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聊時事】那只是黑暗,談不上甚麼榮耀
有媒體把豐原高中霸凌事件的報導,下了一個「台版黑暗榮耀」的副標題。沒有在追這部熱門韓劇,但我也稍微知道,劇中的主人公是被霸凌多年之後,向過去的同學華麗復仇。而豐原高中那個被校方與同儕集體霸凌逼上絕路的孩子,早就沒有暗中復仇的機會,更別說甚麼榮耀。
一個孩子會這麼被學校的權力高層,針對性的找麻煩,甚麼電子菸、偷竊、吸毒驗尿都要被算在他頭上,或許在許多善良,又總愛檢討受害者的台灣人眼中,一定是孩子平常就在偷搶騙,才會讓他被校方這樣對待。
其實每個人從出生到長成,誰沒說謊或做過壞/錯事呢?不過,那些曾經翹過課、偷拿長輩的長壽菸來抽,偷過鄰居曬的香腸、騙說要跟同學K書其實是去地下舞廳,各種不良做盡的孩子們,在當了大人開始教養下一代之後,對這些自己過往的年少輕狂,都選擇性失憶,搖身一變,都以聖人聖母自居了。
但是,成為掌握權力的大人,可以完美切割了自己過去的不光彩,卻在孩子需要被你接住的時候,拿他過去的紀錄,來檢視他的現在,夠不夠格作為一個受害人:
誰叫你功課不好,人家才會欺負你!
誰叫你曾經有打架的紀錄,老師才會懷疑你又參與打群架。
誰叫你曾經偷東西/吸菸,所以教官馬上會想到你。
(以下省略五萬字)
當年我在學校被霸凌,老娘就是拿智育成績不好來靠北我,說他根本沒那個面子,去找老師與那些加害者,幫我討公道,叫我有本事就考第一名,專心上課不要被抓到小辮子,人家就不敢怎樣了。
受傷的孩子不夠完美不夠冰清玉潔,主張自己的權益是站不住腳的喔;但是從不完美與聖潔的大人,卻能利用權力位階,洗白自己過去的醜陋,用「為你好」做起手勢,變相的護航霸凌加害者的正當性。
曾經也引發討論的韓劇《信號》,幾年前曾被改編為日劇《シグナル:長期未解決事件捜査班》,劇中也有與現實頗具既視感的校園霸凌事件。被好幾個同學口徑一致,指控為集體性侵主謀,實際並沒有參與暴行的高中生,後來被警察加工成畏罪自殺,其實真正的主謀是同班的某個家大業大的富少,他的父母買通警方高層,幫自家的寶貝脫罪。
如果校園霸凌事件的背後,人際網絡沒有很特別的利害關係或共犯結構,為何一個孩子會這麼被校方針對?豐原高中的受害人,只是幫忙同學拿外套,在不是自己的外套裡被搜出電子菸,居然就被算成自己持有的違禁品,那個同學為什麼需要死者幫忙拿外套?然後這麼巧就碰到學務主任來搜外套?
而且校方面對外界批判的態度那麼強硬,是不是有甚麼更不能曝光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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