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神話：諸神的黃昏

流傳至今的歐洲神話有兩個 一個是南歐地中海北部的希臘神話 一個是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地區的北歐神話

兩個神話前後歷經不同的文化統治 其大部分原貌依然流傳至今 特別有趣的點是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話不論是人物還是故事 都是相互獨立沒有任何交集 完全是兩套不同的神話系統

今天我們要說的是歐洲北部的神話故事 - 北歐神話 北歐神話的主要是通過北歐史詩《薩迦》 以及北歐地區流傳的散文《大、小埃達》保留下來

2011年以來 美國漫威電影公司推出了電影《雷神托爾》 下一年則推出了《復仇者聯盟》 之後每一年都會推出一部續集 直到2019年《復仇者聯盟4》

這些電影讓我們對北歐神話有了大致的印象 比如主神奧丁、雷神托爾、洛基、冰霜巨人 以及彩虹橋、阿斯加德、蘇爾特爾火巨人等等 這部電影的描寫內容也比較符合北歐神話故事情節

那今日就跟大家分享一下北歐神話到底是怎樣的？

"北歐神話有趣點"

其一就是巨人戰爭貫穿於整個北歐神話 從世界誕生之時起到宇宙的毀滅 巨人的戰爭一直在持續著 他們從最初主宰世界到淪為邊緣族群 最後奮起抵抗，與神族同歸於盡

第二就是身為天界主宰的神族 特別是奧丁竟然不能長生不老，不能夠永遠活下去 他們要靠著伐納神族裡的青春女神綺瞳帶來的蘋果 經常吃才能長生不老 一旦綺瞳不在，天界諸神就會慌張不已

因為這個，神界經常發生戰鬥 因為巨人族也一樣覬覦著綺瞳和她的青春蘋果

其三，也是北歐神話與世界各地神話都不一樣的地方 就是諸神面臨著毀滅的命運 這是萬能的意志存在決定的命運 由命運三女神諾恩告訴萬神之王的奧丁

"北歐地區的王室始祖——天神"

北歐的大部分王室貴族都認為自己的祖先是天神 甚至是很多人認為是天神主宰——奧丁

第一是挪威王室 他們的始祖是海神涅爾德的第二個妻子 暴風巨人提亞西的女兒與奧丁結婚後生下的兒子 就是他們的祖先

其二是斯堪的納維亞諸邦王室及貴族之始祖 阿斯加德守護神海姆達爾在一座城堡內 與夫妻共眠生下了雅爾 他在戰爭中獲得許多土地和財富 之後娶了赫希爾女兒愛娜為妻，生下的十一個兒子 就是他們的始祖

第三是婚姻主神芙莉嘉的侍女格芙瓊 嫁給奧丁的一個兒子，生下了丹麥王室的始祖

"混沌形態"

世界最初是怎麼樣的？ 和全世界各地的神話一樣 北歐神話裡最初也是甚麼都沒有

之後出現宇宙，至於怎麼出現的? 因為資料的缺失我們已經不得而知 在宇宙中央只有一條很大的溝壑——鴻溝 南北走向而且深不見底

鴻溝的北方是尼福爾海姆地區，這裡充滿黑暗和濃霧 有一條泉眼流出12道河流，流到鴻溝邊就被凍成冰山 冰川又滾到了鴻溝裏

鴻溝的南方是穆斯帕爾海姆地區 這裡到處都是高溫火焰 所以靠近這裡的冰川就會融化 蒸發的水氣上升又形成寒霜

"巨人的誕生"

就這樣在冷熱交替中 第一個霜巨人從冰山中誕生，它就是伊密爾 和他同時出生的還有一頭奶牛，巨人以母牛的奶為食

這頭母牛舔食著冰川 讓第二個巨人也就是北歐神話的祖神——勃利誕生 之後在勃利身上分離出了一男一女 其中一個巨人叫勃爾

之後他的腳上長出一個巨人，就是勃爾格爾密爾 他是霜巨人的始祖

"第一次巨人的戰爭"

第一次巨人的戰爭產生了“天庭"

