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述
愛做夢的小孩
我是個喜歡說謊的小孩子。
在90年代成長的孩子,我們接觸外在世界的管道不像現在的孩童那麼多而且雜。
我小時候接收資訊的方式,無非是聽母親聽的電台,看母親看的電視劇和到租借錄像卡帶的電影中心租借那些已經下映至少一年以後才推出的電影錄像帶。
雖然那時候家裡有訂閱報紙,但要一個十歲未滿的孩子去讀報,總是很困難的。所以電視、收音機以及理髮店裡的老夫子、小叮噹,便是組成我的宇宙和世界。
但那時候老師總鼓勵我們小孩給自己的未來設下一個目標,有的同學會在將來想要從事的志業欄目上填寫上醫生、律師、醫生、警察,但我卻一反常態,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廚師、服裝設計師。
我們那個時候對世界的所有認知,也都是來自港劇和台灣連續劇(真愛一世情之類的)裡出現過的職業作為參考。要更多的?不太可能。
誤打誤撞與文字結緣
我母親是個愛讀言情小說的家庭主婦。
對於我們的教育,不論父親和母親其實並沒有規劃。如今已經臨近中年,雖然未婚,但身邊老同學的婚後生活,尤其在生了孩子,在孩子未出生前就已經規劃好他們的孩子每個求學階段要籌備的金錢和為他們策劃各類事情,相對於我的父母的沒有規劃而言,我的童年幾乎是在父親的農園和沒有拘束的未經資本化的鄉鎮裡,過著一點都不工業時期的生活。
沒有過多的消費物慾,在沒有補習和學業壓力下,我在放任中將大把的時光拋擲在玩耍,睡午覺以及四處溜達。
回想起來,我的那些在我午睡時,到老師家補習的同學,他們的成就確實比我高。但也許是我自戀的緣故,我總覺得,我如今的各種自信和快樂,很大因素是來自小時候在時間上得到絕對的縱容和滿足,以至於才不會在許多事情上,像一般人那麼輕易的就掉入焦慮裡。即使是焦慮,即使是惶恐,但只要陽光還在,我在日光下沐浴一陣,很快的我就能更新快樂,拋掉憂傷。
當然,我也不是一個只懂得玩樂而不學習的小孩。我跟別人的閱讀不同,別人讀的是老師指定的兒童讀物,而我的讀物則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荒誕的香港小報,或者那些充滿風情色彩的雜誌。
父親唯一一次的霸權
我父親不是個堅強的人。雖然不堅強,但卻很固執。
有時想起他來,我也覺得他很矛盾。不過,他人生中唯一做對的事情,便是把我和其他弟妹們都送到馬來西亞一種有別於國家體制內的教育機構——華文獨立中學,簡稱『獨中』——去學習。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小學六年級那年,父親堅持要我去讀獨中。但當時還是小屁孩的我,只想跟著其他要好的同學到國中去唸書。但父親是堅決不肯的,我甚至用絕食來威脅,但最後父親還是用了豐盛的早餐和午餐將我帶到入學考,雖然不願意但吃人嘴軟,而且讀獨中是要給學雜費的!我的中學生涯,是在父親唯一一次的『霸權下』開始的,也因為這個『霸權』開始了我不一樣的人生格局。
中學學歷自主學習
我沒有大學學歷。
因為中學畢業後,家境和自己懦弱的關係,沒有成功升上任何大專院校。
我那時候消沉了好一段時間,中間也遇到很多願意幫助我的貴人,讓我在慈濟功德會當了幾個月的雜誌編輯和記者。但因為對慈濟的虛偽和不滿,最終我的消極態度在主管的勸退下,我辭職離開了慈濟的月刊編輯組。
那之後,我滯留在家五年的時光,閱讀、頹廢,像極了『躺平』人。
直到2010年再次遇到從前的貴人,拉了我一把,自此開啟了我的正式的媒體人的人生。
渾渾噩噩的在文字路上走了十八年。如果當初沒有選擇文字而是選擇了數字,我會有別樣的人生方向嗎?但我還是慶幸,自己在這條路上因為好奇而展開的各種閱讀和學習為我帶來的認識自己和世界的方法。
雖然,很多同道不一定認同我。但,我建立自己的自我認同不是更重要嗎?
我的生命沒有跌宕起伏的壯闊情節,有的都是小資的情調,面對不久將來即將步入的中年人生,我總是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老』,反而因為學到不同的東西而感到自己的『年輕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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