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1.

今天20160725。是一个开始。我想到过这个开始。没有想到会是现在。我以为会到2017。

2.

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在一张床上。我把腿搭在她的大腿上。她30多岁。大腿光滑。她似乎也并不反对。我这么做。我尝试着。跟她更亲密的接触。看到躺在她身边的婴儿。又没那么做。她是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她的丈夫我也认识。甚至还比较熟悉。但说是朋友。也算不上。她我白天看到过。那时候还没想到。会和她躺在一个床上。以前也没有。刚才看到她的丈夫。在一条河长长。的土堤上。他是一个老司机。他也只有30几岁。做司机已经有10几年了。今天他没有开车。他组织了几十台运输工具。这些包括拖拉机在内的运输工具。在河堤上连成一排。它们好像是去运草。不记得我跟他。打了招呼没有。接下来的看到场景。很可能和白天。我看过的一个电影有关。

3.

见到了姐姐二弟和几个表兄弟。和姐姐二弟半年多没见。几个表兄妹有的没见超过十年。姐姐二弟简单寒暄几句。和几个表兄妹。也问了一下这几年的情况。然后就去铺床了。这是在表兄家。床是二弟的床。我们把床重又整理一遍。换掉一些用品。把被褥又都铺好。原来想着很久没有人睡了。可能有味儿。其实没有。倒是闻到日光的味道。很干爽。

4.

今天讲述之前。我必须要休息一会。天太热汗不停往下滴。我至少滴了1公斤的汗。昨天晚上其实天已经快亮。我说我刚才进去了。她说你骗人吧。我说真的进去了不信你摸摸。她摸了一下说你骗人。但我确实进去了。不是在刚才。也不会超过1个小时。我记得那感觉。我们好像都没那么激动。我在里边待了一会儿。动了动。光滑湿润。和刚才说的一样。我们都没怎么激动。但我们的感觉都非常好。好像永远都可以这样。不会有结束。我并没有失望。因为不会有结束。

5.

大师有名有姓。很多人知道大师的名字。很多人知道大师是一个诗人。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大师最了不起的手艺是一个雕刻家。大师雕了很多（大约6套）面具和同样多的头饰（男人的。我认为是）。大师雕的每套东西都是6件。每件东西都是上好的木料。每件东西都不一样。

6.

今天的太阳非常厉害。我说的是昨天的事。昨天我在表姐家。也可能是表姐在我家。但还是我在表姐家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不光有表姐。还有表兄。和其他几个表兄妹。而且很多事情已记不太清楚。表姐好像已经退休了。我记得妈妈好像这样讲过。既然有这么多人。事情一定又多又非常杂乱。也确实如此。我没有很具体的使命。我一直在找地方睡觉。偶尔谈点别的。一个小姑娘和我睡在一起。我抱着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发育。她好像也享受我这样抱着她睡觉。享受这样的欢愉。我一边享受。一边又觉得不应该。她这样小。是我的外甥女儿。我说记得你才只有三岁。她说哪里呀我已经13了。我说哦那我我可能记错了。她确实已经13岁了已经懂的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我说你今天怎么没有上学。她说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一个叫艾云的人。我说记得。我觉得我自己非常浅薄。

7.

田地非常柔软。收割后的麦茬也非常柔软。我在上面奔跑。就像跑在沙土上面一样。就这样。我穿着拖鞋。在田野上飞跑。有的地方干燥。有的地方积着浅水。在浅水上我也一样飞跑。脚下的土地太舒服了。我停不下来。

8.

爸爸在田里干活。这是爸爸的红薯田。爸爸已经把土拢好。爸爸在拢好的土垅刨坑。我负责把红薯苗。放进刨好的坑里。我说土足够湿润。不浇水也完全可以。父亲没有做声但表示赞同。

9.

昨天晚上非常热闹。我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一个在东边。一个在东北角儿。还有一个。在西南角儿。他们坐在那里。离得不是很近。也算不上很远。他们都知道还有另外两个人存在。他们过一会儿就感受到对方一次。他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他们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忘他们之间的区别。他们都在开动他们的脑子。他们都在想。他们都认为有些事情应该留下一点印记。他们都不想忘记。他们使这个不大的时间。和空间。变的前所未有的丰满。充盈。充满了欲望与秩序。

10.

跨过一条。充满了水的水沟。他们就可以到另一边去。他们可以坐船。他们也可以走路。他们没有坐船。他们也没有走路。他们没有到水的另一边去。他们还在刚才水的这一边。水的那边能看见的很小。看不见的据说还有非常大。他们一个说去过。一个说没有。

11.

做梦的时候。她还在咳嗽。她说怎么还不好呢。还能够吃什么药。他说吃药没用的。你这是身体太虚弱。她说那该怎么办。他停顿了一下。她在玩他的睾丸。她捏的有点重。他感到舒服的同时还有点不好忍受。她说会不会不好。我给你用手。他说不会的。他说你可以用口。你可以吃了。她说她不想。他说这正好治你的病。她说你骗人。他说没有。他往上来了一点。她开始慢慢忘下移。

12.

姐姐说来卖西安凉皮。我看见姐姐的时候。她已经出现武汉街头。我拥抱了姐姐。妈妈先也来过这里。和姐姐的到来之间。显然没有多少联系。姐姐说她西安的工作。不太好做。她想到武汉来卖凉皮。我们说话的地方在郊区。好像是我住的地方。好像又不是。而且她差不多。已找好了房子。卖凉皮本身不一定非要有房子。有一辆特制的手推车就可以了。但做凉皮和住需要房子。姐姐找的房子在一个小区。在这个小区的一楼有一排小房子。好像是一个一个分开的车库。也好想是半个地下室。总之比较简陋。简陋一点不要紧关键是必须便宜。一个保安正在打开房子的卷帘门。铝合金的那种。现在房子已经打开了。我们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房子里边。房子确实不是很大。也确实比较简陋。不过相对我们（我和姐姐）。的需要来说。已足够了。

13.

这是在一个小时之内。我喝的第二杯水。按道理。我应该不再口渴了。可是我还是感到口渴现在。想起昨天晚上。我的鸡巴胀的难受。我和一个名字叫。麦当娜的白人女孩做爱。我们做了好久。到最后也没有射。

14.

女人们坐车去做工。男人们也坐在车上。车是一辆豪华大巴。女人们去做工的地方很远。到很远的地方去做工看起来像旅行。我坐在车上。有时在地上走。我和一个名字叫麦当娜的白人女孩我们走在一起。我走的很快。白人女孩儿走的也很快。我说真没有想到。你走路这么快。和男的一样快。一般女的走路没有男的快。和这个叫麦当娜的白人女孩儿一起走路。我只要不停的走就可以了。完全不需放慢脚步。或走一会儿停下来等她。我说你走的可真快。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但看她的表情我说的她应该听到了。我还想说什么。想一想可能语言不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叫麦当娜的白人女孩儿不是很高（和其他白人女孩相比）和我差不多。有一点点瘦。我和她走的很近。差不多手臂挨着手臂。我们走在乡村的土路上。我拉了拉她的手。试图告诉她。我想进入她的身体。她一边走。一边示意我要找一个地方。我们找到了一个院子。几间土屋。门锁着。我们没法进去。我们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没有找到。看见门口有两把椅子。我说我们可以在这里。我们坐下来。她示意我慢慢插入。她很湿润。我的鸡巴发胀。我能感觉到她很配合。也很享受。我们做呀做呀做了很久。也没有射。

15.

太阳还很大。天还是很热。吹到身上的风。已经不那么热。已经感觉有了些秋天的味道。昨天晚上我又发现。我杀死的。不止是一个李卫红。我还杀死过。我的情人。我的妻子（我曾想过尽量不让她在我的。文字里出现）。我唯一的姐姐。还有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杀人他（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怎么杀的。有时间我会努力回忆。杀死他（她）们的种种细节。我还会看到他（她）们。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到底他（她）们活着。或者仅仅是我的幻觉。活着。死了。这两个结果。总在打架。如果发现他（她）们还活着。他（她）们并没有死。我就会很高兴。很轻松。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最终发现他（她）们。真的已经死了。活着不过是自己在玩儿。自欺欺人的游戏。又会深深的绝望。恐惧。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恐惧。或继续玩儿下去。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革命者。而不是杀人的恶魔。所以当革命党来到小镇。有人说要我帮助。一个革命者逃走。我毫不犹豫帮助（她）他。从一面矮墙翻了过去。

16.

早晨。在极地海洋世界站。看见一个少女。很像我看过的。一个日本av（女优）。

17.

这篇文章的开头。只有两个字。我操。我不知道谁写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写。接下来。说的是斑马。斑马从他家里来。开一辆。看不清是什么样的三轮车。车上放着一辆儿童骑着玩的。自行车。斑马的女儿也在车上。我看着斑马在我老家。大门口停下来。他的女儿也从车上下来。我说这是你的女儿。他说是。斑马和我见过的一样。其实我们并没有见过。斑马说我来就是要用你的自行车。我说没问题。自行车就放在我们。（我和斑马）跟前。斑马说为什么要装上这个。他指的是车后面的载物架。车漆也有些暗淡（两年的车）。我说这个可以卸下来。还有这个。我指了指挡泥板。我刚买了一套。自行车拆卸工具。还没有用过。现在正好可以用。这是一套组合工具。看上去精巧。用起来其实。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用。家里面有很多亲戚。应该是我的某一位亲人的忌日。我们等他们回来。然后一起吃饭。姐姐说客人（斑马）来了。还有酒吗。我说有。我想起来我郊区的酒柜里。的两瓶精品黄鹤楼。我和斑马。我们坐在一排长桌前。等着开饭。女儿在一旁玩耍。我们没有什么话。吃饭的人久等不来。我说你（斑马）用自行车干什么。去见女朋友么。等吃饭的时间很无聊。客人陆续散尽。斑马最后离开。母亲说你的朋友（斑马）。多久可以到家。我想了想。到辽宁。中间隔几个省。没有答案。会到屋里。奶奶一个人在床上睡觉。头枕的很高。我说这样不太舒服。帮她把头放下来。我抱着她。奶奶捏了捏。我的睾丸。说想吗。我说还好。奶奶去世快30年了。

18.

老婆的小腹上。长出一根阴茎。和真人一样大小。它大概也发现了。我在看它。开始一点一点。变小。只剩下几根阴毛。最后连阴毛也没有不见了。完全缩进。肚脐眼里。

19.

每一个梦。都是春梦。相对于秋天来说。这样的梦。当然是秋天的。我刚才在天上飞。现在在一座坟墓的边上。周围都是坟墓。坟墓的边上也是秋天。我不知道在这了多久。我给我妻子说。我好像在这儿了几世。靠近坟墓有一些竹子。它们的叶子黄了又青。现在还有些青。这也是我认为秋天的理由。我在等一些人到来。我一度认为这些竹子。它们向下的根部。会穿透坟墓里我父亲的身体。有时候又感觉。这样的担心多余。我等的人还没有来。他们是我的妻子们。还有她们的孩子。她们在来的路上。她们有的很老了。有的还年轻。有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但毫无疑问她（他）们。都是和我有关的。

20.

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忽然和我有了关系。这个女人不漂亮。甚至还有些丑。但是她年轻。也不是非常年轻。我们并没有什么共同的事情要做。我在做一件事情。她也在做一件事情。我们做的事情也没有共通之处。我们只是离得有些近。我能看见她在做的事情。她看见我做的事情。我们偶尔说一句话。就是从这些话里。我发现她是个活泼的女人。而且还能看出来。她非常年轻。我们都没做什么。我们做的事情都非常简单。我们好像都在等一个什么。就像经常见到的。幼儿园门那些人。不一样的是我不知道我们。在等待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我们等待的事情。和它们之间的关系。

21.

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我写。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死。这样说不太准确。应该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去死。我想过让我一部分的消失。比如是一条腿。一只。胳膊。但不会是头部。我想过的最糟糕的情况。也不包括我的头部。比如在最不好的情况下自己。干掉自己。快死的时候让儿子。把我丢到山里。没人的地方。想这些的时候的前提。都不包括我的头部。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有一天我的头部也会不属于我。这恰恰是我最不可忍受的。实际上它（我的头）大部分的时候并没真正属于过我。这样说好像有点混乱。事实上真的混乱。我没有真正想过要干掉自己。是不是我还不够绝望。昨天。和昨天的昨天。我已经非常绝望。我还是没有想过。我看到今天的阳光。非常好的。秋天的阳光。完全配的上。我正在看的。法国一部。70年代的电影。还有那只麻雀。我很久没有想到麻雀。即使（它）。不落在这个窗台。它也还是会落在。随便一个什么地方。

22.

一个只穿了件灰色上衣的女人（应该是个女孩看起来非常年轻）。上衣的质地很好很舒服很轻薄。很柔软随意的穿在女孩身上。应该是夏天的早晨。天光还没有大亮。女孩的头发有些散乱随便的束在脑后。女孩皮肤很白有几次把同样白的腿。搭在一个水泥的台子上面。转身的时候能看见女孩露在外面一部分的屁股。女孩一直没转过身来只看见她的后面。看见她的腿一部分的屁股小手臂和弯曲的脖颈。

23.听到有人在楼下。喊我的名字。我不确定是不是喊我。不知道有谁。会在楼下喊我的名字。快递员不会。快递员会先打电话。送信的吗。送信的有可能。可现在谁还会写信。即使是送信的。也完全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下楼去拿。或者放在信箱。而不是现在这样。在楼下扯着嗓子。喊一个人的名字。他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听到。他怎么保证。他的声音能传到30层高的。楼上房间里一个人的耳膜。但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过。4-5年前。一个给我送信的人。隔着两条小巷。在那里喊着我的名字。

24.

上午出去发现。小区有梨花。不记得小区里。有梨花的。也是今天才发现。我喜欢梨花。

25.

