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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轉生石~又吉轉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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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流轉常在我們以為是意外的時候發現。在無盡的生命長河中,是我們的選擇,決定了生命的走向。而轉生是為了那些未曾實現的願?或只是想要窮盡生命所有的體驗?

又吉臨終前的念頭,成了生命再次輪迴的材料。那曾經在山上寺院的生活印記,在又吉心中迴繞著。想到曾經與眾人生活的時光,又吉再度找了到當時的內心平安的感受。可是,曾經失去家人的痛苦也同樣的纏繞著不放。心想如果能生在一個不再物質缺乏的世界該有多好。當下,又吉想起幼時母親的面容,像春天的陽光一樣和煦溫暖,那是母親的雙眼所散發出的光采。

來到斷盡山莊後,這是老王第七次做了同樣的夢。夢裡那個叫做又吉的老先生總是在他即將熟睡的時候叫醒他:「你趕快醒醒啊,快醒醒啊,怎麼會把人生過的如此荒唐,你這樣下去會有更多人因你而受苦,趕快醒來,時間不多了。」老王每次都在同樣的叫喊中醒來。接著就會看到同樣的場景。那個山上的寺院,那個被大家稱呼為「又吉桑」的老先生。那一大群人明顯過的很辛苦,但臉上的表情都是充滿感激之意。透過又吉的眼睛,老王可以看到那寒冷大山還有人情的溫暖。當然,最常聽到的是又吉再叫喚小石頭的聲音。「小石頭快來看看,我今天帶來很好吃的蕃薯喔。待會燒好飯菜後,我們把它放到爐子裡烤,很快的就可以吃到又香又甜的蕃薯了。」又吉用興奮的語氣對小石頭說。怎麼這一幕是那麼地陌生卻又熟悉,究竟這裡是哪裡。才剛想到這裡,只聽到外面有人喊著又吉的名字,老王眼前的畫面又跟著向廚房的外面快速移動著。「老王、老王,你到底還要睡多久啊?」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叫喊著。這時老王才略為清醒過來,坐在床舖上。原來門外是沒姊在叫著老王起床。此時老王在矇矓中,手掌摀住臉頰,才發現臉上竟流下兩行眼淚,卻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究竟哪裡是夢境?哪裡才是現實呢?

隨著沒姊的叫喊聲,老王換好裝後立刻來到一樓大廳。來到斷盡山莊已經第七天了。卻在這一次他才清楚看到,原來大廳的佛桌上兩側的對聯上寫著:「情緣孰能斷、但願煩惱盡」。這時他才明白,根本沒有所謂的斷盡山莊,只有碧雲山莊。斷盡山莊的稱呼,應該是曾經來過這裡的人看了這幅對聯而流傳出去的名稱。難怪當時怎麼都找不到。老王猶然記得,當時他與他的特助在山上迷路,又餓又累,最後連特助都受不了自行離他而去時,他獨自一個人堅決往山上繼續走。當時,老王的心裡有種直覺,覺得只要繼續走,就算不知道到路在哪,終究會找到。最後,在他即將精疲力盡的時候,看到了前方一戶人家。他使盡最後的力氣走向那戶人家,敲了敲那老舊的木門,希望至少要點食物跟飲水來補充體力。這時從大門裡走出來一位老嫗,她語氣有點冷淡的對老王說:「都走到這裡了,就先進來安頓一下吧,能待多久或走下去,之後再說吧。」事後老王回想這過程時,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究竟是他找到斷盡山莊,還是斷盡山莊找到他。」

「沒姊,早上沒有吃的嗎?」老王問。沒姊說:「今天就先餓著吧,跟著我到山裡走一趟,剛好可以練習寒食禪。」老王心想,這麼冷的天氣,肚子餓著,還要跟著到山上,這可真是這一生中從未有過的事。雖然身體與心裡都有百般的不願,無奈有求於人,也只好照辦。只是剛剛沒姊說到的「寒食禪」怎麼好像似曾聽過呢?老王顧不得心中的疑問,跟著沒姊腳步出門,同時也想著,要找機會請教沒姊關於他一連七天的夢境,究竟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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