蒟蒻魚
蒟蒻魚

就是一條鹹魚!

成都兔头vs. 乌龟汤

(编辑过)
吃啥变啥

俗话说得好「You are what you eat」,而我的人生也信奉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一餐不行就吃两餐、三餐啰。开心要吃好吃的庆祝,不开心更加要用好吃的来振奋自己,加上我完美地继承了粤人祖宗饮饮食食的最强基因,对食物我有一种接近痴狂的热爱。

所以, 当碎碎念大师说以后要在成都招待大家兔头和牛蛙,他美丽的妹妹们立即呱呱乱叫时,我毫无心理障碍就接受了他的慷慨许诺。事实上,早在很多年前我去四川就吃过这两种食物了。细妹不停和我强调「兔仔、青蛙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们的肉」我很想同细妹讲,你是没有见过成都小吃摊档上的兔头是如何呈现的,见到了大概会吓个半死。我第一次吃兔头,是同事应我要求要吃地道的成都小吃,她便带我去吃兔头。小吃摊上一个大大的托盘上一个个卤过、沾满酱料的兔头整齐列队,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放大了的被剪断嘴巴的烧鹅头。印像中除了脸颊,其他部位没有什么肉可吃。骨头之间考古般用舌齿搜寻兔肉丝,用唇吸允醇厚鲜辣的卤汁,吃兔头是趣味远大于果腹的一件事,就有点像粤人吃鱼脸颊,只能挑出丁点儿肉来吃却是吃鱼的最大乐趣所在。至于牛蛙,其实香港的街市也有卖,牛蛙并不是青蛙一副青翠精致的模样,而是披着褐色皮又笨又胖的样子,不算什么特别古怪的食物。当年,我那尊贵的四川客户从一大锅翻滚的红油浪里捞出一块牛蛙腿出来,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敢吃吗?」我倒不是为了斗气,而是红油包裹下牛蛙肉透出一种如玉的洁白来,伴随花椒的香气,令我食指大动,毫不犹豫把那块牛蛙腿放入口中。据说牛蛙肉质鲜美,那天在又麻又辣的刺激下,我不停灌可乐,鲜美没有吃出来,肉质倒是能吃出紧密细腻感来,总体印象是不错的。据说我离开公司以后好久,客户还记得那个一边吃牛蛙一边狂喝可乐的女人。

最近读完一本名为《看菜单,点历史》的书,在图书馆的新书架看见书名就借回家了,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几天就看完了。这本书是想透过分享历史上出现过的菜单,发掘当时相连的历史背景和故事。除了书名有噱头,其实内容上作者并没有好好把握这个有趣的命题,既没有把食物和历史深入地连接起来,描绘食物的语言也不算精妙幽默,充其量就是脸书上收了钱替人宣传的饮食文,拿来下饭看看勉强合格。但这本书还是让我开了一下眼界,见识到外国人在历史上的饮食也是无疆界的。最惊奇的莫过于得知乌龟汤是18、19世纪欧洲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前菜,英王乔治四世的加冕宴、阿尔贝托宪法(意大利迈向统一的重大标志)午宴上都把乌龟汤作为前菜。乌龟汤用的是绿蠵龟的肉,十八世纪的水手会把龟养在船上作为肉食来源,龟肉实在太美味遂成为富贵阶层的宠儿,鼎盛时期英国曾经每年进口15,000只活龟。除了乌龟,欧洲也曾在菜单上出现各种野生禽类,例如天鹅、鹳、鹭鸶等等。法国总统前密特朗在1995年临终前,还忍不住违法食用受保护的圃鵐作为最后的晚餐。威灵顿公爵的滑铁卢庆功宴上,那一道野味肉冻酱也让我印象深刻,10只兔子和10只鹧鸪肉烤熟后,磨成肉泥,做成肉冻的模样,装饰上花和松露后高高摆放在宴会桌上显摆。 (给细妹看见肯定又要呱呱叫了)

可见啊,吃所谓「奇怪食物」并不是中华地区独有,世界每处各有各的精彩。我从来不会听网红KOL之流告诉我什么好吃什么不应该吃,我只相信自己的嘴巴,任何一种食物吃进自己嘴巴才算吃过了, 才能清楚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菜, 正所谓你眼中的砒霜,不一定是我的毒药呢。尤其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旅行,一定要自己好好去寻觅精彩饮食,在地人能吃的都要勇敢试一下,无视「旅游达人」的指引才可以冲破界线找到属于自己的惊喜。忽然想到,以后如果有机会去魁北克旅行,当努伊特人给我来一颗生海豹眼球的时候,我也会学着我的男神Anthony Bourdain一样面不改色地吞下去的,到时候我若告诉你很好吃,千万不要相信……除非你已经吃过了。

海龟汤:殖民主义珍馐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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