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能理解《相比风月同天,更想听武汉加油》是怎么写出来的
其实想了想,我好像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写出《更想听武汉加油》。
媒体每天都有选题会,一个老评论员,尤其懂现在选题的红线在哪里。绝大多数选题都是不能碰不能做的,而且作为武汉的官媒,更不能像外地媒体一样涉及批评当地政府的内容。
那怎么办,每天又必须要更新,选题上就会去找那些网络烂梗:稍微有点热度,不至于写出来没人看,又非常安全,写出来不会被查。
那既然本来也不是自己想写的话题,只是为了安全地更新,自然就随便写写。
我朋友圈里不止一个人说,肖畅的人品和三观都没问题,那怎么会写出《相比于风月同天,更想听武汉加油》的评论?还看到一篇之前写他的文章,对他评价也很高。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公认的三观正读书多的人,可以写出让普通人都瞠目结舌的评论文章。
他不是随便哪个评论员,是长江日报的头号执笔。不会是三观崩坏很蠢的那种人。
我以前说过,自媒体都会把自己逼死,因为没有东西可写还硬要写。现在看来传统媒体更是,而且他们更不会写。
这种题自媒体写一点事都没有,昨天朋友圈最火的《俄罗斯你咋把物资扔下就跑,不写两句诗吗》,写的基本上是一样的东西,内容上就是把写诗当“矫情”,还被共青团加持,阅读点赞双十万加。
但是文人的毛病就这样,他不会像95后营销号那样,把国家拟人化,把严肃问题饭圈化,他最习惯的写作方式就是把娱乐问题严肃化。所以一个网络调侃的话题,硬是被写出了“奥斯维辛”。
我真的能体会那种应付差事,随便写写,想着反正也没人看,只是自己习惯性用某种“历史表达”最终造出来一篇文章的感觉。
在无可表达的社会做这份工作,也许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很多人也都觉得,工作而已,工作就当个工作,跟自己的生活、爱好乃至三观都分割开。
有个前记者2016年写过他认识的肖畅,文章最后一句话是:“我也隐隐有着某种顾虑:生怕他学会了宽恕自己的能力。”
在这个时代还想写媒体评论,就是得先宽恕自己啊……
这个事情中最坏的情况是,上级直接下命令,要求写一篇鼓吹本地的文章;其次坏的是,一个向来三观正的人自动放弃表达,写了篇傻叉文章。我们很多人以为的那种情况其实是最不坏的:傻叉写了篇傻叉文章(暂且不说媒体平台的问题)。他不傻,这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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