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已成为当代中国人的“图腾”

在遭受到西方势力的侵袭后，中国近现代选择了建立更强大更集中的权力来应对外部的挑战。而毛是这一历史进程的终结者，在毛的治下，国家领导人完成了“君师”一体的融合，所能拥有的权力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因此，他本人也成为这一历史进程最具有代表性和标志性的历史人物。

而当代中国人，虽然生活在21世纪，但总体上仍然停留在原始阶段，其心理和精神发育程度比原始人高不了多少。所以，以毛的历史作用和当代中国人的心理发育程度，“崇毛”现象仍然很普遍，一点也不奇怪。

我认为，只从经济和政治层面来解释“崇毛”现象缺乏足够的说服力，必须深入到心理层面才能对“崇毛”给予完整的解释。

恰好弗洛伊德关于原始人图腾起源的解释为当代中国的“崇毛”现象提供了一个无比完美的分析工具，正好可以用上。

弗洛伊德认为在原始人的图腾崇拜中，图腾是父亲形象的替代物或象征物。弗洛伊德解释到，原始人为了夺取暴虐的父亲所独占的女性，所有的男性成员在俄狄浦斯情结的驱动下，联合起来杀死了父亲并分食了他的肉。而出于压抑懊悔与负疚的心理需要，他们会努力遗忘此事。但在负疚感的支配下，又总会抑制不住地重复回忆。于是他们就将父亲形象转化为图腾来崇拜，通过这种方式来回忆纪念父亲。因而图腾具有两方面含义，一是意味着崇高的和神圣的，二是意味着神秘的和危险的。弗洛伊德还认为，原始人的这种心理过程与经历创伤后的强迫性神经症同样，会出现对创伤的遗忘和强迫性重复两种相交替反应。

我们再来看一看当代中国人与毛的关系及对其的态度，就会发现与图腾崇拜非常相似。首先，因为毛是“君师”一体，所以毛相当于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之父。这一点，对于成长于“新中国”的那几代人尤其明显。其次，毛去世后被否定，就相当于中国人在精神上“弑父”；第三，“毛泽东思想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就相当于“分食了父亲的肉”。在后期对毛的处理上，也非常类似，同样是采取遗忘的方式，只是没有原始人那么彻底，没有图腾化。所以，在唤起对毛的回忆时，就没有必要再借助于象征物。或者说，毛本身就成了“图腾”。

我以为，这个解释特别能说明“红二代”对毛的态度。毛作为精神父亲的作用，显然对他们更为显著。对他们而言，精神上的父亲比生理上的父亲或许更为重要。

2012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