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教科書沒教的事】地下抵抗運動：波蘭地下國（1939-1945）｜波蘭救國軍｜地下抗戰｜納粹德軍｜蘇聯紅軍｜暴風雨行動

或者，一場地下抵抗運動

大多數只局限於武裝上的反抗

但在二戰時期德蘇兩大強權的夾擊下

經歷過多次亡國的波蘭

卻有別於其他國家的反抗路向

組成後來的「波蘭地下國」

不但對德蘇兩國發起武裝抵抗

同時亦透過成立民事機關

延續共和國的正統管治

大家好，我是Movistory

這個頻道主要會通過電影解說

和大家探討下電影背後帶出的議題與啟示

同時，我亦會不時個別討論一些歷史議題

和大家分享多點過往發生過的事

如何影響我們現在身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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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會和大家講下

二戰時期波蘭地下國的反抗事蹟

波蘭地下國，又稱為波蘭秘密國

作為二次大戰期間

波蘭境內的地下抵抗組織

發起對德蘇兩軍的武裝抵抗

同時亦從法理上，延續了波蘭共和國的正統管治

否定德蘇兩國對波蘭的非法統治

而由於德蘇兩國的高壓政策

對波蘭民族實施種族滅絕的政策

波蘭地下國得到大量市民支持

成為世界規模最大的地下抵抗組織之一

對佔領國構成嚴重的威脅

而提到波蘭地下國的成立

上次講解波蘭獨立之路時亦都提過

事源在1939年8月23日

德蘇兩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導致波蘭陷入著兩線作戰的危機

在1939年9月1日

德軍就率先從西方大舉入侵波蘭

而波軍亦隨即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後來，在9月17日

蘇軍亦在東方向波蘭發起攻勢

聯同德軍兩線夾擊波蘭

最終，在10月6日

德蘇兩軍完全佔據波蘭全境

俘虜大批波蘭軍隊

而波蘭政府與殘餘的部隊亦撤退到中立國羅馬尼亞

之後再輾轉到達法國與英國一地

成立流亡的臨時政府，繼續對抗德蘇兩國

而與此同時

在波蘭境內，一股反抗勢力亦在壓迫中應運而生

早在波蘭戰役期間

在德國裝甲部隊與空軍的猛烈攻勢下

波蘭首都華沙亦宣告淪陷

標誌著波蘭無可避免走向覆滅的結果

而當時的托卡熱夫斯基將軍

就收到愛德華．雷茲元帥的命令

在波蘭淪陷區成立地下抵抗組織

亦即是後來的「波蘭勝利服務組織」

執行包括武裝抵抗、破壞行動

收集情報、軍事訓練，以及國內宣傳的工作

配合以西科爾斯基將軍為首的流亡政府對抗德蘇兩國

不過，由於波蘭流亡政府內部陷入分歧

一直主導波蘭政局的右翼人士認為

應該貫徹極權統治、否定議會民主

（這種政治主張，又被稱為治癒運動）

但波蘭勝利服務組織的人卻認為

應該容納不同政黨的人士，實現多黨民主

再加上組織過份側重軍事發展

而忽略民事機關的發展

所以，在1939年11月

地下組織就決定將波蘭勝利服務組織

改組成「武裝鬥爭聯盟」

不但對入侵者發起武裝抵抗

同時亦著重保護民事機關的任務

另外，又組建「政治協商委員會」的國民議會

容納以往被邊緣化的政黨

後來，在波蘭流亡政府的指示下

反抗組織又在波蘭境內成立「波蘭政府代表處」

作為波蘭淪陷區內最高的權力機構

全權負責波蘭境內的軍事與民事活動

後來，政府代表處參照著戰前波蘭政府的架構

先後成立內政、行政、司法、農業、財政

工業、貿易、郵政、電報、交通、就業

社會福利與公共工程的分支民事部門

藉此延續波蘭政府對淪陷區的管治

為波蘭人民提供各種的社會服務

解決因為戰爭所引發的問題

以及透過基礎設施的重建

