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静态生活之下:为何我是麻木的?(上)

B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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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核酸,不幸的是,我们同栋的三楼的一户人家,居家隔离了。更糟的是,ta们还开着排气扇。我哪知道,这排气扇里排出的气,在我偶然的一口吸气中,透过口罩的空隙,让病毒流入我的嘴中?然而,在核酸安排下,我们这栋楼的人依然要下楼做核酸,1楼的大爷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指责下楼的人们聚集,然而自己却连个口罩都没带······看着这些,我发觉,自己有些无感,有些麻木。

我与Rong在大喇叭的叫喊下,晕乎乎的穿好衣服下楼做核酸。一想到楼下的302莫名其妙的就阳了就不禁胆战心惊。到底如何变成阳性的?这始终让我困惑,毕竟没有源头的通报。整体的感觉就是混乱。门口的慢慢吞吞带上口罩的老年男子操着一口嘶哑并浑厚的上海话骂骂咧咧。此时Rong的愤怒已转化为语言公开抱怨这个老年男子的自私行为。或许有人看到这里会觉得,老人也有自己的需求,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一直追求尽可能共情的我,也在反思,我是否应该“愤怒”并表达厌恨。

因为我意识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一种火气窝在心的状态,但行为与感受一同麻木。奥密克戎挥了挥魔棒,生活一下子静态了下来。我的心境也随着静态时间的延长开始以麻木的姿态产生不适感。自己无业窝在家里,在居住的老小区周边散步绝对称不上静态,因为你可以看见商店在叫卖,老人们争先恐后的排队,年轻人赶车上班,快递在到处奔走,乃至微信上标记上海的画廊招聘还在更新。我所处的状态只是“无业”。当然,我现在讨厌这个状态。无业生活的前几个月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很多没搞明白的事,没平复的心境,就这样我在慢节奏的生活里慢慢稳了起来,甚至开始策划新的创作内容,改善自己的思维与行事方式,毕竟不能让自己的亲友过的难受。

静态终究不是慢节奏。一开始的疫情到来,我会觉得:很快过去。结果封到了4月1日,都没让人出小区,接着是进一步的封锁,不要下楼,没有外卖与快递,以及需要蹲守各大团购群保证家中物资充足。老实说,那些依然执着的下楼遛狗与敢于往地上吐痰的人,我是无法理解的。或许,这就是怡然自得的生活吧?真切的无视环境,我的心里对此心存鄙夷。可是,这些都不是愤怒的情绪表现。

我以前觉得愤怒是可怕的,不好的,是要尽可能回避的。但现在,我明白了,愤怒,是一种展现人真切存在的表现。当人的边界受到了侵犯,我要表达自己的愤怒,“看,这是我的38线!我还在这儿呢!”。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我认为都得有个“38线”,不然,就会成为误以为是水的鱼。鱼活在水里,不知道自己是鱼,但是通过某些契机,ta会看到ta是鱼,水只是环境,而且时间久了,还可以明白,其他的鱼也是环境。这应该,就是对自我存在的一种认识

从自身的各种行径来讲,我相信我是个很自我的人。我可以察觉到环境之中人们的感受,但是我却没那么在意那些环境的整体状态。小时候,我最害怕的是自己无法与其他人保持一致去遵守规则,因为我总是那么突兀的出丑。长大的过程中,我懂了个词儿,叫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是利己主义,但我不太精致,甚至很笨,因为真的很不擅长在同质化竞争中获得优势。我曾逼过自己去精致一点,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这内心渴望,也做的不好。好吧,我明白了,既然我是突兀之人,就要承受突兀之本性。实际上,在我眼里,我理解这是一种自我感,甚至自我极强。那是一种无法真实遮蔽的内在。也就是说,我,面对侵犯自己边界,让自己感到不适或舒适的东西,都是异常敏感的。

然而,我发现,这次的疫情生活,我非常麻木。我所认为自己麻木的表现在:看到各种糟糕的见闻,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没有愤怒,没有同情,也没有幸灾乐祸,一切都是可以被集合成一个“嗯”来应对。随着隔离时间的加长,我发现了自己这份麻木的异样。因为我也曾因微博的各种资讯气的半死,至此选择远离社交网络,减少媒体信息摄入。可是,这样的一次疫情凸显出来一系列的社会问题都让人备受关注,更重要的是,这些发生在我的周围,甚至下一个掉到风暴眼的人就是我。这些思绪缓慢地苏醒在我的大脑里。由此,我也开始转发了·····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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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ta关心个人感受对个体的影响以及寻求感性与理性的平衡: 专业指向:当代艺术,交互媒体,视觉设计——比起形式更在乎如何通过形式传达内容; 无法停止思考的极度理性与感性的分裂性格; 偏好:PlayStation主机游戏;与心理学,脑科学,哲学,语言相关的内容;漫无目的的散步;无音乐无法存在;连接毫无关联的内容进行对比思考;寻求工具构建第二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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