吃完午饭。我没有马上。离开餐桌。我继续坐在那里。坐在刚刚。吃饭时坐的餐椅。我在喝。一杯水。我不认为。现在我应该去午睡。实际上说午睡。也不恰当。毕竟。时间已经。下午3点。不是因为有。什么事。只是想让中午。吃的米饭。先消化一下。中午的菜。是我。自己新发明的。一个大。白菜帮子。半只。胡萝卜。一小节。山药。几片黑。木耳。还有什么。好像没有了。就是这些。我想说的。是山药。是不会有人。想这样做的。一开始我也没有。后来。又觉着。单把这一小节。的山药。做一个菜。有点太。浪费了。太费时间。不如。放在一起。这样就。放在了一起。有一点。要说的是。这样做并没有。太难吃。也没有。更好。应该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这样吧。另外。中午的。菜里。还有4只。肉丸。

26.

好像有闪电。后来就听到了雷声。记不清昨天。还是前天晚上了。这不是今年。第一场雨。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雷声。晚上的风很大。

27.

看到一个人。叫潦草和尚。我想起来的。是布袋和尚。他们应该都。有一颗光头。

28.

渐渐的天。已不那么冷。花也渐渐的大了。甚至。一夜之间。花就大了。少女的乳房一样大了。甚至。可以闻见。花的香气。花蕊散发出来的香气。那是昨天的事。

29.

很多时候。食物摆在桌上。我们却并不急于进食。我们只是看着。这至少说明一个问题。它（食物）。已不那么重要。虽然还没有摆脱。但确实已没那么重要。就像有的人选择爱情。我写下这首诗。

30.

昨天晚上的。雨下的好大。好大的雨呀。还有雷声。一棵红玉兰。刚开的花。全落了。

31.

此刻我在。想一个梦。这个梦不是昨天。也不是前天的。是好几天前的一个梦。在这个。梦里我抽支烟。不是一支。是很多支。一支然后。又一支。而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抽烟了。也没想过抽烟。现在我也想不起来。在这个梦里有没有女人。有没有梦遗。同样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在梦里。和一个女人做爱。没有把精液。射在她里面。

32.

一个人。敲门。说燃气公司的。你打过电话。我说是的。但现在好了。他说。我还是看看吧。看看就看看吧。我想。他跪在厨房地上。用手机照明。看水槽下面。的气表。他说没电了。我说不。是外面。有地方挖断了。他说。卡。我把卡。递给他。他换上他自己。带过来的电池。试了下。说好了。他说是电池。没电了。我说。不会吧。昨天才换的。他说。这个电池。就送给你啦。然后填单。请我确认。他确实。来过这里。并且问题。已经解决。然后道别。我客气的。说了谢谢。

33.

一个人说他是燃气公司的。他说我给他们打过电话。我说是的我给你们打过电话。他坚持是电池的问题。我说不。电池我昨天才换的。他说不管怎样这个电池送给你了。我说谢谢然后道别。他是一个有点羞涩的工人。身穿工装。戴一顶黄色安全帽。

34.

昨天一天。现在记的的。是我躺在床上。没有别的。好像就这些了。不过中午。还是吃了饭的。什么饭不记的了。这些天睡眠一直不好。不是指不想睡。和睡不着。相反昨天一整天。我都在床上。都在睡觉。我不满的主要是我的梦。春天是应该做梦的。这几天睡眠都很浅。睡过和没睡差不多。梦也做了很多。一个没有记住。

35.

春日上午。在六楼阳台。看下面天空。香樟树梢。看灰喜鹊。东飞到西。西飞到东。喜鹊有几只。有三只。三只太少。还不能。叫一群。

36.

星期天。楼下的紫荆花。开的繁盛。

37.

一头蓝。色的鸟。有可能。是它转身。留下的背影。而一个。蓝色的少女本身。就是一片蔚蓝的海。

38.

女人们。娴熟于。算术的秘密。女人们其实是。三个女人。女人1。和女人2。和女人3。女人1她。熟知37+24。女人2。知道34和27。女人3。当然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女人1把。两个分别。写有24。和37。的插头。连接在一起。女人2。也在做着一件。差不多的事情。女人3。我们谁都知道的女人3。现在却。不知跑哪去了。但她（女人3）的空气。和我们。连在一起。这也是我们。谁都知道的。我们还知道。女人3。非常年轻。虽然。我们看不见她。却能在想看的时候。看见。她微露的胸脯。

比印象里的略小。离开窗口的时候脑子在想。人是离不开声音的。声音也应该是生命存在的标志之一。

39.

说到雾。说到下雾。其实与下雨。是一样的。这时候。雾已经变浓。我刚从。变浓的雾里。回到房间。隔着窗玻璃。望出去。到处是。春天的雾。

40.

我住的茅棚。周围只有不多几户人家。不多的几户人家里。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我。我的茅棚也没有围墙。没有篱笆。而且世界。也没有因为我们的贫穷。而变的消停。即使在最贫穷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对生活的担忧。因为没有别的事做。夜晚我们躺在屋里。看星星。说是躺着。事实只是横七竖八。靠在那里。唯一的床还没有完工。这是一张双层床。这样可以多睡两个人。地上实在是太肮脏了。这是我见过最肮脏的地方。下雨的话。就更脏了。到处都是污水。因此我的睡眠。总是不好。天上并没有多少东西。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片漆黑。后来总算看清楚了。有一块我认为是乌云的。那不是一块乌云。是一架直升飞机。螺旋桨几乎没有转动。当然也就没有声音。整个天空静悄悄。慢慢天上的。这些东西越来越清楚。除了一架直升飞机（战机）。还有很多只舰艇。它们列队。不发出任何声音在空中移动（横着）。接下来的高潮部分。是一枚导弹。我说导弹。拉着父亲（他就在一边）赶快趴下。很久没有感觉到爆炸。天空也异常安静。后来一个。我认识的人说。不是导弹。是一艘路过的。飞的很低的飞船。

41.

我家的猫。我没有养猫。所谓我家的猫。说的是以前。养过的猫。和去年。来过我家两次。的流浪猫。它们最后的结局。不是丢了。就是死了。流浪猫。继续流浪。只是我没有再。看见过它。

42.

司徒说孙智正。以后十年。不再写作。他要带小孩。他的孩子孙猫猫。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阿斯伯格。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43.

有很多事。压在我身上。放在我心里。这些事。让我烦躁。让我疲惫。让我感受到。生活的无望。和沉重。我想把它们。放下来。我发现。我不是一个能放下来的人。

44.

这几天被生活。搞的焦头烂额。一个人被生活。搞的焦头烂额。他可能写诗也。可能一言不发。生活没有错诗。没有错那就是。他的错了天呐。他已错那么多。

45.

这几天以为天。就要塌下来了。早上起来。雨停了。天还没有塌下来。有零散的光线在。银杏新开的叶片上。

46.

在早晨。喝酒的人。没有因为什么。他只是想。在早晨喝一杯。

47.

我们都是赤身裸体的人。我们准备结婚。这是我们第二次结婚。第一次也是我们。第一次不太成功。我们在准备买一些墙纸。用来装饰我们的婚房。这应该是一间新房子的。现在没有。现在只有一间旧房子。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将要开始的生活。是新的。空气和光。也都很明亮新鲜。墙纸上也开满。大朵大朵的鲜花。我们的婚礼是初夏。遗憾总是有的。遗憾是一些坏天气。是那些不太晴朗的日子。是阴冷。我们在新河里沐浴。河水有些浑浊。水温也有些不够。不过柳树叶长出来了。已经能闻到柳叶的香气。客人们也都来了。他（她）们也赤身裸体。她（他）们都很年轻。他（她）们都是我的老相识。总之一切都已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的。就先把它忘记。我们的信物是一盒红豆糕。还不只是一盒。床铺是我们以前就睡过的。苹果树在床铺上面。还有四分之一树的苹果已经成熟。土豆在床铺下面。我们先把土豆从床铺下拿上来。再上去摘熟透的苹果。我们把摘下的苹果放在床上。苹果没有看上去那么多。

48.

早晨醒来是一个晴天。天气晴朗的。并没有那么好。或者说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温度还有些低。光线清晰但不够明亮。不过也正好符合。眼前（初春）这个季节的特点。一觉醒来醒来。能够听到鸟鸣。

49.

和邻居家一年轻女人。在一间偏僻的小屋里暧昧。说年轻是她比我年轻。小屋很简陋只有一把椅子。一张床。我进去时她坐在椅子上。我们开始接吻。如果她不反对。接下来我们应该会到床上。在这之前我一直在和一个人谈自行车。我们在雨后有些泥水的路上骑自行车。一个教授模样的人还查看了我的笔记。这些题外话。回到小屋。上床之前想起应该回去拿样东西。门是开的。想起可能有窃贼光顾。顺手拿起一把菜刀。等那个人出来。是一个男的。菜刀向那个男贼飞去。在那个人肩上翻了个身。掉在地上。

50.

和她说完。早安。发现可能。我们。并不在同一个早晨。而这一切。又没有发生。

51.

不知道哪里来的香气。我最先想的是卫生间窗外。楼下树上那些花。近些天总听到有很多鸟。但答案很快揭晓。妻子说。哦。是新打开的一块肥皂。留兰香味。

52.

一棵树。在地上看。是一棵树。如果站的。再远一点。这棵树。作为一棵树的形象。就会更加清晰。同样是一棵树。从高处望下去。有时是很多花。有时一片绿。有时看到的。只是一些树枝。乱。但是很有条理。

53.

她给我看。她手里的一把刀。给我讲解。这把刀。每一部分的功用。让我想起来。这样的刀。我原来。也有一把。一直放在家里。不知到做什么用。

54.

火车运来最后一批货物。我们要把这些货物卸下来。分拣完这些货物就没有事了。这些货物是装在袋子里的肉。生的肉和熟的肉混在一起。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们分出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大声说。动作要小心不可以随便乱丢。我没有马上去做事。我在边上观望。我看着一些妇女走来走去的忙乱。没有人能看清她们的脸。我知道今天以后就在没有工作可做了。

55.

水龙头漏水。我接水时发现。为防止失去控制。需要把水龙头修起来。我找来铁丝。第一次截的太短。第二次我多截了很多。父亲说不要这样。你应该把整个水龙头换掉。

56.

我们从高处下来。我手里拿着她的上衣。一件小牛皮夹克。衣服上还有她的体温。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偶尔停下来。拥抱一会儿。

57.

看见苗苗爸。和苗苗。先看见苗苗爸。再看见的苗苗。苗苗爸在抽烟。苗苗和一个人在玩。苗苗爸没看见我。场景:1980年代河南某乡镇。而苗苗和苗苗爸。湖南益阳人。苗苗出生于1990年代最末一年。

58.

今天的骨头。和以前的骨头。不一样。以前的骨头。就是骨头。很少有肉。今天的骨头肉有很多。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是爸爸的小腿。爸爸的小腿。有鸡胸肉的味道。

59.

她说。你相不相信。我是上帝派来的。我说我相信。她说那你就太傻了。我怎么会是上帝派来的。我说那也是。上帝的旨意。

60.

儿子不完美。儿子的一根手指。关节有点粗大。不够完美。

61.

微信朋友圈。有三个人。在卖东西。刀鱼卖根雕。我卖美酒。和美食。还有一个。叫安然。的。卖卫生巾。等女性用品。

62.

下雨的时候。到处都在下雨。

63.

我在六楼的家里。准确说是六楼家。里的阳台闻到美。人脖颈里的香气。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美人远在千里之。外美人的香气从。哪里来只可能随。风而来我闻到香。气的同时还感到。有一阵风吹过来。

64.

阳台窗玻璃上有。一片鸟屎滴落的样子。形成一个拱门。我经常站在这里。看远处的湖。鸟屎绚烂。湖面上经常有水汽。有时还可以看见风。连鸟屎也舍不得擦呀。说话的是桔子。声音像风一样。从耳朵上飘过。

65

一个熟悉的女人。睡在我床上。我想和她做爱。她也想。旁边是她的孩子。孩子有些感冒。她也有些感冒。我们不是夫妻。我们连朋友也不是。我们只是熟悉。但现在我们想做爱。这让我们感觉。不一样。

66.

一台红色外壳的电视机。。电视机上面是影碟机。影碟机上面是一只。白色的北极熊玩偶。电视机旁边站立。着6个颜色不同的瓶子。看的出是酒瓶。那是6种不同牌子的酒瓶。

67.

横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三个人。都还比较年轻。照片上的时间。2007年。已经非常遥远。差不多和70年。一样遥远。和公元700年。也一样的遥。和远。公元700年。那时间。正好是唐朝。武则天刚刚。做了皇帝。

68.

一个手指。受伤的丑陋女人。你和她有私情。鲜血直流。在阁楼上。而另外。一些人当然也包括你。居住在地下室。他们是你的同类。床铺还算整齐。外面的光亮有时。从和地平面一样高的。窗口照进来。你帮他们修理床铺。不。那只是你的工作。

69.

早餐的时候。儿子问北岛。说是不是。有这么个人。我说是的。那时候。他正在喝。一碗我煮的米粥。他其实不喜欢喝粥。

70.

白人有很长的生殖器。生殖器并不完整。也不是残缺。应该就是记忆中的样子。也就是说。我看见的是我看见过的。他（她）们像纸一样。他（她）们更像是存在于纸上。有些残缺。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原因。她（他）们漏掉了一些。这不止让他（她）们变的更轻。也比原来单薄。有些模糊不清。

71.

洗衣机在离我。大概一米远的地方。里面的衣服。有些是昨天晚上放进去的。有些刚刚才放进去。现在我看见。洗衣机正在转动。间歇性的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72.

外面在下雨。我坐在阳台。阳台没有下雨。我在看一本书。书没什么好看的。我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雨。然后起身。吃了一颗枇杷。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颗枇杷。

73.

下雨了。在地上行走的人们。撑起了雨伞。他（她）们是。黑雨伞。红雨伞。黄雨伞。和花雨伞。

74.

