心待人、推己及人」的意思,与现代「宽恕」的意思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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