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讓我想起家(七日書。第二天)

北漂.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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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記不得有多久沒看過這樣的景象,那逐漸淡化的記憶如今再次鮮明地佇立眼前......

蚵仔煎是台灣國民美食之一,是台灣夜市排行榜常勝軍,也是輝達執行長黃仁勳無法抗拒的美食。

蚵仔(註)對他人來說是項鮮美食材,對我而言卻有著關於家的記憶。那是伴我自小到大的日常,日常到我以為我不會太在意它....。

海的恩賜

外公是討海人,每天半夜都會至蚵田載回一整車的蚵仔;而母親每天清晨四點多就會帶著我一起回到外婆家,與外婆阿姨們坐在大門口剝蚵。年幼的我總好奇地蹲在旁邊看,看大人手戴著布手套,以蚵刀鑿開蚵殼刮出肥美蚵肉,再迅速放入青葉面筋的鐵罐裡,不斷重覆這樣的動作直到外公載回來的蚵仔全數剝完為止。

為了保持蚵仔新鮮,從外公載回蚵仔的那一刻,每個人都以應戰的態度面對,刀起刀落速度必需快狠準!要是太陽升起氣溫變熱,就會讓蚵仔的新鮮度快速流失。而母親是所有人裡面動作最快的一位,也因此她手上的傷口也總比其它阿姨們多。

疼女兒的外婆,還經常讓每個人帶一袋蚵仔回家,所以自小蚵仔便是家裡的家常菜。不過也因此養刁每個人的嘴!家裡的人從不在外面吃蚵仔,因為再怎麼有名的店端出來的,都比不上外婆家自產的蚵仔來得鮮美。

在澎湖遇見逐漸消失的記憶

隨著外公外婆年紀漸長體力大不前,便把蚵田租出去,母親也不需在清晨趕到外婆家幫忙剝蚵。不過當時仍是蚵仔產地的鹿港,可以聚集剝蚵的地方不少,甚至連我小學搬家的其中一個住所,正前方的平房,還特別留著一塊以石棉瓦搭出遮雨棚的空地,以讓附近媽媽們剝蚵賺家用。

只是這樣的剝蚵榮景,隨著海域受重金屬汙染,逐漸在街上及我的日常裡消失。鹿港街頭已顯少看見蚵殼堆積,剝蚵也不再是主要經濟活動,而是觀光客的體驗行程。

2019年到澎湖旅行,看見路邊成堆如小山的蚵殼讓我備感親切,已記不得有多久沒看過這樣的景象,那逐漸淡化的記憶如今再次鮮明地佇立眼前。

在澎湖路邊往蚵殼方向看出去的海面,伴隨著熟悉的海味,我彷彿回到了家鄉….。




註:蚵仔,又稱鮮蚵,牡蠣。

照片來源:農訓雜誌376期 (ntifotd.blogspot.com)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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