為日後重建波蘭打下良好的基礎

以便戰後流亡政府能夠順利接收波蘭

同時，地下國又成立教育、文化、信息與出版的部門

推動不同的地下文化活動，促進資訊與信息的流通

包括報紙、文章和書籍的出版

以及舉辦地下講座、藝術展覽、音樂會與話劇表演等等

藉此保留波蘭人獨有的文化與民族性

而地下國為了方便管治全國

陸續在不同的地區設置辦事處

將波蘭領土劃分為16個行政區域（省）

之後再將各個行政區分拆成縣

設立地下市政機構管理

而隨著地下組織在軍事與民事上的發展

「波蘭地下國」亦自然應運而生

成為歐洲最大的地下抵抗組織

直到1941年6月，德國全面入侵蘇聯

波蘭隨同西方國家與蘇聯達成同盟關係

波蘭地下國的反抗對象才集中在德國身上

而在這個時候，地下國的勢力不斷擴張

而各個政治派別亦開始達成共識

所以，「武裝鬥爭聯盟」亦在1942年

改組成「波蘭救國軍」

由科莫羅夫斯基將軍擔任總指揮

而「政治協商委員會」亦在1943年

改名為「國土政治代表處」

成為波蘭的地下聯盟議會

當中的四大黨派包括波蘭社會黨

波蘭國家黨、波蘭人民黨，以及波蘭工黨

直到1944年1月

「國土政治代表處」又擴張成「民族團結委員會」

並以光復波蘭為主要目標

共同抗擊納粹德國的入侵

而另一邊廂，共產黨員亦在1942年1月

成立波蘭工人黨

並組建「人民近衛軍」武裝抵抗德軍

隨同蘇軍在東線戰場作戰

不過，隨著波蘭地下國的勢力日益膨脹

大部份地下國成員與共產黨員的矛盾亦愈來愈突出

雖然地下國與共產黨人基本上

都主張社會主義形式的改革

包括推行計劃經濟、土地改革，以及經濟國有化政策

但地下國成員主張奉行西方的議會民主制度

以及要求維持在1921年的《里加條約》劃分的東部邊界

對蘇聯採取敵視與謹慎的態度

與波蘭工人黨支持波蘭完全融入蘇聯的取態截然不同

再加上在1943年4月

卡廷大屠殺的慘案在國際上曝光

當時數以萬計的波蘭精英份子

包括醫生、律師、教師、軍官等等

都在1940年3月

被蘇聯的秘密警察集中在卡廷森林屠殺

後來在1941年，德軍入侵蘇聯並佔領卡廷森林

才揭發這一場有組織的大屠殺

而這一件事，亦令波蘇兩國斷絕外交關係

同時亦導致地下國成員與共產黨員

在政治與外交取態上出現嚴重分歧

直到1944年，波蘭地下國的勢力亦達到頂點

在高峰時期，救國軍的人數就最少有400, 000人

而隨著蘇軍在東線戰場節節勝利

不斷向波蘭方向推進

波蘭救國軍亦在1月發起「暴風雨行動」

在全國各地陸續武裝抵抗德國佔領軍

直到8月1日

當時的波蘭流亡政府總統科莫羅夫斯基

更專程從英國潛入華沙

打算趕在蘇軍到達之前發動起義解放華沙

避免蘇聯在戰後全面赤化波蘭

但波蘭地下國卻在國際上處於孤立的局面

導致華沙起義註定失敗的結果

早在1943年的德黑蘭會議上

西方國家就與蘇聯討論戰後世界格局

當中特別提到戰後波蘭的命運

而相比起波蘭

盟軍明顯更加需要蘇聯的力量抗衡德國

亦因為這樣

西方國家默許了蘇聯戰後將波蘭納入勢力範圍

及後，在1944年7月

蘇聯扶植起「波蘭民族解放委員」

打算戰後接管波蘭，作為唯一的合法政權

否認英國倫敦的流亡政府

所以，直到華沙起義全面爆發

西方國家都並未積極向波蘭起義軍提供援助

其中在英國重組的「波蘭流亡軍」

就被盟軍派往到荷蘭參加「市場花園行動」

而沒有空降到華沙支援起義

再加上德軍成功阻擋蘇聯從東方的攻勢

不斷向華沙增派援軍

導致本身就勢力薄弱的起義軍

在彈盡糧絕之下，向華沙德軍投降

而「暴風雨行動」亦隨著華沙起義的失敗

而畫上句號

不但波蘭地下國付出高昂代價，勢力急劇衰退

同時波蘭流亡政府亦分裂改組

而蘇聯亦趁著波蘭反抗勢力衰弱之際

在波蘭召開「全國統一委員會」

並在同年的12月27日

宣布將委員會改建為「波蘭臨時政府」

由波蘭工人黨的創始人貝魯特擔任總統

直到1945年1月

蘇軍與波蘭人民軍解放華沙