你有一个好天气。我有一个好天气。我把好天气装进了口袋。好天气还有那么多。好天气有烤面包的香味。

75.

霍小智家的猫（也是横家的）。一只白的叫大王。黑的玄翦。一个人（横）。抱着大王。我问小智。玄翦会不会吃醋。它只知道吃屎。霍小智说。这个人（抱猫的）好丑。横说。

76.

妻子在。湖边采的。金银花。炒鸡蛋。吃了。挑出来的。嫩叶。放在那里。三天了。没有人吃。金银花的叶子。太苦了。

77.

国家大了。有什么好处。新疆朋友。在我店里。买的东西。都不能包邮。

78.

冯青春。我有个建议。给你的鞋店。换个名字。把老鞋匠。换成青春鞋店。原因有两个。一你叫冯青春。另一个。满大街行走的人们。谁不喜欢青春少年。尤其是。那些。来你店里擦鞋的女人。

79.

为伊消得人憔悴。伊。就是钱。与尔同销万古愁。尔。是美酒。

80.

武心心把她微博上的签名。改成了备忘和备忘录。她用这个签名给我发私信。说要买酒武心心我看到了。这个签名想了半天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直到我添加了。你的微信才知道你是吴心。

81.

老吴说你的头发还没有白。其实他故意忽略了我的。胡子白了一半的事实再说了。我的头发原本也没有几根。

82.

我问一个人。去别墅的路怎么走。他给我指了下西南方向。那里树木葱茏。还有些远。路有些弯曲。但这些已不重要。作为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忽然想起还有两套别墅。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感到安慰。别墅并不宽敞。不过已经无所谓。装修也非常粗糙。我甚至发现了一些诸如墙面不够笔直。等等问题。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有一套别墅。也就是说我还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别墅共有三层。其实只有两层半。最上的阁楼。只能算半层。算起来别墅共有七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家具。虽然简陋但也还齐全。阁楼里甚至还有一些衣服放在外面。这不是我的衣服。也不是我家里人的。这应该是帮我建造别墅的人。把它（阁楼）暂时给谁来住的。看屋里留下来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女的住在这里。每天早出晚归。晚上的时候来这里睡个觉的。我想了想怎样才能让她知道我们来了。现在我们要搬进来了。阁楼的外面还有个平台。前后都有。我在那里。还发现了几件。男人的衣物。

83.

六楼并不算高。但比一个人。还是高很多。比一棵树也高。临近中午。天下起雨。下面的雨伞排成一队。它们在绕过花坛。经过一棵（湿漉漉的）树下。妻子急匆匆进门。说快快快。我要去拍那些雨伞。她一连说三个快。

84.

阳台外面。的树（香樟）。已那么高了。不知道它们还会不会。继续增高。会不会。超过六楼。有时在下面。看着差不多。到六楼了。其实还没有。离六楼至少。还有两层距离。

85.

希望有时。会以不同。的面目出现。比如绝望。我有那么多绝望。

86.

三棵树。三棵白色的树。三棵高脚杯。一样的树。三棵高脚杯。三棵白色的杯子。三棵高低不一。白色的杯子。

87.

母亲节早晨。七点钟。起床。上厕所。洗漱。上厕所的时间。翻了下手机。转发两篇朋友的文章。想到一些事。感觉有些烦闷。告诫自己。不要沉溺于坏情绪。准备早餐。今天的早餐。小米粥。加。一人一个煮鸡蛋。炒青菜。等粥煮好的时间。又翻看了下手机。最近看手机的时间。太长了。打扫卫生。昨天插花瓶的石榴花。有几颗落了。在桌面上。鲜红的石榴花。我发现除了鲜红。我再没有别的词。说一朵石榴花。7点多钟的太阳。已经很亮。照着花园里的树。一个女人（妈妈？奶奶？外婆？）推着婴儿车经过。在地上。投下她们的阴影。

88.

我吃了一种让。脚趾变暖的药。要知道。有很多年。我的脚趾一直冰凉。现在刚刚起床。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我的脚趾流过。

89.

把没有喝完的酒。放进冰箱。啤酒要放进去。白酒也要放进去。

90.

中午。妻子说。下雨了。好大的雨。妻子刚刚。从外面回来。我没有听见下雨。整个上午。我都在昏睡。此时窗外。我只看到夏天。炙热的阳光。和绿树。

91.

妻子在湖边练功。捡到一个朋友。她听不懂她说话。只知道她是。印度尼西亚人。她的狗。名字叫老虎。她们互相加了微信。一起。玩了自拍。微信上的地址显示。她来自印度尼西亚的。东爪哇省。她不知道。她一个。印尼东爪哇人。为什么会来武汉。她们约好了。明天（今天）下午。在湖边见面。

92.

麦子已经抽穗。麦子还未变黄。我走在麦田里。她在我前面。我们从南。往北走。我有时离她很近。伸手就可以。摸她的乳房。麦子有些深。躺倒可以埋到身体。但我（们）没有躺下来。她离我有时。有些近。有时远一点。近的时候我伸出。一只胳膊搂着她。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麦田的最北边。是一间土屋。没有人主。我们在。往土屋走。我想要进入她的身体。我想可以进入。她不年轻。身上散发着成年人。身上该有的气息。大部分时间。我的四个手指（大拇指除外）。都放在她有点干涩的。身体里面。那是另外一个女人。

93.

520表白节。最后一天。我卖了三只帽子。先是老婆要买。她需要一只帽子。她说她朋友也可能需要。她朋友真的也买了一只。第三只是武昌。一个不认识的人买的。是一个叫向阳的人买的。

94.

我是卖酒的。但同时我也可能卖帽子。因为老婆说。她需要一个帽子。她每天在外面走。她真的需要一个帽子。

95.

不知道向阳。是一个老人。他给我打电话。他说到他买的帽子。但是快递员给他打电话。他没有听见。他以为快递员会。把帽子放在门房。快递员并没有放在那里。现在的问题是。快递员把帽子又带走了。他想快一点拿到他的帽子。他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想知道。现在快递员。把他的帽子带到了哪里。

96.

我和r。走在即将收割的麦田。说这什么鸟。我指着一只。黑白羽毛的大鸟。她（他）说咕咕鸟。说着叫了一声咕—咕—。不知为什么我们就说到了天鹅。麦田里真有一只灰天鹅。和一只鹿在一起。我不知道什么鹿。只看到它屁股。我说这就是天鹅。他（她）说为什么就是天鹅。我说这还不是天鹅么。我已经看到旁边的池塘（小湖）。池塘的上空。一只天鹅在飞。

97.

上午感觉头昏。头昏不是什么。更不是那什么。我在头昏里。度过一个上午。一个上午。我什么都没有做。

98.

楼下的广玉兰花开了。从我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开了六朵。而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到的只有四朵。

99.

广玉兰像莲花。这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今天看见了。从我住的六楼。今天。即是昨天。

100.

凌晨4点。后窗外鸟鸣。这些夏天的鸟们。不知道疲倦。我从一堆乱糟糟的。梦里醒来。而一列火车。正穿行在雨夜。車上的人半睡半醒。

101.

我和她。她就是你。把一首诗。长方体的。放在那里。占据。除了你和我。之外大部分空间。可能光。线的原因。只看见白。黑。些微的光亮

102.

有人在下围棋。我不下围棋。我看见3只麻雀。飞过一块空地。落在一个房顶。房子下面是一家超市。名字好像叫。联合100。

103.

晚上散步。路过小公园。在一石凳上坐下。石凳温暖。蚊子们闻风。从草丛里围拢上来。匍匐在。裸露的脖子。手臂。大腿上面。蚊子蚊子。你们放心吧。这里的血液新鲜美味。我一动不动。

104.

晚上10点。在一。看不到桩号。的燃气管道桩前。蹲5分钟。迎来11只蚊子。在第12只蚊子。快要到来。的时候。站起来。离开。

105.

早晨割艾草回来。行至新教湖边上。看见汉孝城铁。驶往孝感方向的列车。白颜色的列车。我数了数一共八节。

106.

这台电磁炉。用了不到5年。昨天不能用了。我把它从灶台。清理出来。平日里。拥挤不堪的灶台。一下子空旷许多。

107.

紫薇花。开了。开。细小的白花

108.

早晨走过。那棵不大的。玉兰树下。想起玉兰花。落好几天了。好几天前。就落了。

109.

一夜无梦。和。有很多梦但。没有记住。还是不一样。早晨听到鸟叫。叫声。有的很远。有的很近。有的停留在昨天。

110.

躺在那想你。想着就睡着了。梦里你叫我。我答应着起来。发现不是你在叫我。屋里也没有别人。

111.

早上拍的天空。上面有三个黑点。那是三只燕子。

112.

杜尚是谁。或谁是杜尚。进电梯。我在思考。这个问题。从电梯里出来。我还在思考。今天的太阳很大。是夏天的太阳。但没有人会。告诉我这个问题。小区门口的胖保安。肯定不是。

113.

为什么一些体悟总是如此艰难。你告诉我。自从你爸出了车祸。终于不再强迫你。去做那些你不愿做的事情。

114.

爬28楼去天台。那里是离天空。更近的地方。上去时在15楼。看见一只空。塑料水瓶。下来又看见。农夫山泉。

115.

我问一个。索马里人你。是索马里人吗。他（她）回答说是。我又问那。你是不是海盗。他（她）说不是。我不知道还。能再问他（她）些什么。然后就是沉默。这也不是一个梦。而他（她）甚至。连黑人也不是。

116.

早晨起来。上厕所。简单的洗漱。然后爬上顶楼。拍一张天空的照片。有时两张。顺便活动。活动双腿。时间流逝。我的小腿一天。比一天有力。

117.

淡紫色。的紫薇。花。在晨风中。摇曳

118.

我睡的床。靠近卧室后窗。因为是夏天。为了要凉爽。窗子半开着。现在天上下雨。我躺在床上。看着雨水。从天上落下来。

119.

现在晚上9点。我。在客厅中央坐着。坐在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我看见。客厅另一头。一只浅蓝色的水壶。一只。淡绿色纸袋。一个。还有半壶油的油壶。它们三个挨在一起。像一家人。

120.

煮好的面。没来的及吃。外面下起了雨。还听到雷声。妻子说带一上午的伞。没有下雨。现在下了。我说是不是。感到遗憾。一边说一边吃面。外加一杯红酒。面还没有吃完。酒剩一半。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就停了。传来几声遥远的蝉鸣。窗外麻雀的叫声。

121.

买一张桌子。几个月后。卖桌子的人说。送你一套茶具吧。感谢你。买我们的桌子。我不喝茶。我还是答应了。店家。送给我茶具。b）没过几天。茶具送到了。我急着打开。一个小茶壶。六支小茶盅。比我想的好。茶盅太小了。我说。喝酒。还差不多。

122.

早晨。听到鸟鸣。想起一头鹅。心爱的人。心怀愧疚。

123.

打死。一只蚊子。沾染。红色的血。血来自我身上。蚊子没有血。

124.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我说。我是对你说的。我自己。也听到了。

125.

白色的墙面。有一处剥落。裸露出灰色的砂浆。这是我每天经过的地方。我每天爬28层楼梯。去天台。都经过这里。每一次经过。都要看上一眼。今天我终于发现。这是一条鱼。一条鱼被风干了水分。倒挂在墙上。

126.

在厨房。切一盘土豆丝。有一次抬头。看见窗外。早晨的阳光。撒在夏天的树叶上。闪闪发亮。

127.

我种的芦荟今年。长势一直不好。开始我认为是浇水问题。现在看来不是。今天早晨发现。芦荟的根。早已烂掉。也就是说我种的芦荟。其实它们早就死了。也不是真正的死掉。只要把它们的根修剪一下。换一个花盆。它们又会长的很好。

128.

妻子从湖边打电话回来。一句话没说。话筒里只有。鸟叫的声音。鸟应该有两只。听不出什么鸟。但能听出来。两只鸟都很小。最后听到的声音。我比较熟悉。是一只布谷。

129.

不知怎么她（他）。们说到了乳房。她说她即使。乳房长了癌。也不会把乳房切掉。她还说你。那么喜欢我的乳房。我切掉了。你摸哪里呢。

130.

蓝色的背景。和墙。蓝色的空气。三个壮硕。美丽的女人。她们的身体。她们释放出气息。欢笑。没有声音。

131.

他（她）们每天躺在各自的床上。她（他）们相互思念。他（她）们相隔千里。她（他）们浪费了多少好时光呀。

132.

他坐在那里。屁股下面是。一只低矮的小凳。他看上去有点像毛。他可能就是毛。穿一件灰色。带补丁的衣裳。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他坐在那里修皮鞋。他是一个修鞋匠。

133.

早晨7点。天上。还没有一丝云。快到中午的时候。天上的白云已经很多了。非常多。这些白云从哪里来。不会是我头上的这片天空长出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云从别的地方飘过来。今天我没有想云。今天我在想何时会去长沙。

134.

早上7点的天空。还没有一只鸟。此时天空呈现出。淡蓝色。也看不见云。我仔细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鸟。只有在非常高的地方。发现一个亮点。在镜头里缓慢移动。我确定那是一只飞机。同样的飞机几天前。也发现过一只。我在楼顶又转了一圈。转身下楼看见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坐在另一个楼梯口。

135.

连续好多天高温。连续好多天时间都不够用。夏天本来是白日漫长的季节。我们却总感叹时光短暂。

136.

对面湖边的高楼正在脱去外衣。（穿过我阳台的玻璃可以看到）每天脱掉一点。要不了多久高楼就会完工。那会是一座漂亮的建筑。一个朋友说要在这里订一套房子。他说我要离你近些。

137.

台阶是蓝色的。和天上的蓝一样。沿这几级台阶。我感觉可以走到天上。台阶上几件。随意放置的白色衣物。就是白云。

138.

几天前的黄昏。听邻居说起。一个女人跳楼了。在后面一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139.

草地上一些。白色的。碎纸屑。一样的东西。仔细看。是些花瓣。白色的。紫薇花瓣。看上去。不像花瓣。

140.

