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pa”的錯誤 · 巴西巡禮2022(之十二)
17 de Junho, sexta-feira, São Paulo
6.17,星期五,聖保羅
蕤想去Teatro Municipal城市歌劇院看一場演出。 查得星期天上午11:00有一個名稱中帶有「實驗樂團」的節目:
Orquestra Experimental de Repertório
ANTON BRUCKNER
Sinfonia nº 4, “Romântica”
演出結束也來得及參加同志驕傲大遊行。 今天我們先陪她去歌劇院買票,也試試看能否一同進去參觀建築內部。 網上說導覽預約已滿,但也可能有人臨時不來,餘留幾個名額? 經過了卡耶塔諾演唱會搞票及進場、小販借宗教祝福推銷商品等等,我們對jeitinho brasileiro(巴西人的小伎倆)雖不能說有心得,至少略微領教過這個國家的靈活性了。
汽車駛近市中心,歌劇院已遙遙在望,卻因道路擁堵,可望不可即。
當時我想不到如何吩咐司機「在能停車的地方停下就好。 我們會走到那邊去。」 前座的蕤扼要地先告訴司機可停車,“Vamos andar lá.” 輕鬆搞掂。
(如今一年後,我葡語已頗有長進,原先想表達的意思會怎麼講呢? 很客氣的話可能會說成:“Pode parar quando for possível. A gente vai caminhar pra ali.” )
蕤自己買了周日演出的R$10入場券。 那黑人售票員在洛杉磯待過多年,英語很地道,閒聊甚歡。 但是歌劇院無法入內參觀。 我們到路口對面逛書店,喝咖啡吃輕食。 這書店似乎沒什麼好,但蕤在裡面待了不少時候。 三個月後我過生日意外收到她的禮物,才知道她那天特意給我買了兩個漂亮的護書布袋。
我們從歌劇院步行前往Pinacoteca美術館,名稱源自希臘語,畫廊之意。 美術館旁邊有個大而古老的Luz火車站,亦有同名地鐵站,應該就在旁邊。 Luz即光,詞源是拉丁文lux。 我住處附近的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校訓Fiat lux,來自聖經創世紀的神語「要有光」——原諒我對文字執迷而離題。 Pinacoteca的建築本身就值得一看,徜徉其中,天頂投下黃色紫色玻璃渲染過的光斑光線,很美。 至於藏品,逾萬件繪畫和雕塑囊括從殖民時代一直到現當代所有重要的藝術潮流,目不暇給。 我不求甚解,打算對著藝術品先多拍攝照片回頭再說,可惜最終事與願違。
有個展廳整一面牆掛滿藝術家自畫像,一人一幅,來自各各不同的時代、心性與狀態。 K只拍了局部,原貌如今難以追索。
推開沉重的大玻璃門走到外頭,發現那裡的街頭氣氛像北京春天。 這感覺是純主觀的,畢竟我在北京住過七年。
離開美術館去蕤提議的聖保羅市立市場Mercado Municipal,步行距離14分鐘當然不叫車,但是越接近市場的路段越看似魚龍混雜,不由得心生警惕,步步為營。 進去以後又是另一種目不暇給。 蕤說這兒與想像不一樣,太迎合觀光客,失去了市場的本真面貌。 一層和二層均設有很多餐館,沒有我們特別想吃的。 離開后找到一家巴西人稱為lanchonete的簡餐,慰解轆轆飢腸。
今天在市中心轉悠完全依賴「11路車」,用雙腿去畫屬於自己的城市地圖。 再次乘著一點酒興,我帶大家步行去一個繁華路口。 卡耶塔諾詠唱過聖保羅,他的名曲“Sampa”在Spotify有一千五百萬播放量。 “Sampa” 就是São Paulo聖保羅的昵稱。 歌中唱道:Alguma coisa acontece no meu coração / Que só quando cruza a Ipiranga e a avenida São João(每當來到伊皮蘭嘎與聖若昂大道的交界 / 我心裡總要發生一點起伏)。
我朝聖的終站就在前方,這時見到路邊牆上有大幅的同題材壁畫,拍了下來。 五點多鍾,天漸漸黑了,這一段正在修路,有點雜亂。
想不到僅僅幾分鐘后,當我身處朝拜的地標——伊皮蘭嘎與聖若昂大道路牌下,我的手機就被人搶去了!
乘地鐵回了民宿,驚魂稍定。 奔波加上事故,今晚尤其要好好吃飯。 選了一家新派日餐,坐下看菜單時,我思忖那「Tony Lee拉麵」不知什麼噱頭。 當場搜索網上,發現巴西最有名的一個Tony Lee是A片男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