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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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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理解親愛的人的離世?

林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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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幾個星期前,讀完這本書,中文版譯作《大地歡喜的感恩奇蹟》。作者村上貴仁的兒子,自小便有跟萬物與靈體溝通的體質,在他四歲那年,從幼稚園回家,原本健健康康的,說一句要去午睡,自此便沒有醒過來了。

要怎樣理解一個最心疼的人的離開呢?
對於兒子的離世,村上貴仁說,兒子搬家了。


谷川俊太郎著,大友克洋作畫的繪本《かないくん》,主角的小學同班同學金井君,某天開始便沒回學校,在缺課多天後,金井君的座位上給放了一個小小的花瓶,裡面插著小小的花。老師告訴所有同學,金井君病逝了。同學們很難過,眼淚止不住。幾天後,大伙兒去參加金井君的喪禮,聽著和尚頌經的聲音千迴百轉,好多同學都抿著嘴忍著笑。之後的日子,同學們如常上課,如常在操場玩耍。

要怎樣理解每天在同樣地點相見的熟人的離開呢?
對於金井君的離世,主角說,金井君好像只是剛巧不在這裡而已。


去年年初,我在懷孕21周時流產了,在醫院裡經歷五六個小時的陣痛後把孩子生出來,一出生,他便沒有呼吸了。依照日本的慣例,醫院讓我跟已然離開的孩子,在單人病房同住了三天。然後我們把他放進小棺木裡,蓋上自己替他造的小被子與帽子,舖上漂亮的白花,舉行了簡單的火葬儀式。我傷心了一兩個月,便不傷心了。生命降臨是自然定律的,生命不降臨,也是自然定律。孩子坐上了往生命開端的火車,我是這班火車的終點站,只是我並非他的目的地,他中途轉車了,去他要去的地方。

我這樣理解,似要到來的生命的悄然消失。

現在有時我還是會想起他,像想起某次旅行時在火車上遇到的可愛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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