雖然有同一個母親，他們就像中國的戰國時代一樣 從出生開始就互成水火，就站在了對立面 勃利和勃爾為一方，冰霜巨人伊密爾為另一方

戰爭剛開始雙方還是勢均力敵 但是勃利方的力量發生變化 因為勃爾的老婆生下了三大主神：奧丁、維利、偉 戰爭的天平偏向了勃利一方 他們幹掉了霜巨人的始祖伊密爾

巨人的戰爭中勝利的一方成為天界的主宰 稱為亞薩神族和伐納神族 他們居住在阿斯加德 形成了以奧丁為首的包括十二位主神在內的 36位天神統治的天界

外部矛盾解決了，內部就會發生矛盾 所以亞薩神族和伐納神族之間曾有過戰爭 最後兩方選擇互相派出人質 這樣雙方和平相處下去

死掉的伊密爾族人只剩下勃爾格爾密爾和他的老婆 族人都被他們老祖宗的血液淹死 他們逃走到了世界邊緣的尤騰海姆，建立了新的國家 他們一直夢想帶領軍隊殺回來，奪取戰爭的勝利 這就是諸神黃昏的由來

"奧丁創造世界"

打贏戰爭之後，主神奧丁帶領眾神 肢解了霜巨人伊密爾，創造了世界

用他的身體在鴻溝的正中央創造了大地 用它身體上的部分在大地上建造海洋、山峰、 石頭、百草和樹木 之後用他的頭骨創造了天上的星辰 同時讓四個矮人（後面會介紹）撐起天空的四級

從鴻溝南方取來火創造了日月 由兩位巨人拉著車帶領日月運轉，從此天下有了光明

這位巨人的屍體上，還誕生了像人一樣的物種 他們一部分（矮人、侏儒、小鬼、魔怪） 被趕到矮人國，白天不能出來 從事收集鑽石寶藏等辛苦的工作 另外一部分（仙子和精靈） 從事照顧各種花草等等輕鬆的工作

之後奧丁派出巨人分擔白天、黑夜 和上午、中午、下午的工作 這樣就形成了日夜運轉

奧丁創造了一棵巨大的梣樹，名為伊格德拉修 這棵樹充滿了整個宇宙所有地方 它著根於不竭之泉赫瓦格密爾 這棵樹從誕生之時其就被毒龍和蛇的啃食 直到它倒塌後諸神黃昏就會到來

奧丁還用這梣樹和榆樹造了一對男女 之後他們生下子女，繁衍不息

他建造了一座彩虹橋，臨於大地之上 橫跨尼福爾海姆。諸神由此橋下到地上 守護彩虹橋的是海姆達爾，他日夜不離地在此守護 諸神之黃昏到來的時候，他會吹響自己的號角

"北歐神話的十二大主神"

阿斯加德就是北歐神話裡的天庭，是眾神居住的地方 在這裡由12位男神和24位女神共同組成天界諸神 掌管著宇宙和世界的一切 各司其職，維持著天界的秩序和平衡

其一是天界主宰——獨眼奧丁 在《雷神托爾》裡多次出場 他的形像也是個獨眼 因為他用一隻眼睛才換來了知識和智慧 他用生命之樹的一根樹枝 製作了一把無敵的防禦武器——矛

他在生命之樹旁發明魯納文字 這也是北歐地區使用的古老文字 公元1634年和1736年 丹麥的石勒蘇益格出土的兩件金號角文物上刻的文字 就是北歐地區廣為流傳的古老魯納文字

然後還有主管婚姻的神芙莉嘉， 是奧丁的第二個妻子，也是正妻 她給奧丁生的一對孿生兒子 是光明神巴爾德和黑暗神霍德爾 他們這對兄弟體格和性情上都是完全相反 最後黑暗神在洛基的挑唆下用榭寄生殺死了光明神

第三位主神就是雷神托爾 他是《雷神托爾》的主角 是奧丁的第一位妻子喬迪所生 托爾的武器是一把神奇的錘子 是守護阿斯加德的重要兵器

對他的敵人和霜巨人來說，錘子一擊必中 而且擲出的錘子無論有多遠 錘子總會自己回到托爾手裡 托爾是北歐最古老且最受敬愛的神 他的廟祀遍於各地

第四位是戰爭之神提爾，是奧丁的兒子 好戰的北歐人奉提爾為至尊的戰神 提爾帶領著瓦爾基莉們在戰場上挑選死者 帶回瓦爾哈拉宮中 準備在將來“諸神之黃昏”時為諸神作戰

掌管冬天的冬神烏勒爾 是女神希芙的兒子，托爾的繼子 掌管夏天的夏神涅爾德 他是伐納神族在阿瑟加德的人質 稼穡之神弗雷，常用劍與霜巨人作戰，屬於伐納神族 在阿斯嘉德做人質 維達爾是原始森林之神，他是獨腳，戰力很強

