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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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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解說】三、阿羅漢

文明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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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須菩提回答問題之後,往往還會復問「何以故?」這是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的緣故;舉例而言,光速恆定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但即便是愛因斯坦也未必知其所以然,因此,知其然較容易,博學多聞即可,知其所以然卻難,非得洞悉真相不可。

「須菩提!於意云何?須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須陀洹果』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
「須陀洹名為入流,而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是名須陀洹。」

佛說:「須菩提,你認為須陀洹能自證有為之果嗎?」
須菩提答:「不能,世尊!為何呢?」
佛答:「須陀洹其名入流卻無所涉,既然無所涉也就無法證得。」

 

阿羅漢、阿那含、斯陀含、須陀洹,是信眾修行佛法最高者,須陀洹為何不能得證入流之果?舉例而言,佛陀過去曾作『忍辱仙人』,甚至被歌利王凌遲,才能證得入流之果,所謂入流就是融入有為之流中。

禪修到達極致就會有「神通」出現,於是能夠知道前世經歷;華嚴經說佛眼見如來十力,諸如處非處如實、三世報業、諸禪解脫三昧、眾生諸根上下、眾生種種欲、世間種種性、一切道至、夙命智、觀一切、漏盡智。中國古代修道者也是如此「恆無欲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噭。」無欲極緻以察其精微,有欲極緻以觀其反應,洞悉一切才能明白真相為何。

文中須菩提回答問題之後,往往還會復問「何以故?」這是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的緣故;舉例而言,光速恆定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但即便是愛因斯坦也未必知其所以然,因此,知其然較容易,博學多聞即可,知其所以然卻難,非得洞悉真相不可。

 

 

「須菩提!於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
斯陀含名一往來,而實無往來,是名斯陀含。」

佛說:「須菩提,你認為斯陀含能自證生死之果嗎?」
須菩提答:「不能,世尊!為何呢?」
佛答:「斯陀含名一往來,其實卻並無往來,故不得生死真相。」

 

斯陀含是人間的客人,如天人只來人間一回,只能知道生死是什麼,卻難以理解死生為什麼;對天人而言,來時也純真,去時也天真,他不會執著生死,卻也不懂眾生為何會執著於生死,這就是斯陀含無法得證生死之果的原因。

生死概念象徵人們對現實世界的認同,這是種對現實生命的執著,因為生、老、病、死太過清晰深刻,既經歷生離死別的刻骨銘心,才使其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然而,也只有經過無數死生輪迴的人,才能真正覺悟生死之果。

 

 

「須菩提!於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
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不來,是故名阿那含。」

佛說:「須菩提,你認為阿那含能自證輪迴之果嗎?」
須菩提答:「不能,世尊!為何呢?」
佛答:「阿那含名為不來,卻並非不來,故不得輪迴因果。」

 

阿那含已從輪迴解脫,所以名為「不來」,但他卻未得輪迴之果,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宇宙意識在誰就是誰,當宇宙意識在阿那含,阿那含就不再輪迴,當宇宙意識在眾生,眾生仍在輪迴之中!所以地獄不空,解脫也沒用,自我只是執著,解脫仍在輪迴。

除了眾生輪迴即自我輪迴之外,當宇宙寂滅,從太極狀態轉變為無極狀態,其實仍是在無盡輪迴中,因此,真正的解脫並非逃離,而是改變現有的宇宙,將有為寂滅的輪迴地獄,改變成無為永續的清淨世界。

 

 

「須菩提!於意云何?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
「實無有法名阿羅漢。」

佛說:「須菩提,你認為阿羅漢能自證無為之道嗎?」
須菩提答:「不能,世尊!為何呢?」
佛答:「無為之道是相對於有為而言,若無有為演化,何來無為之道?」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為是相對於有為而論,是基於有為演化而產生的反演化;當宇宙的有為演化改變,相對的無為之道也會改變;因此,並無恆道,也無恆名,既沒有絕對的阿羅漢道,也沒有絕對的阿羅漢名。

 

 

「世尊!若阿羅漢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即為著我人眾生壽者。世尊!佛說我得無諍三昧,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我不作是念:『我是離欲阿羅漢』。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世尊則不說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者!以須菩提實無所行,而名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

須菩提說:「世尊!若阿羅漢自認為得阿羅羅道,即陷於世間執著;佛說我最懂無為之道,是第一離欲阿羅漢,但我不敢自以為是;世尊!我若自認為通達無為之道,世尊就不會認為我通達無為,因為通達無為者就不會執著。」

 

執著於執著是執著,執著於不執著還是執著;執著於方法是執著,執著於佛法仍然是執著。須菩提是第一離欲阿羅漢,但反覆強調不自以為得阿羅漢道,卻仍是希望得到活佛與世尊的認可,其實他的心依舊是在執著些甚麼。

 

 

佛告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昔在燃燈佛所,於法有所得不?」
「世尊!如來在燃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
「須菩提!於意云何?菩薩莊嚴佛土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
「莊嚴佛土者,則非莊嚴,是名莊嚴。是故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佛問須菩提:「你認為過去如來在佛寺中,於佛法有所得嗎?」
須菩提答:「世尊!如來在佛寺中,於法實無所得。」
佛問:「須菩提!你認為菩薩讓佛土莊嚴嗎?」
須菩提答:「不,世尊!但為何呢?」
佛答:「覺悟之境實無莊嚴,只是名為莊嚴。所以須菩提,諸菩薩不應執著道法名相,無執著才能浮現清淨心。」

 

鳩摩羅什譯為「如來昔在燃燈佛所 」,玄奘譯為「如來昔在然燈如來、應、正等覺所」,燃燈是形容莊嚴佛殿,還是佛陀授記恩師的法號「然燈」?暫且不論。他們當時正客居於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中,佛陀似乎是借用兩者的處境,來說明法相執著。

佛土意旨覺悟之境,覺悟之境哪來虛妄的相,而莊嚴也是一種相,法相莊嚴未必對修行有所裨益,執著於法相更是有損無益;因此,身在佛寺中,心在佛法上,未必就能對覺悟有所裨益,關鍵在於自己是否執著,能夠不執著才能心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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