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IEL N. GULLOTTA:国会大厦的暴力史——激进共和党人Charles Sumner

by DANIEL N. GULLOTTA  JANUARY 9, 2021 4:40 PM

在经过数周谴责选举舞弊，加上多年来播撒政治不信任和混乱之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不愿意放弃权力和颠覆宪法秩序的行为，在周三以他的名义发动暴乱的暴徒冲进美国国会大厦的时候，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上周的暴动也贯穿了美国历史上的一条暗线。众多攻破国会大厦的人在国家历史上第一次举着邦联旗--那些试图与美国决裂的人为了捍卫和延续奴隶制而采用的标志。在法新社摄影师Saul Loeb（上图）和路透社的Mike Theiler拍摄的一幅令人难忘的画面中，我们看到一名男子在马萨诸塞州废奴主义参议员Charles Sumner的肖像前举着邦联旗。正如著名的内战历史学家Judith Giesberg告诉Business Insider："这个画面应该提醒我们的是，国会中曾有过暴力政治对抗的历史。"

Sumner1811年出生于波士顿，在一个反奴隶制的家庭中长大。他是 "良心辉格 "派的一员，拒绝党内对奴隶制的迁就。1847年，Sumner宣称反对墨西哥-美国战争，认为 "这是一场将奴隶制扩展到墨西哥当局已经清除了这一污点和诅咒的领土上的战争"。1848年，辉格党提名战争英雄和奴隶主 Zachary Taylor为总统。Sumner已经看够了：他栓到了短暂的反奴隶制的自由土地党，这是一个由巴恩伯纳民主党（Barnburner Democrats）、良心辉格党（Conscience Whigs）和自由党（Liberty Party）组成的联盟。

Sumner在他的政治生涯中很快树敌。除了攻击南方人外，他还谴责北方人在维持奴隶制并从中获利的共谋行为。像许多反奴隶制的政治家和活动家一样，他指责美国的政治制度被 "路易斯安那州和密西西比州的棉花种植者和肉贩子以及新英格兰地区的棉花纺纱者和贩运者 "组成的 "非神圣联盟 "所挟持。

Sumner在1851年当选为参议员后，仍然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奴隶制反对者。在剧烈的 "流血的堪萨斯 "危机中--事实上，在1856年堪萨斯州劳伦斯被洗劫的前夕，Sumner就在参议院会场上发表了 "对堪萨斯的犯罪 "的尖锐演讲。把生活在自由州的奴隶制政客和他们的帮凶比作寡头，Sumner抨击那些支持 "强奸一块处女地，迫使它可恨地拥抱奴隶制 "的人。

但Sumner并不只是泛泛地攻击，他还亲自攻击了弗吉尼亚州的 James Mason、伊利诺伊州的Stephen Douglas和南卡罗来纳州的Andrew Butler等参议员。Sumner把Butler比作被蒙蔽的堂吉诃德，并指责南卡罗来纳州的奴隶主把 "妓女奴隶制 "当成了他的 "情妇"。

Sumner的讲话立即引发了反响，很快成为首都的话题。据报道，来自田纳西州的国会议员Thomas Rivers说："Sumner先生应该被打倒，他的脸急于挨揍。" 《华盛顿星报》（Washington Star）为Butler参议员辩护，称Sumner对他的言辞攻击 "不公正、不真实"，并认为他的语言 "使在场所有人的脸颊都蒙上了一层羞愧的红晕"。就连Sumner的一些共和党盟友也认为，他的这种言论太过火了，担心会造成政治后果，人身安全可能受到威胁。

两天后，发生了美国国会历史上最臭名昭著、最令人不安的事件之一。当Sumner坐在参议院的办公桌前时，南卡罗来纳州的国会议员、Butler的亲戚Preston Brooks找到了他。Brooks对Sumner说："我已经把你的演讲稿仔细读了两遍，这是对南卡罗来纳州以及Butler先生的诽谤，他是我的亲戚。"