詩歌之神博拉琪，一把豎琴走天下 北歐人把他的名字用作“詩”的稱呼 在每年的祭典都會隆重儀式 博拉琪與青春女神綺瞳互相戀愛後 一起去阿瑟加德受到諸神的歡迎

長生不老神綺瞳是春之女神 她擁有青春之蘋果 阿瑟加德的諸神因為會衰老和死亡 只能靠著蘋果長生青春不老 據說有一次綺瞳被抓，眾天神慌張害怕不已 最後是洛基用計才救回來

愛神芙蕾雅，屬於伐納神族的天神 在阿斯加德做人質 她長得非常漂亮，正式丈夫是奧都爾 但是諸神很多都和她發生過關係，都想娶她為妻

真理與正義之神佛爾塞提 是光明神巴爾德和南娜所生的兒子 諸神中最聰明正直、最善雄辯的一位 負責諸神和人類的訴訟並做出判決 據說他為北歐人訂立了最初的法律

死神赫爾是洛基的女兒，生於寒冷北方的尤騰海姆 是奧丁將她打入了尼福爾海姆，使其管領幽冥世界 冥國在地下，須在極北的寒冷黑暗之地 走上九天九夜的崎嶇道路才能到達

奧丁的瓦爾基莉也就是女武神 這些少女或是奧丁自己的女兒，或是人間國王的女兒 或為敬奉諸神的貞潔少女 她們的馬和長矛則象徵閃電

古代的北歐人相信這些女武神是奉了奧丁的命令 到世間戰場上挑選勇敢的戰死者即恩赫里亞 為奧丁所器重者，帶到瓦爾哈拉宮殿中享樂 以備將來“諸神之黃昏”降臨時 和諸神一起參加最後的決戰

瓦爾基莉還與人類戀愛 其中有名的是布倫希爾德的故事 布倫希爾德是奧丁的女兒，且為女武神之領袖 她的丈夫就是北歐最偉大的民族英雄希格爾德

"不一樣的天神"

首先就是命運女神諾恩 獨立於阿斯加德天庭之外的天神 她們不是諸神的隸屬，也不是他們的同僚 諾恩們的判決是連神也必須服從 她們決定了諸神和人類的命運 她們執行著“萬物之主宰”（Orlog）的意志 諾恩們是姐妹三個，告誡神祗們珍視現在 而且還告訴他們全部過去的歷史

然後就是海神埃吉爾 他既不屬於亞薩神族，也不屬於伐納神族 而是自為一族 他掌管海中的風浪，形像是一個老人 有長且白的頭髮和鬍鬚

之後是火與惡之神洛基，一位讓阿斯加德毀滅的天神 他是霜巨人伊密爾的兒子，象徵了宇宙間的惡勢力 最初洛基只是灶火，漸漸成了有意為惡 後來洛基成為代表惡勢力的神 最後他終於成了阿瑟加德的叛徒，被諸神囚禁

洛基的惡是那種世上最普遍使人嫌惡的 尖刻狡猾和愛開玩笑的惡 洛基在尤騰海姆以女巨人安格爾波達為妻 生了三個惡魔：芬利爾狼、世界之蛇尤蒙加德、死亡女神赫爾

因此北歐人對洛基只有畏懼 並無敬奉，他也沒有廟祀

他的諸多劣跡，下面舉幾個例子

獻計讓巨人修築城堡，結果差點把諸神都坑了 巨人受騙回到阿瑟加德，責罵諸神不該使用詭計 他幾乎殺了諸神，幸得托爾趕了回來 用雷神錘將這霜巨人打死 獻詭計讓光明神巴爾德被榭斛生害死 導致天下失去光明，諸神憤怒 最後是奧丁娶琳生下伐利 他一生下來就拿弓箭射死了黑暗之神霍德爾 為巴爾德報了仇 因為偷芙蕾雅的項鍊 與阿斯加德守護神海姆達爾結仇 後來，末日大戰中與海姆達爾苦戰，同歸於盡

"天神與巨人之間的持續戰爭"