早上起来。看见紫薇花。红的花。白的花。粉的花。现在是8月。紫薇花盛开。不看见紫薇花。又看见什么。

141.

先看见咖啡。又看见咖啡机。或者。先想起咖啡。又想起咖啡机。棕色的咖啡。不锈钢。的咖啡机。咖啡先生。咖啡女士。

142.

来喝一杯。詹姆斯啤酒吧。詹姆斯。可能是这样。你看见一个瓶子。标签上写着。JAMES。的字样。当然也可能是。JAMES。天气。这样好。我们不能不。来一杯詹姆斯。

143.

这个夏天鱼（雨）特别少。湖里的水没有到去年的位置。去年的水位在哪现在已不可考。湖边新盖了楼房新修了环湖路。晚上9点（有时9点多一点）。我沿环湖路去湖边散步。雨从昨天开始下起。到今天还在下。刮着风。湖边的风有些大。打电话的时候我有时不得不。用手护着话筒。即使这样有时也听不清楚。今天我没有在往常常坐的位置坐下。今天我在湖边水榭。这里离湖更近。水榭有玻璃可遮挡风雨。隔着玻璃可以看见湖水。在夜晚微弱的光里起伏。荡漾。远处的楼房亮着灯光。湖岸边的植物。在夜色和风雨里比白天翠绿。

144.

来广州5天了。很少（没有）听到蝉鸣。是广州没有蝉吗。还是有我没有听到。

145.

连续两天。两次经过同一个地方。看见相同的蓝色大字。暨南大学。附属口腔医院。我说这个地方。我们走过。所不同的。是一次是。由西向东。一次。是由东向西。

146.

下午1点30分。到下午4点。中间还有20点30分时间。我想这段时间。可以把一本。书读完。书名叫做。爱情。和其他魔鬼。正好我遇到了。爱情。魔鬼。据说是在我心中。

147.

早7点半。下楼。去吃都城快餐。这几天都吃都城快餐。下雨了。都城快餐进门处。放着几把雨伞。我没有带雨伞。吃完早餐回到住处。上楼的时候。碰到一家四口人。站在台阶上。两个大人。两个双胞胎小女孩。穿着小雨衣。小雨靴。妈妈说。过来。给叔叔让路。小女孩仰脸。笑着说。叔叔好。我说哦。小朋友好。

148.

现在我躺在床上。外面在下雨。广州的雨。我在等梅总。梅总很年轻。等一会儿。差不多9点的时候。梅总就会过来。然后我坐梅总的车。一起去番禺。

149.

早上出门的时候。感觉有些凉爽。这是广州的秋天。现在我坐在。一家日料店里。感到有点冷。不是因为天气。这是因为空调。音响一直在播放音乐。我却从没有。认真去听。我也没有认真去看。墙上循环播放的投影。我只看到。一个穿黄色上衣的人。在饮一杯酒。那是在一个酒吧。给他倒酒的是。一个有点丰满的女人。穿蓝色上衣。这是一个与大海。和财宝有关的故事。他大概还有点焦急。不停的和几个人。在说什么。我差一点忘了。他还有。一顶礼帽。黑色。或棕色的。下午。店里的人不太多。一个摄制组。不知道在拍摄什么节目。我注意到。墙上的油画。有几次。起身站到。画前。那大概是坐的有点累了。年轻的店员。一开始在我的前面。现在站在我身后。她并没有。改变位置。是我们从开始的桌子。换到了另一张。不管从原来。还是现在的位置。一侧身都很。容易看到玻璃屏风。外面的街道。

150.

上午10点半钟的太阳。有些晃眼。昨天晚上的梦里。住在我家屋后。几十年的村医。在抢救一个病人。他按压心脏的手法。有些奇怪。先把胸腔剖开。把手放在心脏上拿捏。屠宰一样的血水横流。最后的结果。病人当然是死了。他站起来。把心脏。丢进胸腔。用手合上胸腔。像合上。一只沾满血水的口袋。说就这样吧。

151.

蔚来。全名蔚来汽车。这几天。我总看到这个名字。蔚来汽车。在美国上市。蔚来股票涨了。蔚来股票跌了。我看到蔚来。想到的是蔚蓝。和未来。蔚来汽车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但应该。和汽车有关。

152.

站在路边。等红灯的时候。听一个父亲。对他的儿子在说。广州的秋天。是全国最热的秋天。我现在就在广州。我现在的秋天。就是全国最热的秋天。儿子说。那海南的呢。海南的秋天。是不是。也是全国最热的秋天。

153.

整个白天都没有下楼。有几次。趴到窗口。隔着两层玻璃。看地上的树。天上下着小雨。没有风。地上的树一动也没有动。偶尔看到有人发来的信息。某处大风吹翻了房屋。某处。积水阻断了道路。傍晚时下去。看到地面的积水。确实比平时要多。水从下水道里涌上路面。看来确实。有一个叫山竹的台风。在附近活动。

154.

台风过后。一些树。躺倒在路边。有园林工人。他们用油锯。把这些。躺倒的树。锯成一段一段。现在。还是那些树。它们很整齐的。码放在一起。

155.

她和他。一个胖。一个瘦。一个白。一个黑。像所有。看上去。对立的事物。像白天。和夜晚。像月亮。和太阳。像阴天。和晴天。像美好。

156.

这是一把绿色的。椅子。放在一张床。的边上。看上去。很舒服。椅背上。放一件黑色的衣服。看不出。是男装。是女装。看不出。是裤子还是一件上衣。白色的床和绿色的。椅子。都是空的。看上去。都很舒服。

157.

他爱上了这家理发店。爱上了。理发店灰铁色的地板。作为一个。常年光头的男人。他根本不需要。去理发店。但现在。他爱上了。这里的地板。准确的说。是爱上了。地板铁一样的色泽。灰暗的地方。灰暗。明亮的地方明亮。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秋天。空气明亮。穿一件单薄衬衫。已经有些微凉。

158.

早上在咖啡馆。也许是昨天。我说专业名词。看起来也可以很美。比如今天。我看到美联储加息。和央行降低存款准备金率。就觉得。很美。这是我突然间。意识到的。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但现在有了。我分析一下原因。可能是因为。最近我在给一家平台。写金融分析。

159.

早上起来。有些闷热。吃早餐去的路上。看见。晨雾中的大厦。这是十月。和十月里的广州。在早餐店。我没有吃。搭配好的豆浆油条。我要了油条和一碗米粥。从早餐店回来。有人在网上说。今日寒露。昨天。我告诉儿子。又找到一份工作。就在刚才。得到消息。我丢掉了一份工作。

160.

裕家地产。每次看到。都看成。是枝裕和。今天早晨。从那里路过。裕家门前。在舞狮子。

161.

那些鸟。飞在天上。有时候。飞的太高了。看上去就像一个黑点。一只鸟从天上落下来。正砸在大白天躺河边。睡觉的人胯间。他（她）睁开眼看了看。连说好鸟。好鸟。

162.

与20年前相比。江水明显浑浊了许多。这不是环境问题。也无关时间流逝。说起来有点像昨天的解放公园路。九月以后桂花的香气。就越来越浓。越来越浓。这些事都发生在秋天。

163.

城池在正前方。有一种像雾一样的东西。正笼罩在城池上面。也可能是沙尘暴一类的天气。眼看就快要天黑。离城池还有一段距离。我没有去叫守城的兵士。来帮我打开城门。

164.

在一张纸上。涂一个小黑点。一只鸟就诞生了。黑点越小这只鸟。就飞的越高。涂很多点。就是有很多鸟。

165.

一个人胸中有鸟。和一个胸中无鸟的人。走在路上基本看不出来。秋天了。胸中有鸟的人。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看着天上发呆。

166.

一束阳光照着窗户。照着大腿和一截木头。感觉有些温暖。其实现在刚刚秋天。鱼还没有沉入水的深处。走在街上桂花那么香。作为一个瘦子。他不能不对自己的敏感。深深自责。

167.

秋天了。喝一杯北秋田。大吟酿吧。酒精度。15.5%。原产国。日本。生产商。北鹿株式会社。

168.

看了一会儿。杨黎的远飞。现在去洗一。件白色的上。衣一件白上。衣只有经常。去洗才能保。证它是一件。白色的上衣。

169.

coco女士。总把葡萄牙。小鸟红。酒小妃吉。说成。小飞机。小妃吉。小飞机。小鸟依人。也许本来。它们就。是一回事。

170.

在中国乘火车。铁路沿线。除了植物山脉有些变化。设施的破败和。建筑的粗鄙。都是一样的。这当然是一句废话。

171.

1在2的下面。我一直这么认为的。我不知道什么道理。今天我又看见。1在2的下面。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172.

我给我养的一只猫。取名叫植物。这不是我写这首诗的原因。我写这首诗是今天。看到杨黎一句诗。杨黎在一首诗里写道。天亮了。植物们还在睡觉。

173.

想去爬一座山。我已经快两年。没有爬过山了。

175.

做一个行为艺术。每天在同一个地方（最好是我家楼下）。同一个角度。拍同一棵树。拍一年。每天写一首诗。诗的名字叫。一棵树。实在不能拍的时候。就留一天空白。还写一首诗。诗的名字。一棵树。

176.

早晨起来。吃一个桔子。这是这间房子里。能找到我唯一想吃的食物。真不错。十一月第一天。从吃一只桔子开始。

177.

天黑了。我在想一首诗。我想这首诗应该很快。但其实它很慢。从下午6点。到现在。已经7点了。还没有来。

178.

路过一家馍店。等馍出笼的时候。看到招牌上写的。玉米馍。黄金玉米馍。我要了两个黄金玉米馍。两个玉米馍。

179.

我倒了一杯热水。在一只白色小瓷杯里。那是昨天上午。现在我又看见。那杯热水。在昨天上午。在。一只白色小瓷杯里。

180.

我打电话说。走错路了。我早转了一个路口。走进了。一个没有走过的地方。我看见一座庙。名叫金顺庙。应该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座庙。在别的地方从没见过。

181.

一本诗集或者。说是一本诗集。里面的诗我知。道是一本诗集。我看了一个晚。上没有办法打。开这本名字叫。易登红的诗集。

182.

回忆有时也不那么讨厌。就像下雨。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河南。湖北。山东。这个时候都已经进入了冬天。广州还是很热。晚上有时还需要空调。儿子说他还需要一件棉袄。他现在只有一件棉袄。现在来说昨天晚上的梦。昨天晚上的梦很清晰。好多天没做这么清晰的梦了。梦里我在河南。老家那个没有院墙的院子里。健芳来看我。后面是他的妻子。健芳的妻子我没有见过。他们的儿子。和女儿也都没有见过。他们好像带了很多东西。健芳问健芳健芳起儿子。我说在山东读书。儿子正好也在。我问健芳的妻子和儿子。健芳说她们去。植头发。和给博士生上课去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妻子。还是说他自己。我有些厌倦自己的头发。那么长。像刚刚淋过雨。或从水里出来。我不能理解一只羊。为什么会。生下来一只。带伤的小猫一样的东西。还有没有干净的血迹。墙上的植物是热带的。叶片宽大。翠绿。有些坚硬。这影响了我对植物的印象。我在找一份。属于我的桔子。从楼下门口。找到楼上。楼梯没有。以前那么难走。我上去。又下来。没有发现桔子。早晨。我把梦。讲给你听。我忽略了什么。不知道。也许该说遗落。

183.

“对农作物的担心。主要来自天气”。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他想起这样一句。接着他又想起。“一根充电线的一端。连着一台虚无的电气”。

184.

昨天忽然想起。必须要面对。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很多很多天都已经到来。这一天也一定会到来。以前经常想。不过最近已经。有很多天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昨天又忽然想起。还会感到伤心。或者害怕。当时我正闭着眼睛。看雨点一滴一滴。滴在一块水泥板上。好像已经滴了很久。

185.

大风写了一首诗。说经常找不到眼镜。这也是我常有的毛病。我想可以发明出一种。会发光的眼镜。需要它的时候。看到它正在那里。闪闪发光。

186.

从你之后。人类将不再死亡。你将因此被许多人记住。因为死亡。因为病痛。

187.

大路是这样的。它非常宽。秋风扫着落叶。非常自由。就是因为如此。大路成为了。自由的代名词。一提起大路。每个人都知道。它很宽。秋风在上面可以。很自由的奔跑。

188.

昨天晚上醒了三次。12点50一次，4点一次，第三次醒来快到6点。可能还不止这些。但我只记得这三次。第三次醒来之后我没有再睡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不是干躺着。想了一些事。看了一篇文章。看了一个人的诗。这个人今天我可能会见到。躺着想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已不可考证。事情很容易忘记。单纯的思维如果没有跟事联系起来。更容易忘记。看那篇文章让我觉得。我存有偏见。我以为没有很多偏见。现在发现我的偏见没那么少。比我以为的要多。我是六点半出去的。在出去之前我先去洗了个澡。昨天晚上没有洗。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觉得。洗澡会影响睡眠。这几天睡眠一直不好。我先吃了早饭。又出去跑了会儿步。大概二十分钟。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在早上起来跑步。在其他时间。也没有。

189.

下雨了。对不起。我没有看见雨。从天上落下来。我甚至没有看到。雨打湿地面。我是雨滴落在。我的脸上时。才发现雨。从天上落下来。

190.

广州的冬天。应该是北方的初秋。树木还都是绿的。我走在华利路上。也就是美领馆。地铁三号线B1出口附近。看到一枚落叶。我把它捡起来。好大一颗树叶啊。好大也好硬。不会再有第二颗树叶了。

191.

现在不是中秋节走在路上忽然想吃一块月饼

192.

好久没有太阳。照到床上了。特别是在冬天。上午的太阳照到床上。。让我感到温暖。

193.

漫长的夜晚。看到这5个字。我想不起来。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过漫长的。夜晚了。

194.

