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岛屿精神,另类人生 · 第三天

極光與重金屬的異世界

無盡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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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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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陪著爸媽去搭輕軌,文章換成在輕軌車上斷續的寫,回來後發覺這樣果然不行,潤稿潤了好久..

第三天的寫作,我從築在馬特市的那座城堡裡撈出了一幅無盡這孩子特別錶了框,掛在城堡最明亮房間裏的展示品,那是我和大王的故事,大王是我的另一半,他與我的相遇絕對稱得上是兩個異世界的碰撞。

無盡給那幅作品取了個名字叫做「極光下的重金屬之旅」,那是我和大王在10多年前因為共同喜歡一個芬蘭的重金屬樂團,突發奇想的喬了休假飛去芬蘭聽演唱會跟追星的故事。

和大王結婚後,他搬來了婚前的音樂收藏,擺開來清一色的全是古典樂,而我的則無一例外的全是搖滾樂, 我覺得他的那些聽起來悶,他覺得我的聽起來吵,而這樣的我們卻在幾年之後共同喜歡上了一個叫做"Nightwish"的芬蘭樂團,那是個被歸類在Symphonic metal(交響金屬)的樂團,完美符合且平衡了我們的喜惡,成了往後好些年我們會一起聽,一起買下的音樂作品。

我是個高中就獨自從南部上台北念書的本省孩子,而大王則是個直到當兵才第一次離開台北,離開家的外省第二代,在寫下前面這段話時,我思索著也許只有40代以上的人才能體會這"本"與"外"的差別了吧,簡而言之,就是異世界。和大王第一次回他家時,大王母親見著我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妳怎麼國語說得這麼標準啊!",我雖不想太失禮,可還是忍不住蹦出了一句"因為從小唸書時就被逼著講呀!"。

要說異世界,交往之後我才發覺大王母親的世界相較起來絕對是更加的陌生奇幻,不僅對我來說是這樣,對身為兒子的大王來說也是,可這短短的每日書要這麼再岔開寫異世界裏的異世界實在也過於冗長耗時,就像第一天的書寫一樣,寫了馬祖,留了金門待續,這裏就如法泡製,那個充滿回春水,精力湯,各種有機食品,還有長生學,元極舞的異世界,也許以後再寫吧。

史坦利庫柏力克的「大開眼界」跟拉斯馮提爾的「在黑暗中漫舞」,是我跟大王剛認識時,他陪我去看的頭兩部電影,後來比較熟後我才知道,他是屬於「星際大戰」,「魔鬼終結者」那型的,大開眼界的奇情異色果然讓他大開了眼界,而當影院跟影片都在黑暗中時,他也發覺的確更好入睡。

多年後的現在,雖然大王對於被劃分為藝術類或影展類的電影仍興趣缺缺,可我卻和他一起成了對每一部星戰,星艦作品,各種魔鬼系列,不管前傳後傳,全如數家珍的科幻迷。

要說和大王結婚這麼多年,最難跨過去的坎,也是最難磨合的點,該是我們迥異的政治立場了吧,結婚那年,陳水扁選上了第二任總統,那晚大王一個人躲到家附近的漫畫王裡生了一晚的悶氣,四年後馬英九選上的那夜,換成了我氣急敗壞地離家找立場相同的朋友取暖去。如果很直觀的來分析我們兩個,也許是從我們出生成長開始,家庭背景就已某程度的主導了我們往後對這個國家的認知與政治態度,但這樣說的確太過簡化,也太去脈絡,對於這個點,我也並不想如上頭幾段一樣談笑似的帶過,只能說,身在台灣的我們,或多或少,程度或輕或重,都會有這樣的經歷,幾年一次的關係撕裂,然後彌補平息,然後又再撕裂,再平息,就這麼反覆地直到它們成了日常,那個有愛,有爭吵的日常。

太陽花運動的第一晚,身為資深憤青的我包包一抓就想著直衝現場,大王其實壓根搞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當時對中國也還沒太多反感的他對服貿這事並沒太多想法,但見夜已深,看我個又小,但怒氣爆表,只好也包包一拎跟著我去,結果那晚,我們兩個莫名其妙地被擠到了第一排,對的,就是大家要衝進立法院那時,後門的第一排,警察的盾牌頂在我們倆臉前的第一排。

每回想起這事時我總覺得好笑,也總會想起一張老梗圖,大王被擠到扭曲的臉,配上一段話,"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嘛?"

而和大王去芬蘭追星那次,演唱會因故延期了,沒其他規畫的我們臨時決定乾脆往北追極光去,不過也因天氣不佳沒有見到極光,我們終究沒進到我們期盼的異世界,就這麼回到那個位在亞熱帶,只有陽光跟live版CD的台灣島去。

芬蘭追極光時,觀光客必去的聖誕老人郵局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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