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的树洞
米高的树洞

一个进化中的老透明

凡人囈語-22.6.25-紙短情長

沒來由的,突然想起了這個詞~

Holy matters:

信紙這個物件,在記憶中已逐漸模糊,即使我們讀高中的時候還是要寫信的。不過二十年左右光景,寫信這件事彷彿是上個世紀的遠古記憶被逐漸塵封,它也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好像竹簡,注定要被紙張取代,成為歷史長河的一個小小的註腳。

已經記不清自己第一次寫信是什麼時候了,用力的想了一下,好像是讀初一還是初二的時候。那會兒流行交筆友,而筆友這個詞對很多九五後一代的年輕朋友來說已經很陌生了,或者可能壓根就沒聽過。那會兒距離移動互聯網的大放異彩還有十年的時間。書信還是經常的通信手段,費用也便宜,基本上貼一張4-5角錢的郵票,就可以把平郵信裡的喜怒哀樂寄往全國絕大部分地區了。只不過等待會略顯漫長一些,當然那個時候也不會覺得慢,畢竟日子的節奏也不像現在那麼快,反而等待書信的過程還頗有幾分期待和享受。

那會兒有專門跟青春有關的雜誌,各個年齡階層的都有。無論偏成熟點的《讀者》《青年文摘》抑或是針對初高中生的《男生女生》《萌芽》,都有筆友交流的版塊,會登記交友的通信地址,然後留一段自己喜歡的文字和簡介,若有興趣,就可以給地址寫信,能收到回信的話,兩個筆友就算正式的確立了文字關係。

我記不清當年筆友的名字和地址了,也忘記了那些互動的文字內容,但是那種字斟句酌的感覺,期待又興奮的心情,倒是深深的刻在腦海裡。回憶當年自己每次一個人縮在角落裡,一筆一劃的在好看的信紙上抒發著那個年紀的三觀,雖有些稚嫩但也滿懷真情。時間流逝,歲月已經將那記憶中的墨香逐漸的磨去,但兒時朦朧的心跡,卻早已刻在了心靈的石碑上,淺淺的,但永遠都揮之不去。

在某些時候,還是蠻懷念那個純真的年代,大家都青春萌動,彼此交心,沒有太多的世俗的雜念,無非煩惱最多的,就是睡得太少,作業太多。而讀信和寫信,也成了青春期懵懂的我們不多的感情寄託。有些沒法給家人、同學說的悄悄話和秘密,可以鼓起勇氣寫給遠方素未謀面的朋友,分擔自己的喜怒哀樂,對方也如是一樣,相互間用文字慰藉彼此的心靈,有一種小心翼翼的喜悅,很多時候就一個人靜靜的享用那份美好,就很開心和滿足。

後來,我們都逐漸大了,通信業發達了,手機也普及了。也沒人願意再寫信了。在千里之外的彼此的一句掛念和相思,也可以一秒鐘傳遞到對方的耳朵里和眼睛裡。世界的節奏快了,雖然倒也習慣了,但以前那種斟酌的思緒、期盼和等待交織的情愫,也似乎永遠的找不回來了,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才會想起少年時候的那些字裡行間的溫暖。

魚傳尺素,紙短情長,餘生不多,環顧思量,感人生哀喜,怎得話淒涼~似乎年紀越大了點,越喜歡憑弔往昔,似乎逝去的才是美好一樣,其實不然,因為未知和過往,永遠的此消彼長,沉澱下來的,才是生命最耀眼的閃光。


馬特市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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