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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寒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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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习惯用英文写日记后

於寒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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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早餐间隙,短小的思考碎片。一直保持记日记的习惯,即使大多不成文章。在开始用英文写日记后,渐觉写作的另一可能性。

发现自己不擅长写全然怅惘的孤寂。我擅长写的是算计、混沌与贪欲,写身不由己的囹圄。这囹圄太嘈杂、太满溢了,而怅惘与孤寂需要精神的余裕。一个连生存都蝇营狗苟、步步为营的矩阵,是不为精神的舒展留存空间的。

但有孤单,以碎裂的形式出现。当人发觉自己为这龌龊而悲哀的战场日复一日形塑成怪物时,当自身的丑陋在他人安乐的幸福里显影时,孤单渗透卑劣的盘算砌成的高墙,一滴一滴,细细蛇蛇几欲断流的水痕,从胸口蔓延为无声的暗流,潮湿人的全身,才迟滞地感到孤独的侵蚀无可阻挡。然就在这一秒钟里,人生硬地拒绝了孤独,继而无可奈何地再次将自己投入贪欲的战场。

用英文写作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孤寂。意象肆流或燃烧的中文,很多的反问,太多局中人的诘问。英文写作有很多句号。句号,意味着一句话结束了,一个情绪、一块情感的切片、一种思维的一角,被轻巧而不容置喙地结束。太多没必要讲述的,化为阴翳,在文字的身后潜藏着,只与同一展路灯投下的影子重叠。

英文是漠然的语言。我需要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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