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我的那首歌曲】｜《我是一顆秋天的樹》

在張雨生《大海》專輯（1992年12月）的第一首。

正文

這是......時不時很像自己的心是有感覺的、有想法要表達出來的樣子，人就會從心裡哼唱那一句詞。

在體制學校裡的很長的成長過程中，歌曲點點滴滴和記憶發生著意想不到的關連，或曲子旋律或詞也會在不同的時候催生催化自己。

與其說現在氣候異常，有很多等不到自己節氣開花結果的植物，不如說是一個關於等待的故事，不止是一種人生走到盡頭只能仰望天，而是當自己的慾望跟世界上可能有的很多事業目標方向都不可能一致。

有的時候會哼唱的那句歌詞。

人生越到後來，所有的努力都作了以後，越明白很多事情不僅僅是要努力，甚至還要有一群可能一起堅持往前開路往下走到底的人，團隊或戰友，不然任何一個小我的努力，都會被潮流被世事之勢給吞滅瓦解的。那種快要走進三十歲的心情，就是除了把眼前小我能作的工作和生活顧到顧好之外，只能常常仰望天，等待。

等待有一天，等待有一天可能，或等待那種可能。"Waiting sharpens desire." 所以更是等待一種可能。所以自己在等待的就和世間其他的追求與慾望分別開了。

然後，也是我想不出還有甚麼歌是像這首，好像和自己一起活過、活在歲月裡那樣的，時不時會出來一下。並不是沒有其他歌更常聽或更喜歡唱。嘻嘻。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作詞：許常德
作曲：陳志遠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稀少的葉片顯得有些孤獨
偶爾燕子會飛到我的肩上用歌聲描述這世界的匆促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枯瘦的枝幹少有人來停駐
曾有對戀人在我胸膛刻字　我彎不下腰無法看清楚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時時仰望天等待春風吹拂
但是季節不曾為我趕路　我很有耐心不與命運追逐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安安靜靜守著小小疆土
眼前的繁華我從不羨慕　因為最美的在心不在遠處

但講到這首歌，就不能不講唱這首歌的人。還有下面這些本來想作前言部份的東西。

前言

如果說創作者的音樂理想總是和唱片市場的操作銷售邏輯在拉鋸戰，《大海》的戰果就是這首歌可以有別於產業以很長的前奏制作並放在專輯的第一首，不是主打但第一首在還只有錄音帶的年代，多少顯示唱片公司和製作人還是有點想帶動流行歌的音樂質感的。

這位因為音樂比賽受到注目的男高音，一路都在抗拒和娛樂演藝圈妥協，可是在那個只有三家電視台的年代，市場還是更屬於美少男組合而不是音樂創作者的，他如果有一張專輯沒有賣好，很可能下一張專輯的整個方向就聽由不得他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是回頭看和想、觀察幾張專輯的發展，音樂比賽後被唱片公司簽下發了兩張專輯《天天想你》（1988）和服兵役入伍前的《想念我》（1989），第一張的歌都是有名的詞曲作者的歌，第二張有收錄他將近四首詞曲的作品。主要大家苦等兩年多後，他退伍的第一張創作專輯《帶我去月球》（1992年2月），非常讓人眼睛一亮、耳目一新。整個詞曲都非常的張雨生。但十個月後的就發的《大海》，又只剩他的兩首作品（07.＜寧可讓我苦＞和10.＜心底的中國＞），就談不上個人創作概念的發展了。

不曉得大家認為一個音樂創作者創作的週期應該是如何？

接下來八個月又一張、再六個月不到就出精選集了。同一年秋天（1994年9月）才終於又出了一張概念/風格/詞曲全部由他自己決定的《卡拉OK Live ‧ 台北 ‧ 我》。然後中間又一張專集兩張EP一張精選，最後才出那張更成熟的《口是心非》（1997），連詞本都一致概念處理到很有文字質感。

這樣講大家有沒有感覺到唱片公司簽一個歌手，是用甚麼樣的速度在推出產品，還有促銷手段（搶錢）的本身是怎麼在忽略前面其他的作品？不花時間好好賣其他歌，把推紅的歌收在一起再叫消費者買一次，這到底是甚麼行為？

花時間講這個？因為從張雨生車禍昏迷到離世以後，對唱片公司趕著發紀念專輯作法一直很反感，那些紀念專輯顯得膾炙人口性很強，創作性很低，這只能說他們並不是真的在乎一個音樂創作者在乎的那些作品啊。的同時也無視於一張概念或創作專輯的完整與不必切分性和不可取代性，眼裡只是那一首又一首的可能性和好賣。

總之銷售創新低的《卡拉OK Live ‧ 台北 ‧ 我》是很值得推薦的，實驗性、開創性同時兼顧音樂的豐富性，是得到主管完全放手給他自己去作的一次。這個全張專輯網路上找得到，建議不穿插其他歌曲，從頭聽到尾，我寧願給自己二十年的歲月去愛上一張好好作的專輯裡的每首歌，也不要被那樣"搶錢拼俗"馴養聽歌的習慣。

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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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ing sharpens desire."出自1990年代的靈修書（A Center of Quiet by David Runcorn, 9780830817399）已絕版。剛發現這個句子也能找到不少後來的書，有句新寫的我也蠻喜歡的："Darkness and waiting sharpen des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