Brooks用他的gutta percha手杖击打Sumner的头部。第一击就把Sumner打晕了，他试图保护自己，但很快就在Brooks的猛烈打击中倒下了。旁观者无法(在某些情况下也不愿)救助Sumner，因为Brooks身边有武装的众议院同事南卡罗来纳人Laurence Keitt和弗吉尼亚人Henry Edmunson。据Brooks说，"最后[Sumner]像一头小牛一样叫了起来。我把我的手杖完全磨破了，但手杖头保住了，那是金制的"。

南方人广泛庆祝Brooks的行动。佐治亚州的Robert Toombs参议员（未来的邦联国务卿）目睹了这次袭击，并给予了完全的赞同。Richmond Enquirer刊登："我们的赞许......是完全的、毫无保留的。"接着把对Sumner的殴打比作打狗。

参议院中这些粗俗的废奴主义者正在超越自己。他们已经被人嘲笑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已经变得滑稽了，还敢对绅士们无礼! 现在，他们是一群低级的、卑鄙的、下贱的人，只有一点书本知识，但像一群诅咒者一样完全没有精神和荣誉。在 "特权 "的背后，他们认为他们可以诽谤南方，侮辱南方的代表，而不受惩罚。事实是，他们已经不打好领带就跑太远了。必须鞭打他们，让他们屈服。

Brooks和他的主要同伙Keitt都从国会辞职，但他们每个人都很快重新当选为众议院议员。在家乡，南卡罗来纳州的人欢迎Brooks作为贵宾参加众多的聚会，并向他们的英雄赠送手杖，以代替在袭击萨姆纳Sumner时被打断的手杖。其中一根手杖上写着 "再打他一次 "的字样。Brooks啼笑皆非地说："棍子的碎片是作为圣物来乞求的。" 1857年Brooks因肺结核不幸去世后，乔治亚州以他的名字命名了一个县。Keitt继续在临时邦联国会任职，然后参加邦联军的战斗，直到死于冷港战役。

对Sumner的攻击激起了北方人的热情，并产生了反弹，使人们聚集在共和党的事业上。温和保守的北方辉格党人、民主党人和 "一无所知 "党的人现在都加入了战斗。参加反奴隶制会议和集会的人数激增。黑人废奴主义者在波士顿的第十二浸信会教堂组织了一次会议，在那里他们加入了为Sumner祈祷的行列，并谴责对 "我们的参议员 "的攻击是 "压制言论自由的卑鄙企图"。

Charles Sumner的挨打让许多美国人明白，十九世纪的政治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对Sumner的犯罪暴露了国家内部的深刻分歧，并证明了奴隶主会走多远来压制他们的批评者，并保护他们在人身上的财产。历史学家William E. Gienapp从这次袭击中看到了共和党发展的转折点："就像Sumner的攻击让共和党人变得温和并扩大了他们的吸引力， 所以它被证明是一个强大的刺激，推动温和派和保守派加入共和党。" 这是北方人需要的系统的冲击，以团结在这个仍然年轻的党周围。

周三对国会大厦的叛乱分子袭击是国会中威胁和实际暴力历史的一部分；耶鲁大学历史学家Joanne Freeman在她最近的书The Field of Blood中叙述了从拳头打架、刺杀到决斗的一切。虽然如今国会议员诉诸肢体暴力的可能性较小，但本周众议院在统计选举团选票时，差点发生斗殴事件，据报道，支持特朗普的科罗拉多州新生代议员Lauren Boebert也询问了携带枪支进入国会的事宜。

就像Sumner遇袭事件终于惊动了许多心满意足的北方人，让他们醒悟到愿意诉诸暴力的奴隶制南方人所带来的危险一样，本周暴徒袭击国会大厦的事件终于让一些特朗普的支持者转向认识到--或者说承认--他给共和国带来的危险。一个关键的问题仍然是共和党的基地将如何应对周三的事件。他们会认为这是对特朗普和特朗普主义的诋毁，还是会认为这是冲突中的第一枪，并预计冲突会越来越严重？

Daniel N. Gullotta

Daniel N. Gullotta is a Ph.D. candidate in American religious history at Stanford University. He is also the host of the Age of Jackson Podcast. Twitter: @danielgullot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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