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癮回憶錄《貪婪》4.6圈套
「皮蛋瘦肉粥、香煎蘿蔔糕,這碟是乾炒牛河⋯⋯」坤叔捧起食物盤來到餐桌前,把食物逐碟放至桌上。
「還有你的最愛!」一碗雙腸麵端到我的面前,份量還是一如既往的豐富,更額外附加一份生菜。靜兒瞟了一眼,再看看碟上兩塊少得可憐的蘿蔔糕,委屈巴巴地說:「坤叔,你未免太偏心了吧!」
坤叔笑眯眯地說:「反正都是大家一起吃,就別太計較嘛!」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連忙大喊了一聲:「坤叔!謝謝你。」他轉過頭來對我微笑,並揮手示意不用道謝。
靜兒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碗,嘴饞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發笑。美雅笑道:「你好意思嗎?自己那份都還沒開始吃,就打別人的主意?」
「怎麼樣,我看一眼也要經你批准嗎?」雖則對這種狀況已是見怪不怪,但看著她倆又再為了如此瑣碎的事吵起來,實在不禁搖頭嘆息。我抬眼望向前方的籃球場,俊堯正在與隊員輪流地進行投球訓練,而旁邊的觀眾席上聚集了來自不同班級的學生,有部份女生毫不避諱地表露出花痴的模樣,看著籃球隊隊員的舉手投足尖叫連連。
隨著教練吹響了哨子,球場上各人原本繃緊的肢體動作,也在一瞬之間放鬆下來。然而就在此時,其中一名看著有點眼熟的女生從觀眾席站起來,徑直走向俊堯。
看來,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觀眾席上的女生開始瘋狂地起哄,不難聽見周圍傳來的驚呼以及打氣聲,浮誇的聲勢不但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同時亦打斷了美雅和靜兒之間的爭吵。
「她⋯⋯應該是知道俊堯有女朋友的吧?」靜兒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不用過去看看嗎?」我試探性地問美雅,只見她沉著臉,表情也變得冷峻起來。
「對、對對!快過去宣示一下主權!」靜兒著急地催促著美雅。
「不用急,先看看情況。」美雅眼神冰冷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在眾人的屏息之中,女生走到俊堯面前,滿臉羞澀地把手中的飲料遞給他。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俊堯顯得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她。正當大家還在猜測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時,俊堯用手擋開飲料,無聲地拒絕後便緩緩走向隊友。
女生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原本的笑容逐漸冷卻下來,沒預料到會被拒絕的她,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看到這一幕,美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們待在這裡,我過去找俊堯。」美雅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向球場,途經觀眾席時不忘輕蔑地掃視席上的一眾女生,與那名女生擦身而過時,更是以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剎那之間,全場的焦點轉移到美雅身上。只見她親暱地擁抱着俊堯,甜蜜的舉動隨即惹得眾人議論紛紛。然而,剛才被拒絕的女生握起了拳頭,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眼裡的絕望變成了深深的恨。
看著那充滿怨懟和憤怒的雙眼,我終於記起。
她便是當天在飯堂上,帶頭抹黑美雅的女生。
「想不到美雅在這方面,還真有一手嘛⋯⋯」
「對了,今天你跟美雅先走吧!我有點事情要做,你們不用等我。」
要徹底使她失去一切,
現在,便是最佳時候。
***
「星期四將會進行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小測,請大家熟讀好今天的筆記。如有任何問題,歡迎下課後來教員室找我。」Miss Ma把桌上的數本教科書整齊的交疊起來,隨即用手輕拍著桌面:「解散。」
「知道Miss Ma!」同學們齊聲應道,大部分人已迅速執拾好物品,急不及待地離開課室。我懶洋洋地伸展著身子,將課本塞進背包中。剛打算從椅子上站起,卻被Miss Ma喊住。
「黃依蘭,你留下來。」
「喔噢,看來又有人要遭殃了⋯⋯」志豪在一旁竊笑着。
Miss Ma見狀馬上提高聲音說:「譚同學,既然你這麼多意見,不如跟黃依蘭一起留堂吧?」說後一直緊盯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即消失⋯⋯」凌厲的眼神嚇得志豪馬上連滾帶爬地衝出了課室。Miss Ma拿起兩份作業走到我面前,再重重拋到桌面上,嚴肅地問:「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我看著桌上的兩份作業,不必她開口明說我亦已心知肚明,表面上仍不動聲色地反問道:「我需要解釋些什麼?」
「這份是你在課堂中即時遞交的作業,另一份是上星期的作業,看得出兩者之間有何差別嗎?」她指向其中一份字體顯得更為潦草的作業,疾言厲色地罵道:「兩份的字跡完全不一致,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沒有跟她爭辯下去的意思。
「這次給你一個口頭警告,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
「隨你喜歡,我沒有意見。」
「若你仍然不知悔改,我不排除進行家訪,以及記你一次大過,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後便拿起課本走出了課室,高跟鞋發出的聲響傳遍整條走廊,隨著Miss Ma的腳步聲遠去,周遭再度回歸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伏在走廊的欄杆上等候着俊堯到來。天色逐漸昏沉,我抬頭望向遠方,夕陽已被淹沒在高樓大廈之中。
我們嚮往無拘無束的生活,
卻早已被無窮無盡的欲望捆綁着,
即使拼命掙扎,終究掙不開貪婪的枷鎖。
「等了很久?」一雙手從背後伸出環抱著我的腰:「剛才教練把我叫到教員室,商討有關校際比賽的事宜,所以晚了點過來。」
「沒關係,我也是剛下課沒多久。」俊堯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脖子上,在感受他氣息的同時,我問出一個藏在心底已久的問題:「你曾經有沒有一刻⋯⋯後悔過與我開始這種關係?」
他先是一楞,隨後立即鎮定下來說:「當然沒有,為什麼你認為我會後悔?」我沒有回話,直接拉起他的手往前走。
「慢著,這間不是你的班房嗎?」他疑惑地問道。我繼續領著他前進,直至最後停在美雅的班房前才回頭對他一笑,同時打開身後的房門。
「你為什麼要⋯⋯」未等他說完,我已用雙唇堵住他的嘴。
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手伸進了校裙—
按下錄音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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