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談】 夏季的微涼南風

並非做好音樂就沒事了，畢竟在人手不足的狀況下，我還得親身上陣，大概十年(或者更久)沒坐上音控台，雖然不能說多緊張，但是從設計人員轉成技術人員，工作內容是全然不同的，技術組在即將演出前的這階段，都必須跟進劇組，而音控人員，在原本應該的工作進程裡，最晚在演出前兩周就必須跟組，當然有更早跟組排練的，只是因為這回劇組換設計者的事件，作為音樂設計，我是在不到三周前才進組，也花了一周多時間搞音樂，又臨危受命成為音控，只能重新調整排練時間，與演員多些時間工作排練。

是的，音樂也需要排練，哪個點要切入或者淡出，演員也必須習慣音樂，若有唱歌跳舞的段落，更是需要一同練習。總之，就是練吧! 還好演員們也願意配合，一次次的排練，每天晚上看到演員們都累到快趴，作為前輩即便是心疼，但也沒辦法，劇場就是這樣，工時超長報酬慘淡，所以有些演員總是軋劇組，理解他們一腔熱血想以此維生，但這樣卻很辛苦，畢竟我在早年也是一腔熱血，甚至手邊同時有六個劇組的工作，既要上台演也要幕後搞音樂，而且我還在上班，連續幾個月熬夜，幾乎只睡一兩小時。雖然工作都順利完成，但事後卻感覺那是比較接近流水線生產的成果，不太能稱之為「作品」，之後便注意避免這樣的工作狀況，每一個工作都要以「作品」的品質推出才行。這樣的心路歷程只能讓年輕劇場人自己意會，如果他們有所困惑來詢問我，這時來「解惑」，才能讓他們比較有收穫。

話說坐鎮控台，在我們的術語叫 On board，所以控台就叫 Board 台。這幾年舞台器具設備也有諸多革新，我們逐漸憑藉一台電腦(甚或是一台平板)，就完成聲與光的相關設備控制。也幸好這幾年還有參與劇場或一些活動工作，還不至於不知道現在設備的更新與操作，要做技術排練的這天，給自己抓了一些時間提前去整理設備，然後還要把新完成的音樂，先跟演員們排練，練好後就是技術彩排，技術彩排是耗時又耗體力的，燈光和音樂的每個切入點都要一一確認清楚，連演員搬道具、換裝等這些點，都必須計量好時間，總之就一切都必須確認到位，所以完成後大家都很累，燈光還需要調整，演員還需要順走位…越接近演出，就感覺好像事情都做不完似的，看到大家默默嘆了口氣，還是打起精神來趕緊把事情完成。

於是，已經完成事情的我，不僅餓了也累的快趴了，因為工作完成精神放鬆下來，才感覺到生理需求，其實工作之時(包含之前)是幾乎沒進食的，因此先行離開劇組。回家的路途裡，想起這個月過完，就是重回上班族滿一年了，接下現在這件劇場工作，也在趕工中自己真切地變成半百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