山脉。我有好久。没有看见山脉了。

195.

墙上的。一道裂纹。看上去很像。一条山脉的轮廓。有的地方险峻。有的地方又十分平缓。中间有个地方断了。那应该是一个山口。12月的一个上午。我在这山间游荡了好久。

196.

我说可以做个清洁工人。你说清洁工人需要早起。清洁工人一般早晨4点就起床了。我喜欢早起。

197.

摩托车驶过的声音。从二楼的窗口。传进来（不对。应该是四楼）。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声音。摩托车的声音。很快听不见了。这些发生在一个上午。一个叫十二月。的月份。在一年的末尾。广州的天气。还有点热。

198.

听一个人。的心跳。二十多分钟。曾以为。停止了。又发现没有。除了心跳。还听见。两个人。在嚎叫。一个是。小野洋子。一个是。John。

199.

每天步行。去一个地方。那里并不太远。大约15分钟路程。其中六个拐弯。一个地方。需要穿过马路。那是一条。有很多车辆。通过的马路。

200.

天冷了。需要一床棉被。准备过冬。

201.

买两只小茶碗。我几乎从不喝茶。我不知道为什么。买两只小茶碗。加上以前买的。一只小酒杯（据说是喝。日本清酒用的。我也没有喝。过日本的清酒）。现在它们放在。我经常在那里站立。的一张工作台上。

202.

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事物。它那么高。在半空中。在冬天。在一家居民楼的楼顶。金属质地。圆柱体的形状。我告诉你。那绝对不是一只水箱。那是一艘宇宙飞船。准备飞往火星。

203.

每天有那么多人在天上飞。他（她）们没有翅膀。她（他）们是一些男人。女人。年轻的和年老的。漂亮的。和丑陋的。他（她）们是商人和。旅行者。她（他）们是。演员。小偷。和政客。他（她）们在一个金属。盒子里。她（他）们。在天上吃饭。喝咖啡。性交。呼呼大睡。他（她）们在上面。大声喧哗。争吵。大小便。她（他）们把所有的。恶习都带到天上去。他（她）们不是天使。她（他）们甚至连鸟也不是。

204.

我的小剪刀不见了。我的小剪刀是在。我买了一只开瓶器。之后不见的。夜晚。我把开瓶器放在桌上。第二天早上我看见。只有开瓶器在桌上。没有看见小剪刀。

205.

晚上出去散步。看见一个斜坡。这段路白天走过。没发现有斜坡。转身顺着斜坡。向上走了一会儿。又转回来。回来的时候。想到人为什么。都喜欢站在高处。

206.

写一篇文章。三个人一起。断断续续写。文章有点长。材料有大米。最后还用到萝卜。

207.

不知听谁讲的。金鱼不能吃。原因是金鱼。没有肉。身子看上去肥硕。除去内脏其实。只有一层薄皮。我看到那些。黑色的金鱼。在雨后池塘里。成群结队。我看到它们。黑色的裙子。想起来。这句话。

208.

用大米。写一首诗。这首诗。是大米。做的。写成之后。有大米。的香味。

209.

同样有人。用天上。的云彩。写了。一首诗。这首诗。不在天上。他（她）。只是。把云彩。一张一张。做成照片。用照片。做了。一首诗。这首诗。有很长。比一年。还长。没耐心。的人。很难。把它。读完。

210

早晨醒来。躺在床上。闻到从。窗子里。飘上来。楼下小店。葱油饼。的香味。

211.

下雪了。今年的雪。都下在了别处。东营下雪了。青岛下雪了。平顶山下雪了。武汉也下雪了。今年冬天。我在广州。广州没有下雪。我现在看到的。是去年的雪。

212.

我的悲伤总是大而无当。关于悲伤，我能说些什么呢。如果说悲伤是一只桔子，那么。两只桔子就是两只桔子的悲伤。就像早上出门，有时是去买早餐。有时只是为了看一片树叶。从树上掉下来。今天我没看见。有树叶从树上掉下来，只看见。望不到头的绿。那些深不见底的绿像天上的白云一样，让人悲伤。

213.

就在刚才。我的手机掉了。从一个还有点高的工作台上。平日里。那是我站着工作的地方。工作台比较高。没有合适的凳子。电脑放在上面。需要用电脑的时候。我就站在工作台边。打开电脑。今天没有站在那里使用电脑。今天干了一些别的。今天有一个快递要寄。确切的说是一只帆布袋。我在想用什么把它（一只黑色的帆布袋）包起来。我想了一下。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东西。后来看到一双一次性拖鞋（只是这样说。其实不止可以穿一次。至少我是这样干的）。两只拖鞋相对着合在一起。装在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里。就用它（透明塑料袋）吧。我这样想。于是把塑料袋打开。把拖鞋拿出来。没想到的是。打开塑料袋的时候。我把塑料袋弄破了。原以为可以很完整的打开。塑料带是带封口的。其实一开始主要看上的就是它（塑料袋）可以封口。但是现在塑料袋被我弄破了。而且主要是封口的地方弄破了。破了就破了吧。我这样想。还是把帆布袋装进了塑料袋。塑料袋的大小正好合适。这时候我还没有想到我的手机。过一会儿会从工作台上掉下来。这时候我的手机。还放在我的口袋里。下面的事情有点记不清了。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刚过一会儿。就记不清了。这不一定是忘记。只是一下子记不清了。很有可能过一段时间。也可能是很久。又不知怎么想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把手机拿出来。放在了装帆布袋的塑料袋上（装进去一致帆布袋的塑料袋光滑但不怎么平整。手机也很光滑。一只光滑的手机。放在了一只装着帆布袋子的。同样也很光滑的塑料袋上。后果可想而知）。我刚一转身（我为什么要转身）。就听见。啪地一声。是的。我听得很清楚。是啪的一声。手机滑到了地上。我已经不记得这是我的手机第几次掉在地上。好像也没有几次。而且每一次也比较轻。这一次很重是手机屏幕平着趴在地上的。我好像还听到一个声音说。再掉在地上一次你就该换手机了。但我好像也没怎么紧张。我拿起来看了看。好像也没怎么摔坏。手机屏还亮着。也没发现有裂纹。但会不会更好了呢。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214.

鱼喜欢晴朗的天气。今天的天气。非常晴朗。鱼们成群结队。在大街上。有一些鱼因为。实在是太高兴。还飞上了天空。

215.

大鱼因为太大。所以经常有些阴郁。这些阴郁有些。来自天上浮动的云彩。有一些只是山。投射在水里的倒影。

216.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落叶收藏师。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捡拾。地上的落叶。落叶有大有小。有漂亮的。不漂亮的。有新鲜。和干枯的。有的还被雨淋。脚踩。或车轮碾压。我要做的。就是把它们。一片一片。全部搜集起来。这和美无关。没错。我是一名。落叶收藏师。如你所见。我每天捡拾落叶。这是我的工作。

217.

躺着还没有起床。想起一种药味。我没有吃药。在我的房间里。也没有别的人吃药。这种药的味道有点苦。也没有那么苦。但是非常难吃。当然也有人非常喜欢。我见过喜欢吃这种药的人。她喜欢咳嗽。有点咳嗽的时候。她就拿几颗这种药。放在口里慢慢的吃。

218.

昨天晚上。的梦里。有音乐相伴。有节奏。有诡计。还有12345。67个朋友。

219.

早上天还没有亮。就听见有鸡叫。但我不会起床。我还要再睡一会儿。我住在四楼。鸡也住在四楼。鸡住在我对面四层楼楼顶平台。和我隔着一条小街。其实就是隔着十几米空气。小街在我们的下面。街边有很多商贩。和他们相比。我们现在是在天上。如果开着窗。而且还有风吹进来。还能闻到鸡身上的气味。房顶上除了鸡。还有几棵花花草草。

220.

这几天有好多事想做。其实是有好多奇思妙想。这些想法都很好。我需要一些时间。一件一件把这些事。全部都要做出来。

221.

一面残破的墙。说的是一面墙。有点破旧了。这是我忽然想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我谈不上喜欢破旧的事物。最多有点一怀旧而已。通常破旧的东西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快感。但对于一面有点破旧的墙。我有时候会有些喜欢。或者是感觉看上去有一点美。我可能会对着一面墙拍照。这可以解释一部分。我对一面墙的喜欢。语言其实非常无力。就象现在。我甚至想不清楚我在干（想）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对一面墙感兴趣。一般而言墙没有什么用。我可能是有点喜欢没有用的东西。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忧伤。不是因为一面墙。也不是因为灰暗的天空。

222.

想写一首有关灰暗天空的诗。其实是想拍一个短片。这个短片由一些照片组成。照片上都是灰暗的天空。

223.

一个怀抱几件衣服的女孩出去了。衣服装在几个透明的塑料袋里。看不出是些什么衣服。她从我旁边走过去。转过一道玻璃门从公寓里面出去了。

224.

去取快递的女孩回来了。一个女孩去去取快递。她应该是接到了快递员打来的电话。她从楼上下来。朝快递员停留的那里走过去。从快递员那里接过来一件快递包裹。也可能是两件。现在她已经转回来了。她的手里拿着刚取回来的快递。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刚才出来的地方去。那可能是她住的一个房间。也可能是她朋友的房间。

225.

在昨夜的梦里。我拉一辆架子车。准备去拉小麦。城市里没有小麦。我的架子车坏了。是车胎漏气。在一个转角。看见一个女人拉着。同样的一车小麦。吃力的在。上一个斜坡。这个人有点熟悉。年轻。又有点体力不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上去。我拖着空车在。街道上徘徊。我在找一个停车的地方。停车的地方被占了。盖起一排餐馆。路过一个院子。那个地方我曾经熟悉。几个人在院门口。他们在改造院门口的下水道。最后我把架子车停在一个高架桥的下面。与几个人一起吃饭。男男女女好几个人。男男女女分不清楚。跟一个人关系有点暧昧。

226.

夜晚是有声音的。这不是什么新发现。只是现在又一次注意到了有这种声音存在。夜晚的声音和白天的不一样。农村夜晚的声音和城市夜晚的声音不一样。农村夜晚的声音主要是虫鸣。还有一些是来自很远的地方。城市夜晚的声音主要是来自比如汽车等一些机器的移动。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很容易忘记一个地方的声音。直到你来到了一个新地方。才又会注意到这个地方的声音。一个地方的声音。与另一个地方的声音也不一样。

227.

今天看到一篇文章说。发现了外星发来的信号。这个信号来源离地球。非常遥远。第一次收到的时候离地球60亿光年。第二次收到的时候。离地球30亿光年。最近一次收到。离地球15亿光年。这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正在靠近地球。离地球越来越近。而且他们靠近地球的速度非常快。比光线的速度还要快无数倍。按这样的速度。很快他们就会到达地球。文章的底部还做了一个问卷。问要不要回应外星发来的信号。还有人又提起了霍金的忠告。霍金曾警告说不要回应外星文明发来的信号。不要暴露地球。现在我想的是这样做有没有意义。在一个能够在宇宙间。用无数倍光速移动的文明来说。地球上的一切。对他们来说还算不算秘密。

228.

飘在空中。今天下午我飘在空中。飘在空中的有些像头昏。我的感觉有些迟钝。感觉不到风。也闻不到早晨的气味。（这是一首废诗。没有写完写不下去了。写不写去就写不下去吧。为什么非要写下去。为什么非要写完呢）。

229.

半夜里睡不着。感觉有些难过。有些口渴。有些想小便又不想起床。这样也不太好受。这样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躺着。心里有些难过。身体也感觉不舒服。就这样不舒服的躺着。躺了快两个小时。我知道这样不太舒服。可还是不太想动。

230.

天黑的时候。有人在路边点火。火在路边的绿化带里。和人行道隔着一道铁的护栏。黑色油漆铸铁的那种。栏杆保护路人。也保护绿化带里的花草。主要还是保护花草。绿化带里有一小块空地。点火的人就在空地那里点火。点火的人有三个。他们用手里的小木棍。拨动着燃烧物。好让火燃烧更旺一点。天黑已经有一些时间。天黑还不是太久。我们有点看不清点火的人。只看到他们晃动的手臂。也看不清他们在烧什么。只看到燃烧的火苗。我们从他们旁边走过。我们走在人行道上。人行道上还有一些人。他们看起来是一家人。我们从他们中间穿过。我们在想他们为什么在这里点火。他们不像是在取暖。这里是广州。虽然是冬天。也并不太冷。他们也不是环卫工人。环卫工这个时候该下班了。他们不是在烧树叶。他们也不是在烧着玩。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应该是一家人。这是一个大家庭。他们有十多个人。他们的家。应该就在这附近。

231.

下午的房间。可能会有些暗。也不是全然如此。也有许多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喜欢阳光灿烂的日子。阳光灿烂的日子几乎是完美的。除了有时容易感到口渴。和回忆起来有些伤感。有些暗的房间也不是不可忍耐。就像现在。我们一起。静静的待落日下山。

232.

一天都在准备去车站。上午本来以为可以做一点事。坐了近两小时。什么也没做出来。感觉头昏脑胀。讨论了一些问题。没昨天那么不耐烦了。12点多回屋里。准备回去的东西。有些茫然。不知怎么准备好。其实是没有什么好准备。但不准备。总觉的少了些什么。准备完下午两点多。坐地铁去拿票。票前几天就买好了。知道去火车站正好顺路。一直没有去拿。拿票时站着跟帮我买票的人说了会儿话。又去买饭。中午没有吃饭。饭很贵。比平时贵了大概一倍。又买了两桶泡面。车上吃。买完东西回咖啡馆。希等在那里。刚吃了一个面包。没有吃饱。又和我一起吃了点饭。然后又去地铁站。这次到火车站。火车站人很多。还算顺畅。没有所说的那么拥挤。排队安检。进站。进到候车室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好打发。上网。网速很慢。不管多慢都会过去的。这是我的经验。开车还有半个小时。上了个厕所。出来听见有工作人员用喇叭在喊T96进站。T96是我乘坐的车次。6点多天还没有黑。在车厢过道车边坐了一会儿。窗外没什么好看的。吃了一碗泡面。又坐了一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感觉无趣。爬到铺位上睡觉。

233.