雷神托爾最想幹的事情就是消滅尤滕海姆的霜巨人 這就是《雷神托爾1》中的情節 然而與電影不同，他們不是去打架，而是去比賽 而且是和洛基一起去尤騰海姆 結局也是一樣，灰溜溜的跑 因為比賽連續三場都輸了

有一次巨人索列姆為了娶芙蕾雅 偷了雷神托爾的雷錘 沒有雷神錘保護，霜巨人一旦進攻 阿瑟加德就會有危險 但是芙蕾雅不願意 只好叫洛基想辦法假扮芙蕾雅嫁給巨人 托爾乘機幹掉了巨人索列姆

巨人比諸神強的地方是巨人知道一切過去之事 巨人最怕諸神中的托爾 他的雷錘是一切巨人的致命仇敵

"諸神黃昏"

北歐神話裡神有生必有死 因為天神有神種和巨人種，是善與惡的混合體 這也是北歐人的基本思想和世界觀

甚麼是諸神黃昏？其實就是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的兩方，依然是當初第一次巨人戰爭的雙方 一方是天界神族和人類的恩赫里亞 另外一方就是巨人族組成的三方力量的聯軍

這三大勢力的第一部分是洛基帶領穆斯帕爾海姆 以蘇爾特爾為首的全體火焰巨人 第二部分是赫列姆帶領的全部霜巨人 第三部分是洛基的女兒——冥王赫爾帶領的白色軍隊 從冥界帶著惡犬加爾姆和毒龍尼德霍格

戰爭的結局，就是天神幾乎被全部殺死 當然以巨人族為主的盟軍也幾乎全體毀滅 火焰巨人蘇爾特爾把天、地、海洋、冥土九界、 生命之樹、阿斯加德燒成一片焦土 世界的末日後黑暗籠罩著宇宙

那場戰爭的慘烈：天神一方幾乎全部戰死 芬利爾狼被奧丁活吞，弗雷被蘇爾特爾殺死 海姆達爾和洛基、提爾與惡犬加爾姆、 托爾和巨蛇尤蒙加德同歸於盡 最後維達爾用獨腳踏住芬利爾狼的下顎，把它撕成了兩半 此時，其餘的神祗們和恩赫里亞們，全都死傷將盡

一切都毀滅，世界將重生 倖免於難的第二代諸神有伐利、維達爾、 雷神托爾的後人瑪格尼和摩迪， 以及從黑暗的冥土歸來的巴爾德和盲眼的霍德爾 他們聚集阿斯加德倖存的最高神宮津利 建立了第二代的阿斯加德

之後日光再度照臨這甦醒的大地 兩個人類男的叫利弗、女的叫利弗詩拉希爾 他們做了大地的主人，再度傳承為第二代的人類

自此，北歐神話到此為止

"諸神黃昏的現實原因"

這一切皆是源於基督教。為甚麼？

因為基督教在公元393年，正式成為羅馬帝國的國教 其他信仰皆為非法 自此以後基督教的影響自此遍布歐洲 就算是羅馬帝國滅亡之後 基督教在歐洲也是唯一的宗教

然而基督教的教義裡 有一個不可違背的重要觀點就是： 這世界只有一個神，那就是上帝

隨著基督教的影響深入北歐，當地的神話被逐漸取代 但北歐的原始信仰與基督教的信仰的衝突 最後只好相互妥協 因此產生了北歐神話裡的“諸神之黃昏”

《小埃達》裡講“諸神之黃昏”以後 有一個至高無上、無可名狀的神成為世界的主宰 他使善者得福惡者得禍 最重要的是巨人和侏儒們享受同等的待遇

而描述北歐神話的內容的《大、小埃達》 皆出於基督教徒之手 因此詩中所謂至高無上、無可名狀之神 當然是指基督教之上帝

基督徒還是保留了北歐原始信仰的前一部分 利用“諸神黃昏”將北歐神話的天神抹去 之後把基督教信仰銜接上去 因此北歐原始信仰的後面部分從此湮沒消失

總之，北歐神話作為歐洲乃至世界神話的一部分 其獨立的神話人物故事造就了一篇絢爛的詩篇 我們也從中感受到生活在寒冷地帶的人類 用自己的智慧去思考這個世界，創造屬於他們的文明 值得我們尊重 了解世界各地的神話，可以發現人類文明最初的樣子 更好的理解這個世界 同時也讓我們對自己的文明更加的自信 我想這是值得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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