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始终沉默
Suppose time is a circle, bending back on itself. The world repeats itself, precisely, endlessly.
现在是2019年春,是2018年夏,是2017年冬,是2015年秋,我从缅甸散心回来开始动笔写Perf,从越南回来埋头开始做FYP thesis research;我凌晨爬上佛塔看日出,勉强地醒来在黑马河边等朝阳;我躲在新加坡的被窝里看《我的天才女友》,我挤在苏黎世的宿舍里和当时的室友看《琅琊榜》——我递给她新鲜的牛肉、她帮我收起门口的玫瑰;她接到第一封情书和机场来看她的人,我们分头开始穿越欧洲的旅行;我看见她被求婚,她来邀请我做她的伴娘。
时间重复着自己,我翻看预科的weekly reflection,就像七年前翻看签到本背后的告解信和表白诗;听的歌回到了一年前,五年前,十年前,这个世纪、上个世纪,还没有厌倦;我并没有穿上孔雀裙,而是翻出了5年前在吴哥窟的红裙子;我们匆匆又饶有兴致地讨论着马桶上完成的剧本、盛年时就开始起草的墓志铭、晚年时懒于动笔的回忆录、第一支暴露的外星文明的最后一只灭绝的恐龙——还记得小学在浙图看完的冒险小虎队和初中时抽屉里的飘吗?哦不,那当然不如在西溪湿地读茨威格来得写意。时间笑着,宇宙背景从黑暗森林过渡到了奥林波斯十二神(天呐,我在乌鲁木齐获得了观测的满分!)。五年前的她发微博说“看不懂意识流”,而现在她觉得“哦,该死的战争,让战争见鬼去吧!”是多么雅致的结尾。午夜杂乱的信息在思索中被剥茧抽丝,敲击键盘打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同样有难以承受的空旷感。你指着一篇文章说这太像我的风格,我反问你我的风格又是什么风格?
压力、问候、放松、共同经历的人和事,一个片段一首歌曲,不断地唤醒那个二十二岁的坐着论文答辩的毕业生、二十岁在德语区计较着每一块瑞法的女孩、十七岁在荒凉的胡杨林里过夜被地震晃醒抬头看见繁星的少年、十二岁时没有进入dream school之后发表了第一篇登报文章的愤愤不平的失意者。回望往事,都充满了归宁自省的意味,假如时间重新开始,我要不要选另一个大学,上另一门课,参加另一个社团,学另一种语言,爱上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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