传统的家庭基础是从属关系。妻子从属于丈夫。子女从属于父母。从属即是所有权。是财产关系。日子是丈夫的财产。子女是父母的财产。也可以说是个体从属于集体。小的集体从属于更大的集体。现代的家庭基础应该是契约关系。成员之间地位平等。靠契约维持成员之间的关系。婚姻和家庭关系的变化。其实是家庭成员经济地位的变化。现在很多家庭面临的危机实际上是传统婚姻家庭制度不适合现代经济发展。所以传统婚姻家庭制度必须改变。

234.

在地铁站。的下行扶梯上。一个正在上行的。白人小伙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回看他一眼。他是外国人。他们不过春节。他为什么来到中国。

235.

一个穿。嫩绿色裤子。红运动鞋。黄色上衣的人。走在我的前面。她满头白发。拄铝合金登山手杖。她瘦而高。跛行。她是一个老人。

236.

早上睡醒以为。今天是初三。其实才初二。

我用了大概两分钟。才把这件事想明白。（也不见得真明白）。如果这也算。是一件事的话。最近总是这样。总是会忘记。现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237.

一大早。正月初二。的阳光。还没有。照到床上。风从外面。吹进来。有些凉。一个人如果。告诉你说。一晚上他。做了好几个梦。他的睡眠。一般不会太好。

238.

昨天晚上做了好多梦。每一个梦都很清晰。我在那些梦里忙碌。像在过另外一种生活。像另外一个地方。又像是另外一个时间。那是一种不存在的生活。

239.

早上刚醒的时候。5点19分。那应该不是刚刚醒。但我记住了这个时间。刚才我又看了一下手机。6点19分。从我刚睡醒。到现在（刚才）。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其实不只是一个小时。它（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应该比一个小时更多（内容）。但我能记住（感受到）的。只有这些。好比我走过一段路。（一段时间就像一段路）我会告诉你说我刚走了一公里。实际上在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不只是我在空间上移动了一公里。

240.

我没有养过绿萝。我见到的绿萝。都是别人家的。

241.

早上醒来。听到鸟叫。和不远处传来的人声。他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已经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他闭着眼睛就能听到。她在旁边工作时。弄出来的一些动静。很快他就又睡着了。他是费舍尔。他叫她Rabbit。他们住在离城不远的乡下。他来到一个水塘边。也可能仅仅从那里路过。他看见水塘里有一些红鱼。欢快的游动。一群红色的身影。在水塘里时隐时现。那时候好像是春天。云雾低垂。水塘的水有些浑浊。他喜欢那些红鱼。她也喜欢。

242.

早餐吃的饺子。速冻的那种。这几天吃饺子的人应该挺多的。（每一次去超市的速冻专柜。都看到有不一样的东西。这和吃饺子的人多与不多。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会这样想。并且给自己找出一些理由。这些理由可能根本站不住脚。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可能仅仅是想要给自己的想法一个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有没有道理。是不是正确都没多大关系。）这几天过年。那是在北方。在南方可能主要是因为。没有其他什么好吃的。过年很多餐馆都关了。餐馆老板回家过年。自己做饭又比较麻烦（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煮速冻饺子比较方便。和过不过年的。没什么关系。

243.

上午。也就是现在。现在就是上午。我看到那个。回家过年的。保安回来了。那个保安。是东北人。东北哈尔滨的。前几天他问我。回不回家。我说不回。他说回去的票很难买。她从黄牛那里买了一张。多一百块钱。34个小时。座位。我想这么远。他回去一趟。肯定会在家多呆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244.

刚才看到。那个东北保安。想跟他打招呼。没有打。前天也是。看到前台小姑娘。在哪里吃面。想打招呼。也没有打。还有保洁阿姨。和另一个。值班的。这几天总看到他。总没有打招呼。

245.

小时候。天黑了。我们还不想睡。中午也不想睡。即使夏天的中午。那么漫长。也不想睡。

246.

好看的墙。有灰色的。有白色的。也有其他颜色的。好看的墙。和颜色关系不大。和新旧。也没什么关系。好看的墙。可以在室内。也可以在外面。

247.

父亲那么年轻。我从邻居村医家经过两次。有一次看见村医在灶房做饭。村医看起来有事情想要问我。他用手摸了我颌下的淋巴结。问我知不知道有两种药。那两种药的名字有点奇怪。好像我还没听说过。村医还和几年前一样年轻。我想起他的妻子。那个年纪有些大的大婶儿。我们只叫她婶儿。村医和上次看到比。身上的衣服上。没有那么多灰尘。离开村医家。经过另外一家的院子。这才是我要来的院子。我不记得他们家的人的面孔。看见也看不清楚。我从他们家楼上下来。木制的楼梯在室外。又像是在屋里。更大的可能是在一个露天的大棚子下面。这样说好像很难以理解。但确实就是这个样子。我在他们家。干什么呢。或者我只是要来他们家。让他们看到我。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现在的我的样子和他们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中午饭我们吃的是鱼。还有其他的菜。我忘记了是什么菜。我只记得有鱼。有好多条。有一条我用筷子碰它的时候。它动了一下。我这才看清楚。这是一条没有被剖开肚子的鱼。我没有吃这条鱼。我吃了另外一条。剖开了肚子的。我们吃饭的时候好像是中午。又像是黄昏。但不会是夜晚。那时候还有些亮。光线有些苍白。

248.

路过一家店。里面一棵桃花。好大的桃花。桃花开得正好。它们不知道。自己就是桃花。路边的小叶榕。很多根须从树上飘下来。它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小叶榕。

249.

白萝卜刚从土里拔出来。白萝卜很新鲜。带着青绿的叶片。几十棵刚拔出来的白萝卜。很整齐的摆放在一起。白萝卜看上去很干净。白萝卜又大又长又白。

250.

萝卜在一块麦田里。萝卜是收获后的萝卜。麦田是长方形的。麦田里的麦子已经变黄。我沿着田垄往路边走。这是我家的麦田。

251.

一个人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意外。但并没有多少悲伤。我知道这个人。没有见过。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

252.

回家过年的人回来了。早晨看到一个女孩儿。拖着行李箱走过来。她可能刚下地铁。地铁之前。她还可能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她迎面向我走来。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她可能稍微休息一下。就开始上班。也可能还要再过一阵子。

253.

怎样说清楚今天的天气。怎样说清楚现在我看到的云。那种中国南方才有的。春天的。有点温暖。有点潮湿。经常会扑面而来的。这几天睡意懒散。我发现我越来越说不清楚一件事情。几天前说不清楚。现在还一样的说不清楚。

254.

匆匆那年。和朋友买咖啡回家。看见一个穿短袖T恤的人站着在打电话。这个人站在两栋楼的中间。两栋楼的中间是一块空地。这个人站在两栋楼中间的那块空地上打电话。T恤的后背上印着几个字“匆匆那年”。

255.

太阳光穿过云层的时候。有时会形成一束光。云总是在不停的移动变幻的。所以光束也总在移动变幻。有时照在这里。有时照在那里。太阳光照到的地方。比周围明亮。现在太阳光照着的。是一栋黄色的楼房。

256.

我们在玩一个游戏。其实是一个战争。我们只有几个人。对方比我们的人要多几个。对方以打仗凶狠著称。我们主要是心理上的优势。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我们并没有那么强大。我担心他们会随时开枪射击。我们还没完全准备好。我们的伪装不够。工事也不够坚固。所谓的工事只是一个临时堆起来的土堆。连人也很难挡住。土堆上没有射击孔。射击的时候我们还要把头伸出来。这样极不安全。他们离我们很近。穿绿色的制服。他们的武器是自动步枪。我在想。我们有机枪就好了。可以不看着他们就乱射一气。或者用贿赂的办法让他们离开。他们离家都比较远。没什么吃的。他们一个头目走过来。他想跟我们（主要是我）做一个交易。他没有带枪。或者带了我感觉没什么危险。交易最终也没有做成。他们可能意识到了有什么危险。自己撤了。我把一些东西做成伪装。就是一些绿色的蒿草之类。现在也不需要了。我回到一个大厅。是一个大厅。这个大厅很大。中间是一张大床。床也很大。大厅的主人好像是一个中年贵妇。长得有点胖。有点白。还有点高大。有好几个小孩在床上玩。有一个小孩在玩一条狗。一条很大的狼狗。把手伸到狗的口里。我说危险。她（贵妇）说没事。狗是他（小孩）的朋友（玩具）。我一直在想几个词。好想就快要想明白了。又没有明白。词大概有四组。每组两个字。每个词的后一个字。都相同。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事关一些人的安全。

257.

去年秋天认识的一种植物。现在又忘记了。那其实是一种树。有像蝴蝶一样漂亮的叶子的树。秋天是广州的秋天。和现在（春天）的广州。基本没有什么两样。那是一种在秋天的广州和春天。都开花的树。

258.

汽车不只是一辆汽车。还是一个移动的电源。汽车不只是一辆汽车。还是移动的电脑和电视机。汽车不只是一种交通工具。汽车是一种多功能生活用品。这是日本丰田未来的氢能源电动车。

259.

父亲用半个铁釜。是的。就是铁釜。这好像是古代才有的东西。父亲就是用这个东西。用半个铁釜给我倒水。半个铁釜是个很整齐的半圆。这么整齐的半圆。应该不是自己变成这样的。应该是经过某种加工。

我住过的房子。在一个小镇上。小镇比一般的小镇小。更像一个大一点的村庄大。我住过的房子在一条街边。街很小。天气是春天的样子。路是干硬的泥巴土路。不太好走。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我和一个人在说话。这个人好像是我姐姐。我在对她说。我在这间房子里住过。房子里的家具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红木家具。我告诉姐姐。这些家具花了100多万。不记得还对姐姐说过什么。也不记得姐姐说过什么。我们站在街的另一边。我住过房子的斜对面。这里不是我一个人在住。还有我现在的妻子。还有另外一些人。记不清他们是哪些人。只知道他们是家里人。事情好像不是太好。我希望是好的。我努力这样想。妈妈也在。妈妈的面孔比较模糊。妈妈在干什么不记得了。妈妈说过的一些话。也不记得了。有一些是干草。有一些是农活。总之不太顺利。

我在努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在这里。我去的是另一个地方。我认识的是另一些人。他们是我曾见过的。和他们在不同的时间住在一起。我从他们那里路过。或者我本来要去那里。我住下来了。和他们住在一起。一个晚上。或者更久。不对。只有一个晚上。他们是些不同的人。我在不同的时间。见过他们。他们曾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已不知去向。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来过。我努力让自己相信。他们是真的。他们真的存在。

260.

半夜里。下起了大雨。我喜欢这句话。胜过喜欢。昨天夜里的大雨。大雨会给走路的人。带来不便。这句话不会。这句话还让我想起来。下雨的时候。雨落在窗外。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些声音好听。有些伤感。就像昨天。

261.

一个我认识的。艺术家死了。这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这比听一个人说。某某某死了。更加可信。这是我们假定。报纸是真实的。而一个人。没有那么可信。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我先听说。一个人死了。这个人我认识。是一个艺术家。我差点要告诉朋友（我的妻子）。说某某死了。这个某某我和妻子。我们都认识。后来又从报纸上看到。死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作家。艺术家的弟弟（哥哥）。他骑摩托车去广西。在山区森林旅游（采风）。遇上大雨。（应该是）出车祸死了。

从上学的地方回家。不是太远。黄昏的时候从学校出发。刚天黑就到家了。我骑自行车回家。每周只有周日一天休息时间。我要回去换一些东西。换的意思就是把一些东西送回去。再带一些东西过来。今天要送回去的是一条蓝色的裤子。在我的腿上。已穿了超过一个星期。我一边骑车。一边低头。看着这条裤子。这是一条海蓝色的确良质地的裤子。我有过一条这样的裤子。这种裤子三十年前很常见。现在已很少见到了。我把这条裤子送回去。然后在带一条牛仔的来。在学校已经有一条牛仔的。我觉得再有一条牛仔的就够了。我只有这两条裤子。这就够了。一条穿着的时候。另一条可以拿去洗。这就足够了。一个人没必要有很多条裤子。

在家里看到儿子（小时候）。也可能是小弟弟小时候。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很顽皮。他们在玩一个什么游戏。很开心。很复杂的样子。奶奶带着他们。奶奶很孤单。一个人。只有儿子（小弟弟）和他一起。我在找一些东西。弟弟和妈妈帮忙也在找。还有父亲。我还在想着学校的事。找的这些东西也是要带到学校去的。东西在那里放着。具体都是些什么东西。不太清楚。我找了一些。其实是选了一些。有一些必须要等弟弟。妈妈他们来给我找。我看到一种食物。应该是蛋糕或者包子。咖啡色的。我让卖这种东西的人拿给我。他好像不太乐意。或者根本就没听见。他买东西的担子在一个田野里。

那是昨天的事了。也是在学校。已经毕业了。教室都已经换掉。我的东西（主要是一些书本）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后来知道学校已经不在这边了。我们又去另外一个地方。在路上见到一队放学回家的小学生。带队的是一个农民。也可能是理发师。带着学生唱一支他自己谱曲的。好听的歌曲。他（理发师）的声音很好听。简单。略带嘶哑。很真实的声音。有人质疑不是他的原创。他站在路边现场表演了一次。他是一个头发全白的中年。全白的短发和短胡须。学校新的位置有点远。还是一个工地。我们错过了最近的那个大门。从另一个比较远的大门进去。正是开饭时间。我们每人领到（自己取）两只带红花的白碗。有的班已经开饭了。我们的还在等。我想吃的是一种很大的油饼。饭堂的师傅正在做。还没有做好。

262.

