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德語課》:非如此不可,像是一種強迫症、一種教化,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開頭總是困難,就像主角西吉開頭他的作文《履行職責的歡樂》一樣。
本書使用的字詞稍嫌困難,不是一本好讀的書,由於書改編的電影越來越多,現在很容易變成用電影來替代看書,似乎人類一直在找一種更「簡單」的方式吸收知識?(像是校園使用PPT) 從書到電影,到簡介、預告片、「幾分鐘」看電影、評論,都在找一個總結,書中主角的德文老師,也熱衷於做總結,對什麼都要做出評價,沒有評論那也就不屑一提。
故事從西吉進到感化院被逼著要寫一篇作文《履行職責的歡樂》開始,用一種倒敘法描述著過去以及他寫作的心境,會進入感化院或是說造成西吉今日模樣的影響人物有兩位,一個是「畫家」跟一個是他的父親「警長」,這兩個角色處於一個對立面,在納粹時期是不能做畫的,畫家跟警長原先是互為朋友的關係,但警長因為職責所在開始禁止畫家作畫、燒壞畫作等等。警長這樣不親切、嚴格且專制的父親形象,一般而言可能會讓主角西吉變成一個反叛角色,但《德語課》不盡然,這兩個對立面讓西吉走向了一個無底洞,一個說不清楚的終結,西吉因為愛著畫家的畫,開始擔心偷走畫作保存,即使在納粹結束執政後,他繼續在偷走畫作,如同他的父親依舊監視著畫家...
西吉在《履行職責的歡樂》的作文雖然是描寫著他的父親警長,但更遠的來看西吉其實也正在重蹈父親的覆轍,他在感化院奮力不停地書寫,也成為了一個「履行職責的歡樂」,他停不下來的書寫,想要回到那個牢房之中。《德語課》中的「非如此不可」,像是一種強迫症,好似老兵都覺得黨永遠都是對的、因為黨養了我們,那像是一種教化、一種洗腦,對他們而言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突然想,這本書更深層的是否可以討論到「畫家」在納粹時期雖然被禁止作畫了,如同他所說:「創作不可能終止,就像你不能停止人們想像一樣」,所以畫家是否也是在履行職務?但這邊或許畫家的履行職務比較像是一種責任,對於世界真實的責任,而非職責,兩人雖然站在正反兩面,不同時期之中都同樣有著「非如此不可 Es muss sein. 」的執著。
這本書雖然說得是納粹時期,但在台灣對面就有一個中共政府,他們也在施行著相同的事情,今天我們去理解納粹時期的思想行為,免不了從自己身上出發,而覺得當時很不可思議、警長好壞、他有病,但或許後面的世代看著我們這一代也覺得我們一樣糟糕,「平庸的惡」很容易讓我們淪為一種幫兇,在可以選擇的時候我們都期望希望成為「畫家」,但若角色就是「警長」呢?無法選擇之時,才是真正人性的考驗。
另外推薦《平庸之惡》這本書。
「在政治中,服從就等於支持。」─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
希望這句話可以不斷提醒著我們。歷史的教訓一直都在,德國納粹、紅色高棉、甚至台灣228,但大多數的人還是無動於衷,或許是不在意、或許是擔心自己微不足道,但沒有開始又如何繼續呢。
- 作者: 齊格飛‧藍茨 Siegfried Lenz
- 譯者: 許昌菊
- 出版日期:2007/03/07
- ISBN:978957326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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