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

楓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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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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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陣子就會連著半個月寫文章,讓心流從筆尖灌溉紙頁的荒蕪,與心靈彼端的繆思對話。後來擱筆,除了找不到同樣款式的四季筆記本,也因不能再常常碰面、常常遇見、常常照料心田。在鍵盤上寫了幾十天,沒有情感回饋,當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寫下去。

不再單純寫,只是勉強維繫連結,就算情誼仍然,即使情意依舊。

從前寫完,不知道跑到誰手裡,但知道都是同路人,總還是走在同道上。一時半會見不著也不急,知道彼此一同前行,以自己的步調在各自的時空努力。現在一年見不著幾回,總覺得寂寞不說,寫了也不知道哪天才能交付。不合格式的幾本筆記本草草刷過幾千字,終究因環境或旅行擱筆,闔上空鑿的道道溝渠。

直線交會後就漸行漸遠。

論文過去,對世界也看開了。比起真正的核心問題,更需要解決的是毫無危機意識的社會。因為生活無虞而漫無目標,在暗潮洶湧的科層組織用白痴化的聲光媒體麻痺意識,以訓練工人為目的的標準化教育持續產出死板的大腦。所謂的意願低落,其實是奪走自主後失去內在動機和連結的後果。現在根本不用傷神管那僵化的制度,只要看後年一月群眾聲浪,等十年後的再一次大刀闊斧改革內容,就知道會有多少人另闢蹊徑了。

在球上,看似直線的路徑總會再次交會。

因為種種原因搬入鹽鹼化的白漠,只得耙盡輸送死鹹的土壤平整荒地,讓情意淋洗過量的乾渴,找點適合這片廣袤無垠的耐鹼作物播種,看能耕耘出什麼樣的田園。寫起來不順手,也不再是以前單純的意興,但我必須寫,以免因沉默忘了如何言說。一樣不直指稱呼,一樣在夜裡旬間,一樣隨意留話,一樣直來直往。

一樣真心誠意。

「我沒辦法永遠陪在你身邊。」但願我的理與情能伴你左右。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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