下午的梦。下午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很少这样开头来写一个梦。今天这样写觉得也可以。天天这样写就会受不了。我还是喜欢每天是不一样的。如果天天写同样的一段文字。甚至在每天同一个时间。用同一种工具写。只有时间是不一样的。那样也很好玩。时间很厉害的。时间比什么都厉害。时间不一样就意味着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这样写的东西反倒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写东西。这就变成了另外一件事。

下午的时候我在睡觉。我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本来没想睡的。要睡的时候也没想睡这么久。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我睡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做了一个梦。也许不止一个。这一个是现在还可以记起来一点的。记不起来的是不是更多。这有点说不清楚。昨天晚上也做了好多梦。好多睡着的时候还记起来一点。醒来就没那么多了。现在一个也不记得。这并不代表就已经完全全消失了。也可能在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又会想起来一点。就像那些忘掉的经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忘掉。我们把它放在了大脑的一个角落。然后就忘记了。这并不是消失。不一定什么时间。因为什么样的一个机会。它们就又会被想了起来。记忆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就像一个录像机。好多东西都被记下了。但好多东西我们并没有看见。我们只看见了我们想看见的。那些没看见的需要我们去发现。在一个合适的时间。

下午的梦是这样的。我在为一个机构服务。这个机构是干什么的现在已经有点忘了。好像是在我舅舅家隔壁。不过那是后来的事。后来我才看见我的舅舅。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和几个人站在哪个机构的门口。这是农村里的一个习惯。一个人没什么事的时候往往会去一个其他人可能也会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是小卖店。因为农村一般只有这样的地方。如果有其它的公共机构。比如一个银行的储蓄点之类。但这样的机构非常少。一般的村子就只有一个小卖店。现在好像多了一些。不过大多还是小卖店。那里除了卖东西。还是一个免费的社交场所。

我看到舅舅站在那里。站在几个人里面。我没有叫我舅舅。我想悄悄的过去。我想悄悄的过去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再悄悄地离开。这样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舅舅知道我来了。可能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做的事情。可能是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也可能说起来比较麻烦。总之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来过这里。我在干什么。但最后还是被看见了。舅舅离开那几个人朝着我站的位置走过来。我站的位置就在他们家。那是一处废墟。好像刚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泥泞。有些潮湿。

263.

一只大鸟。在天上那么大。落下来。又那么小。先看见一只大鸟。张着白色的翅膀在天上飞。我走在一个山脊。或者一块开阔的地方。两边是些低矮的植物。大鸟在天上飞。我能很清楚地看见它张开的翅膀。和弯曲起来的长腿。我觉得它是一只仙鹤。我想这只仙鹤应该很大。因为仙鹤离我很远。在很高的天上。看起来还有很大。鸟飞的离我越来越近。鸟的翅膀是透明的白色。最近的时候几乎就在的头顶。伸手摸了一下鸟。鸟掉了下来。掉在地上。鸟没有那么大。只一个拳头大小。我捡起来看。不是仙鹤。是一只苍鹭。我拿着这只苍鹭。一边走一边玩。玩了一会儿。想把这只鸟放走。一次放在地上。没有飞走。一次抛向空中。又掉了下来。两次都没有放飞。我想鸟是不是病了养着算了。我从来没养过一只苍鹭。这种型号的直升机我认识。是美国产的支奴干运输机。飞机上的人发现了我们。我们是我和几个兄弟姐妹。我让他们快躲起来。躲在一栋楼的门洞里面。或者楼前的走廊下面飞机俯冲过来扫了一排子弹。没有打到我们。盘旋了一周又俯冲过来。然后飞走了。我看着它飞的越来越远。又看见一枚远程导弹。尾部喷着浓烟。一点声音也没有的飞了过去。

264.

每天做的事情。也会忘记。

上到公寓二楼右转。忘记了我住在四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几次。今天是因为看窗外的雨。

三楼楼梯转角的窗子。正对着街道。每次路过都注意到。从窗子上爬过的绿色植物。

早上起来天在下雨。晚上雨就在下。我好多次听到过雨。

看到有人说。这是今年第一场春雨。

早餐吃一只红薯。烤红薯的时间。在跑步机上走路一千米。

265.。

三十年后。感觉到和三十年前那个春天一样的气息。

266.

看大风的诗。大风在他的诗里。写他和老虚。在路边谈论自行车。老虚说他想买一辆二手自行车。他说东城太远了。而大风。正好有一辆闲置的自行车在家里。最后的结果就是。老虚骑走了大风那辆闲置的自行车。

这个故事还可以这样说。老虚需要一辆二手自行车。大风正好有一辆。那是大风。读高中的女儿骑过的。现在不需要了。这好像是预谋（老虚需要一辆自行车）。又像是巧合（老虚不知道大风家里有一辆闲置的自行车）。但最后的结果一样。老虚骑走了大风闲置的自行车。

任何事都是有起因的。这件事的起因是老虚到东营去上大学。大风正好就在东营。老虚原来并没有想会去东营（至少可能性不大）。这样说的话也可以理解是命运。如果命运听起来太消极。也可以说上帝的旨意。总之老虚来到了东营。见到了大风。老虚从去年开始在做一个兼职。兼职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公交车又不够方便。最关键的是老虚工作结束的时间比较晚。这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去年老虚就说想要一辆自行车。我告诉过老虚。可以把家里的自行车寄一辆到学校。家里有三辆自行车。现在也没有人骑。而且我在快递公司工作过。见过有人邮寄自行车。但老虚询问的结果是。邮寄起来比较麻烦。我说这样的话。可以考虑买一辆二手自行车骑。

我知道老虚会去大风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大风在诗里写道。家里的啤酒只剩下一罐。想去再买几罐。正好老虚来了。改喝白的。改喝白的还有一个原因。正好周末休息。不用上班（开车）。大风读高中的女儿也回来了。老虚和大风在路边谈论自行车的事。应该就发生在这一天。吃完饭大风送老虚走的时候。

267.

1

父亲在地上做烤面包。父亲真的是在地上做。烤好的面包颜色焦黄。看起来很好吃。那些还没烤好的摊在地上。父亲手持一只柄很长的工具。在摊开在地上的面饼上滑动。面饼还没有成型固定。发出滋滋的声音并冒着热气。从来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的手艺。

2

儿子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儿子说他考了第一。是唯一一个被录取的。一个女老师模样。的人坐在家里。家在一个宽敞的。芦苇蓬屋下面。儿子并没有到那个学校去。我坐在门口。看对面医院的院长。穿白大褂。在医院门口的地上。摆摊拔牙。他本来就是一个摆地摊的江湖牙医。他的搭档是一个修鞋的。也穿着白大褂。和他（牙医）的摊子连在一起。我本来也可以到这个医院去。因为我内心的害羞。没好意思。母亲说刚有几个人。他们是我以前。在武汉的顾客兼邻居。现在都在做搬运。他们来问我在哪找的工作。月收入一万。我算了下月收入一万。每天要三百多。我说怎么会有一万。没有那么多。

268.

感冒了几天。昨天晚上发烧了。早上（上午）想起来去外面看下。去了公寓四层（我住的楼层。最高）东面窗口。看到下面小公园。有几个人在打乒乓球。打得还不错。我不会打乒乓球。看到会某项运动的人会有点羡慕。现在不太羡慕了。一个人打了一会儿。给另一个人打。那个人是女的。拿一个很脏的蛇皮袋。像是在捡垃圾。有两个人光膀子。小公园旁边是一个生活超市。有几个人在门口摆摊卖菜。我买过一次。感觉很贵。重量也不够。他们看上去很朴实。超市这一边发出很大的声音。有一些事叫卖。有一些是什么设备工作发出来的。还有摩托车汽车的。抬起头正好看见一只燕子。很快地飞过去。转一圈又飞回来。正好可以看清楚。确实是一只燕子。

269.

斑鱼狗。以前从来没见到过这个名字。一天之内见了两次。先看到一个网友说斑鱼狗。又看到另一个网友。也在说斑鱼狗。这不得不让我觉得斑鱼狗。是一种非常常见的东西（飞鸟）。

270.

早上洗面时。看到下巴。新长出雪白的胡茬。原来我已经。这样老了呀。

271.

像黄昏。我在看一个走过的人。外面的光线变得很暗。这是个女人。很像我认识的另一个人。现在是上午11.11。外面看上去像黄昏。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黄昏。除了光线的亮度。其他哪里都不像是黄昏。我们的身体能够感觉到。黄昏除了有光线的变暗。还有其他很多变化。这些变化无法看见。但我们的身体感觉得到。

272.

4点54分。天空不再下雨。水泥地潮湿。三个少女。面朝院子。坐廊檐下面。我从屋里。看到她们的背影。

273.

白天的雨。已经停了。没有月亮。窗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274.

回忆一个梦是困难的。回忆一个人或一件事。难道就不是困难的吗。或者说。回忆一个梦算不算回忆。这几天的梦都特别易忘。前天白天的大雨。也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在大雨里出门。撑一把雨伞。一个人去往地铁站。在地铁站一个入口处。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照片上看不出下雨。第二天早上。在机场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外。雨还没有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还是昨天的那一场雨。现在下的是小雨。虽然下雨。天空已没有那么阴暗。空气明亮。我踩着雨。买了两个人的早餐。

275.

早上起来。洗脸时。发现右肩膀疼痛。“我给你揉揉吧”。“外面的天气怎样”。“还好。比昨天好多了”。这是发生在同一天。。不同时间。不同空间。的两件事。

276.

去地铁站。身体在空气。和阳光里。向前移动。我通过这样的移动。把自己的身体。送去某一个地方。今天是地铁站。我能感受到它们。（阳光和空气）。因为身体的移动。形成一个个漩涡。没有人看见。我在漩涡的中心。

277.

一些新鲜的树枝带着树叶。堆在地上。堆满了几乎整个人行道。旁边是一把长柄。园林弯锯。这是一把好锯。崭新的。能感觉到它的锋利。为什么要把它们锯掉。总有他们的理由吧。不锯掉不是也挺好吗。是挺好。可能他们总要做些事情吧。在另一个时间。另一条小路。又看到这些新鲜的树枝。带着树叶。堆放在一个小区。铁栅栏的外面。一个年纪有点大的工人。这次不是用锯子。用一把钨钢砍刀。把这些树枝砍短。堆成一堆。它们在这里等着。晚点可能会来一台。环卫的卡车。把它们运走。

278.

你玩过俄罗斯方块。我没有。今天看见有人在说俄罗斯方块。我又想起来。我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俄罗斯方块。

279.

两天没有大便。连想的意思也没有。也没有感到不舒服。只是偶尔会想起来。一个人。已经两天没有大便。

280.

下午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你看了一下天。你说好像要下雨。这也是我想说的话。你没有说之前。我看了下天空。天上云层很低。颜色灰暗。那是南方。春天的天空。温暖得。让人发昏。昨天夜里。我听了一晚上的雨。滴滴答答。那是梦。也是下午。3点55分。你说饿了。我们去吃鱼粉吧。那家叫衡阳雨记的鱼面馆。还没有开始营业。正在吃饭的老板娘。说要等到下午5点半。

281.

23点15分。还没有睡觉。看一篇。有关安乐死的文章。外面在下雨。还有摩托车。和人的吵闹声。凯瑟。荷兰人。学医前是一个哲学家。现在的身份。依次是。医生。哲学家。作家。1984年。他第一次。帮一个肺癌晚期的患者。实施了安乐死。

282.

睡觉的时候想起来一句话。我不喜欢一棵树。这句话就像说。我不喜欢太阳一样可笑。一棵树也不需要我喜欢。换句话。树才不会在乎我是不是喜欢。需要更正一点。我喜欢树的。而且非常喜欢。可能我只喜欢一部分。树几乎都喜欢。但这和树又有什么关系。

283.

火车在移动的时候。发出一种。哭一样的声音。声音很小。要很仔细听。才听的到。火车没有停。火车继续在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土地上。天黑了。有雨点。打在密封的车窗玻璃上。

284.

这几天都很短。一个人在打电话。一个人说桃花。说桃花的人。早了两个小时。我看着窗外。窗外有一些油菜花。我让她看的时候。油菜花已经看不见了。火车还在奔跑。车外是华北平原。一个人说真平呀。我说当然。我说的不是当然。我说这就是华北平原。平原上到处都是麦田。杨树还没有发芽。大一点的杨树上。都会有一到两个鸟窝。那些房子太难看了。像一座座墓园。

285.

在北京的长安街上。生长着一树花。走过的人们看见了。这是一树桃花。这是一树樱花。这是一树玉兰。这是一树不知道什么花。在北京的长安街上。生长着一树花。它没有生长在绿化带上。它长在车水马龙中间。走过的人看见。树上的花开了。树上的花又谢了。树上的花是白的。树上的花是红的。这棵花树上开满了。一树的雪花。在北京的长安街上。生长着一树花。生长在车水马龙间。走过的人们看见了。这一树的花。这是一树不知道什么花。

286.

列车的通风口。在我的上面。风从通风口吹出来。发出一种像。下大雨一样的声音。下大雨一样的声音响了一晚。整整一个晚上。列车就在这样的雨声里穿行。

287.

一首没有便编号的诗。放在一堆有编号的诗里。就成了其中一员。反之亦然。很久没有看见我的父亲了（也可以说没看见我）。父亲和他的父亲还有母亲。外公外婆（我没有见过）。姨妈姨夫。我没有成年的叔叔。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他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地方（对我。对我们而言）。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虽然也不复杂。有几次。比如昨天。我路过爷爷住的地方（如果这样说可以的话）。我没有去看一眼。事实上我并没有确切知道。他（我的爷爷）住的地方。我知道离得很近。但这不能构成我去看他（父亲的父亲）。或者不去看的理由。有时看着一片树叶。突然发现。这是一片树叶。我看不见你。有时你就站在跟前。我每天在梦里和你相见。然后醒来。若无其事的过我自己的生活。甚至忘记昨天晚上刚做的梦。如果死亡不可避免。生活就没有什么苦难。

288.