而「波蘭臨時政府」亦正式接管對波蘭的管治

拒絕與地下國成員進行交涉

而隨著共產勢力完全控制波蘭

勢孤力弱的波蘭地下國亦解散救國軍

避免日後與蘇軍與波蘭人民軍爆發武裝衝突

後來，地下國的領袖決定應蘇聯的邀請

與波共政府展開談判

不過在同年3月

他們卻被蘇聯秘密警察以各種的方式綁架到莫斯科

再由蘇聯法庭對他們進行審判

而這一場，就是惡名昭彰的「十六人公審」

最終，大多數人被判數個月到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而另一邊廂

美、英、蘇三國舉行「雅爾達會議」（在1945年2月）

再次商討戰後的歐洲的局勢

而由於蘇軍經已完全佔領波蘭

再加上西方國家希望蘇聯盡快對日宣戰

英、美兩國選擇承認由蘇聯扶持的波蘭新政府

直到6月28日

以波共為首的「全國團結臨時政府」在華沙正式成立

而西方國家亦陸續拒絕承認「波蘭流亡政府」

並裁撤隸屬英軍的「波蘭流亡軍」

而波蘭地下國亦宣告正式終結

回顧二戰時期波蘭地下國的歷史

雖然波蘭地下國在政治與軍事上的反抗

都以失敗告終

而波蘭人亦為這五年以來的反抗運動付上極為沉重的代價

但這樣並不代表波蘭的地下抵抗運動顯得徒勞無功

在二次大戰期間

地下國作為歐洲最大規模的抵抗組織之一

就曾經多次與德軍正面作戰

特別是1944年起的暴風雨行動中

救國軍對德軍的武裝抵抗，就對德國造成嚴重損失

雖然暴風雨行動以華沙起義的失敗告終

但救國軍卻成功牽制大批德軍

為盟軍的反攻發揮積極的作用

同時，波蘭地下國又為盟軍提供重要的軍事情報

其中將近4成的英軍情報，都是由波蘭的情報人員提供

而戰後，歷史學家就估計

將近100, 000名德軍

在波蘭地下組織的反抗下喪生

更加重要的是，地下國作為獨有的政治實體

成功凝聚波蘭上上下下的力量

共同對抗德國與蘇聯的入侵

不但止進一步加強波蘭人的民族認同感

同時亦延續波蘭人的執政意志與反抗意識

為波蘭人建立強大的信仰與精神力量

帶來波蘭重光的希望

而由於二戰時期，未曾有其他國家成立類似的組織

大多數的地下組織都只局限於軍事層面上

所以，歷史學家如何定義「地下國」這個政治實體時

便在史學界上掀起多番的討論與爭議

後來，波蘭歷史學家薩爾莫諾維奇將地下國定義為

國家的法律、組織和公民身份結構的結合

旨在確保波蘭國家在其領土上的憲法連續性

但可惜的是，在殘酷的政治現實下

波蘭人三番四次遭受西方盟國的背叛

幾乎獨力對抗納粹與共產極權

戰後，雖然波蘭人逃得過納粹的摧殘

但卻逃不過共產極權的迫害

即使不少拒絕向波共政府屈服的波蘭人

成立不同的地下抵抗組織，發起游擊作戰

但直到五十年代，在波共的鎮壓下

大多數的反共勢力都已經被根除

而這些士兵，亦被稱為「被詛咒的士兵」

而伴隨著共產政權的上台

波蘭地下國的反抗事蹟亦被刻意掩蓋          

在往後的日子，飽受戰爭苦難的波蘭人民

亦將要面對長達四十多年共產專制政權的管治

在波共時期，政府勒令禁止任何有關地下國的研究工作

導致波蘭境內的學者難以專門研究地下國的歷史

取而代之的，便是波蘭人民軍英勇抵抗德軍的歷史

試圖淡化波蘭地下國對反法西斯戰爭的貢獻

所以，地下國的歷史研究都由流亡西方的學者完成

但由於學者無法取得一手資料，有關的研究仍相當貧乏

直到1990年，隨著波共政權徹底垮台

波蘭人民終於重獲自由，免受極權的迫害

及後，民選政府對波蘭地下國的事蹟予以認可

並陸續在全國各大城市興建有關地下國的紀念碑

在1998年9月11日

波蘭當局更宣布將9月27日，定為波蘭地下國日

而歷史學者亦終於能夠在自由的國度下

重新研究二戰時期波蘭地下國的歷史

影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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