1.

思念是一个秘密。如果把这两个字写在纸上。那就是公开的秘密。

2.

思念是一个人的。也可以是两个人的。

3.

一个人说我想你另一个人说。我也想你。

4.

他（她）们。说的是空气。那么多空气。在他们之间。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5.

一个人在大街上走。心里装满了思念。

6.

同样是。装满了思念。有的看起来。轻飘飘的。有的则有些沉重。他们是同一个人。

7.

窗外下起了雨。思念的人。没有停止思念

8.

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脸上写满了思念。她（他）看起来像一个外星人。

9.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我想你。他。（她）说的其实是思念。

10.

思念不会因为距离有什么改变。对于两个相互思念的人。一千里和一米没有什么差别

11.

走路的时候。看见一片树叶。

12.

关于思念。你还想起了什么。

13.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关于思念的歌。

289.

他们假装活着。那么谁又是真的。他们离真实生命越来越远。那么谁有又离生命很近。这个问题想的。让我感觉不快。心不在焉。走在人行道上。又穿过斑马线。看见一个人在烧纸。后来才看清楚。那是早晨的太阳。在湖面的反光。

290.

290是一路公交车。大一点的城市里。都会有。第一次发现。有这路公交时。很有些兴奋。它曾是我去郊区。最便捷的工具。最早的290。有些破。有些怀旧。正好适合在春风里行驶在。通往郊区的公路上。

291.

稀疏的雨点。落在头上。我刚从超市里出来。买了一把青菜。两棵小葱。这种青菜是我第一次买。我还要去买一条鱼。

292.

床头放了一本圣经。很少去读。有时间打开。看看里面的英文。有时间当一本诗集来读两句。

293.

雨。从走廊的另一头。传进来。刚才。在屋里。雨是从窗外。传进来的。我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着。走廊很长。雨。越来越近。走廊转角。一片天空，雨从。天空传下来。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294.

走廊下面是一棵树。走廊下面有好多棵树。它们排成一排。沿着走廊的外面。我站在其中一棵树下。树的枝叶翠绿茂盛。我不知道这是一棵什么树。

295.

天有些阴但没有下雨。我要去一个地方。现在我坐在一辆车上。车也要去那个地方。这辆车带着我。我们一起去那个地方。

296.

巴黎圣母院着火了。我先是在一个群里看到，这个消息。接着在另一个群里也看到了。就在刚才。我坐下来。看到一个我熟悉的人。他也在说。巴黎圣母院着火了。他可能还写了一篇文章。但我没打开看。我听见外面的雨声。这些声音一直都在。刚才又听到了。这些声音一直没有消失。只是我重又注意到了他们。雨声中是摩托车吱吱吱大声的尖叫。比没下雨的时候叫声还大。开摩托车的是些外乡人。他们开摩托车载人。他们用这个来赚钱。他们没事的时候总是等在路边。有人做他们的摩托车时。就把摩托车开得飞快。雨声一直没停。雨声有时大有时又会变小。变大时很突然。突然就变大了。没有任何准备。昨天夜里听到两次。雨声突然变得很大。很大的雨声把我吵醒。后来没睡得很沉。半睡半醒。半睡半醒中又听到过几次。雨声突然变大。又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小。

297.

既然世界上有大火这种事。那么发生在哪里都是有可能的。发生在巴黎圣母院当然也是可能的。没有发生。只是时间还不够长。发生在巴黎圣母院。与发生在一间民居。发生在山林。都是一样的。

298.

鱼太多了。我喜欢鱼。但现在只觉得不堪重负。有那么多鱼需要清理。这些鱼已经杀好了。我要做的是把它们清理干净。用刀在鱼身上。划出一刀刀斜口。让一些味道深入。鱼很大。拿起来有点吃力。我做的很慢。好长时间只弄好两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弄完。不知什么时候。事情变得不那么急迫。我准备收拾厨房。事情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已经结束。想起有一件事告诉亚伟。亚伟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想告诉他关于诗歌的一点事。具体什么事不太清楚。只记得母亲说亚伟经常到村里来。村里有亚伟的一家亲戚。亚伟的亲戚家在村正中的一个院子里。事实上亚伟也是我的远亲。我跟亚伟很亲近。是感觉上的亲近。我跟亚伟很少见面。好多年也见不了一次。我想好了要告诉亚伟的话。他要去一个地方。给一些人讲。一些关于诗歌的话题。我说他讲得好。他就是亚伟。亚伟一直面带着笑。我记得亚伟一直是这个样子。我告诉现在的妻子。亚伟的事。我能感觉到我现在的妻子。我看不见她。她就在我的身体里。所以我感觉到她。父亲正为一些事情气恼。大概是关于亲戚间的。谁做了什么。谁没有做。谁做少了。大概这些事情。我随便问了几句。问到了表叔家。基本到此为止。儿子。也可能小弟弟。在照看灶火。父亲也在。父亲难得没有生气。虽然看上去也没很高兴。心情比较平静。我接过儿子。整理好灶火。灶火在一个湖边。湖水就在不远处。大概一米外。湖水平着地面。我想这大概就是海平面。这里的海拔0到1米。早晨醒来。听到外面的雨声。和电风扇的声音混在一起。我能听得出来。电风扇的声音里。混着雨声。

299.

喝。一杯啤酒的功夫。一朵花谢了又开。一只未知名的小鸟。羽翼初满。跌跌撞撞的飞落我跟前。我伸手抓了一下。鸟没有飞。鸟在我的手掌里。鸟不是一只麻雀。鸟在手掌里叫。树上有几只成年的小鸟。那应该就是小鸟长大的样子。小鸟和人不一样。人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小鸟只有一种。只有同类。小鸟在手掌里停了一会儿。小鸟飞走了。飞进旁边的一颗棵小灌木。还可以把它抓回来。我说。我没有去抓。我们又停了一会儿。我们又离开了。

300.

推开咖啡馆。沉重的玻璃门。阳光下。台阶边一些铁锈的颜色。我注意到了。不知道你注意没有。绿化带上的植物。有些是塑料的。栽种在一个木制的方形容器。木头上紫红色的油漆。很光滑。很新。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样的一种东西。清楚地描述一件东西是困难的。它应该是有一个名字的。这样来说名字还是一个好东西。至少可以很容易让你想到某种东西。这种木头应该是经过处理的。以适应户外的风吹雨淋。今天又看到这些木头箱子。忽然觉得叫木头箱子有点接近它们该有的名字。还发现这样的箱子有很多。它们几个几个的挨着放在一起。放在路边。箱子里装满了土。在街头放这些塑料的植物很傻。这么好的箱子。我觉得应该种一些更好（真正）的植物。

301.

一只黄色的花盆（广告色）。上面印着flower pot。的字样。花盆里种着一棵。带绿叶的植物。现在还没有开花。开的话应该是一种红颜色的花。

302.

从26楼的窗口向下。看见黑色的路面。黑色的白色的轿车。红色的轿车。黄色的出租车。绿化带。白色和黄色的交通标志线。晴天和雨天。晴天的时候。车辆移动的速度.比雨天的快。在下雨天。每一辆汽车的尾部。都亮着红灯。

303.

很久没有把一只鸟捧在手里了。有超过二十年没有把一只鸟捧在手里也许更久。那天当那只鸟跌跌撞撞地朝着我飞过来落在离我不远处。走近我。我想都没想就把它抓起来捧在手里。这是一只幼鸟刚刚学会飞还不太熟练。鸟在我手里看不出害怕。鸟在我手里呆了一会又把它放飞了。

304.

从26楼往下看。看见不远处的街道（马路）。街道上的汽车。像天上的云。在匀速飘动。

305.

从26楼的窗口往下看。和站在一座很高的桥上往下看。因为离得很远。都像是躺着往天上看。

306.

听coco老师讲。波尔多混酿风味诞生记

1.

波尔多混酿。不是一种自然的味道。是把几种葡萄。混合在一起。酿造成的。

2.

其中最主要。是赤霞珠和梅洛。也许还会。有一点品丽珠。

3.

其中品丽珠。给增添了鲜明的。花果香味。

4.

小味儿多（另一种常用的葡萄品种）。的加入。让酒液颜色更深加深沉。单宁（酸涩味的来源）更多。香气更多些香料成分。

5.

这么迷人的味道。却不是某个酿酒师的作品。

6.

这主要归功于。波尔多地区。复杂多变的。海洋性气候。

7.

一时间风和日丽。一时间又阴雨连绵。几乎让葡萄溺水而亡。

8.

在六月。突如其来的暴雨。经常会。让葡萄只开花不结果。

9.

七月。八月。

葡萄快要成熟时。强降雨又。会让葡萄无法完全成熟。

10.

多么糟糕的天气。经常会让波尔多人的葡萄。颗粒无收。

11.

聪明的波尔多人。于是栽种了更多个葡萄品种。用来应对不同的天气。

12.

他们把多种葡萄酒液。混合在一起。

13.

他们用这种方法减轻气候因素带来的风险。保证每年都有稳定的产量。

14. 波尔多葡萄酒的的畅销。把这种酿酒方法带到了众多的葡萄酒产区。美国。澳大利亚。阿根廷。智利。

307.

河边。青草地。这里只是开始。也是一切发生的场景。河滩宽阔。河水很清。看得见河底。青青的水草。少女是邻居家的大女儿。大概十四岁吧。走在我旁边。又像是另外的一个人。我在去小镇的路上。我没有跟邻居的家人讲。也不知道她（少女）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小镇街边一家烧饼铺。我喜欢烧饼的麦香味。想着一会儿转回来。买一只烧饼。烧饼铺旁边是一个卖卷饼的摊子。说摊子是我觉得他们是临时的。今天应该是集市。他们临时租了这家的地方做生意。散集之后他们就回走去了。不像那个卖烧饼的。常年就在那里。我也想有一间这样的铺子。这是一间草屋。很少再见到这样的房子了。我在想现在怎么还有这样的房子。果然在这几间房子的旁边。还有另外几间更好的房子。一座土墙的两层楼房。看起来保存还比较完整。墙体笔直。在以前这应该是非常好的房子。土墙的两层楼旁边。是另外一座新建的三层楼房。这几座房子应该都是一家的。房子之间用一根粗大的木头连在一起。一端看得见铁链。一个人在问我木头是怎么把。这两间房连接在一起的。我告诉他是用铁链。

邻居（前面那个少女的妈妈）家的小儿子不太舒服来找我。我给了他们我能给的一些帮助。很久没看到他们了。很奇怪他们还能找到我。怎么找到的我没有问。后来不知怎么他们就走了。我只依稀记得。前面那个少女是他们家的女儿。但又不太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小镇。也许并没有离开。或者根本就没有去。关于小镇还有许多别的。好像都已经忘记。好像又都还记得。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少女一身灰扑扑的。有些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修理匠家里的女儿。

河滩在村庄和小镇之间。实际上它们离得很远。但村庄和小镇上都有我熟悉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们才会出现在一起。我先是站在河滩上看军机。军机在天上飞的很快。而且不是一架。是很多架一起。组成一个编队。主机下面悬挂这一个巨大的圆筒状家伙。也正是因为这个家伙我才认为我看见的是军机。而且它们飞得很快。普通飞机不会飞那么快。而且那个巨大的圆筒状家伙。一定也非常重要。一般的工程配件没必要。一般也不用飞机这么运送。太浪费了。没有必要。只有军用的物品。比如一枚远程导弹。才需要这么运送。这说明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主机旁边的那几架飞机负责护送。这么说就顺理成章了。局势已经非常危险。

客机最先出现在村庄上空。我还在河滩。在靠近村庄一边（原来在河对岸）。我看见一架客机。飞得很低。因为很低看上去特别巨大。我能很清楚地看见飞机上的舷窗。看见飞机缓慢的出现在村庄半空。飞机不知道为什么越飞越低。最后擦着树梢。驾驶员大概是想要调整飞机的姿态。在原地前后调整了几次。怎么也调整不好。最后。快速旋转的螺旋桨打到了树梢。飞机一下子失去控制。坠落在原地。发生坠机了。我对几个人说。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在我旁边。我只是觉得发生了坠机。这么大的事应该让多一些人知道。这是一架客机。上面坐满了乘客。飞机坠落在几间平房的房顶上。冒着一些轻烟（不浓厚）。没有马上爆炸。但有可能会爆炸。这时候接近飞机还是很危险的。我还是走了过去。飞机的舱门是关着的。其实我并没有看见。我只是这么想。因为还没有看见有乘客从飞机上下来。一个先来的人正在拆解类似螺旋桨的部位。很快就拆开了一个口子。坐在前排的乘客一个一个。从拆开的口子里小心的出来。没有出现拥挤。有的人受伤了。不很严重。有的人明显是受了惊吓。情绪还比较激动。基本还有秩序。有一对父子。父亲正在给家人打电话。这是个外国人。他的家人应该在很远的地方之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大意是他们乘坐的飞机失事了。不过他们都还安全。

308.

在等的过程中。又看见对面楼顶的水箱。和把水箱支撑起来的金属支架。因为支架的缘故。水箱看起来像悬在半空。那是一个横向圆柱型的物体。外面下着雨。水箱泛着白亮的金属光泽。水箱是我的猜测。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一只水箱。

309.

四只鸡蛋。有三只是坏的。剩下的两只。很大可能也是坏的。这并不影响。我把它们吃下去。已经吃了两只。剩下的两只我应该也把它们吃下去。

白色的汽车。有白色的门把手。黑色的汽车。有黑色的门把手。灰色的汽车。有灰色的门把手。红色的汽车。有一把光亮的镀铬门把手。

一条颜色鲜艳。的红线。贴在一辆白色。汽车的车窗上。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一段红线。不知道怎么贴在。一辆车的玻璃窗。天上下着小雨。我以为那是一根。什么花的花蕊。

310.

在黑暗中摸索。到我的眼镜。一时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对面铺位的中年男人。我们相向而眠。中间相隔三尺空气。

（2016-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