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兩年的出走：澳洲Working Holiday (6)

今天是Menindee葡萄採收開始的第一天，全個農場的背包客，等的就是今天。因為葡萄收成期是很短暫的，農場要用最多的人手，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葡萄採收完，不然葡萄放著太久，品質會下降。做了幾天葡萄樹蓋布工，現在要開始採葡萄了。

葡萄採收員 (Grape Picker)

採葡萄是計件算工資的，每箱約10公斤的葡萄，每採一箱的工資從AU$2.8到AU$3.2不等，價錢視乎品種和葡萄大小而定，如果你採得夠快的話，一天就可以賺比正常工資多兩倍的錢，即是說呆在這裡工作一個月，就可以賺時薪工作三個月的錢，之後的兩個月就可以休息去旅遊，這是相當吸引的，當然你要採得夠快，所以每年夏季 (每年11月至1月) 都會吸引一班採果高手來這裡等待葡萄收成期。跟蓋布工不同，葡萄採收有時是會工作到下午的，時間比較長，因此除了一大瓶水之外，我們還要帶備食物，我和Eric會用微波爐膠盒裝兩件吞拿魚三文治，還有兩條巧克力能量棒帶去工作，因為吃得比較方便。早上6點，大家都在大廚房準備早餐，我和Eric吃的是牛奶粟米片，因為不用煮，很方便，而其實我沒什麼胃口，一來才早上6點，太早吃不下，二來是第一次採葡萄，面對這新工作我有點緊張，怕不能勝任，但是不吃東西又可能要到中午後才有機會吃，所以還是逼自己把粟米片吃完。

差不多6點半，在工頭的一聲令下，大家就步出大廚房，準備開車出發，因為我們沒有車，每天就由不同的同事載我們，上車之後先付每人AU$3的車資，有車的同事，還沒開工就先賺一筆。跟著工頭的車子開了兩分鐘後，工頭示意我們在這裡下車。我們在車道中間，左右兩邊都是一排排的葡萄樹，一個工頭開始對我們講解。樹旁放了一堆紙皮，可以摺成箱子的底盆，然後有一堆鐵製手推車，每人取一台，手推車上有一個scale (磅/秤)，一疊bunch bag (裝葡萄的膠袋)，一疊白色大膠袋，剛剛取的紙皮就放在手推車下的架子上。接著工頭示範如何做，首先把一塊紙皮摺成箱子的底盆，鋪上一個白色大膠袋，把一串葡萄剪下來，放入一個bunch bag 內，再放在秤上秤，如果是1公斤上下就對了，可以把這袋葡萄放進箱子內，如果超重，就剪一小串葡萄下來，留起來加在之後不夠1公斤的葡萄串內。一個箱子可以放10個 bunch bag，一箱就大約10公斤了，完成一箱後，就把箱子放在樹下，之後再摺箱蓋子，把箱子蓋上就完成一箱了，但最重要的是，在箱子側面貼上代表你的條碼貼紙，每個人都會有一卷屬於自己的條碼貼紙，貼上這貼紙就代表這箱葡萄是你採的，之後會以此計算你採了多少箱葡萄來發工資。每排葡萄樹的開頭都有一個row number (每一排樹的編號)，每一個人被分配到一排葡萄樹工作，一排大約有二百棵。工頭確認大家都沒問題後，我們就開始工作了。

其實我很喜歡這種一個人做的工作，不用受別人的監督，自由自在，想多賺一點就做快手一點，想要休息，停下來偷懶摸魚也是可以。我和Eric被分派到不同的樹排工作，我推著有點重量的鐵車子，走進了兩排樹之間，開始採葡萄，我先採右邊那一排樹，因為用右手拿剪刀，從右邊開始剪就比較順手，採完這一排樹再回頭走，對面那排樹也是在我的右邊，這樣一來一回就採了兩排。一直往前採了大約一小時，我才採了大約三箱半，而現在採的不是最漂亮的果，用藍箱子裝，每採一箱賺AU$2.8，以我這速度，每小時才賺大約AU$10，連最低工資也沒有，我要加把勁了！就這樣又採了三小時，在路上幾乎看不到其他人，中間有遇到拖拉機拉著拖卡經過，有工人把樹下採好的葡萄一箱箱搬上拖卡運走，我們要把手推車推到靠樹那邊，讓路給拖拉機經過。直至大約上午11點，聽到工頭大叫「break time！」，大家才丟下車子，走回樹排出口的大路，喝水和休息。休息時間半小時，我們會坐在樹蔭下吃點小食和喝喝水，前一晚我已預先把一大瓶水放進冰庫，雪成冰塊，現在冰溶化了，剛好成了冰水，在攝氏四十度的高溫下，冰水就有如楊枝甘露一樣甜美。

再採了一個多小時，大約下午1點，終於聽到工頭大叫「go home！」了，大家就把手上最後一箱葡萄採完包好，就把手推車推回大路，之後大家就用最快的速度衝上車，準備回營地洗澡了。一天的工作完結，吸了不少沙塵，把鼻子一噴，紙巾上的鼻涕是黑色的，還有點血絲，有點被嚇到，但之後發現大家都跟我一樣，那就習慣了。第一天採葡萄，我就大約採了24箱，整天才大約賺了不到AU$70，聽Anthony說他那個朋友，是一個香港女生，一天竟然採了接近100箱！這就是AU$280！是我的四倍，真的很誇張。

下班後的娛樂 - Party Everywhere

自從認識了越南人Harry和Danny，還有香港人Anthony和Flurry，我們六個人就時常一起行動，下班後他們都會來我和Eric的房間，開大冷氣，用Eric的筆電播電影來看。Anthony有一台不錯的相機，黃昏的時候，他會跟越南人William還有幾個台灣同事，一起研究拍攝日落的照片，有些同事還帶了單反相機和腳架，十分專業。到大廚房煮晚餐時，Harry還會教我們煮菜，因為他做過kitchen hand的兼職，對煮菜很有研究。晚上無聊的時候，我們就會在大廚房玩poker。

剛好來了這裡兩星期，就是12月24日平安夜了，那天一早，我們就跟同事們一起外出購物，下午回到農場就開始瘋狂派對了，工頭和同事們買了很多不同的酒，從下午就開始了瘋狂派對，大家一起喝酒聊天，還有玩各種各樣的遊戲，例如倒一碗酒在桌中央，大家抽一隻撲克牌，點數最小的要把酒喝光；William在那邊表演break dance，還教Anthony跳舞；幾個男生在那邊抝手瓜 (掰手腕) 鬥大力；還有幾位同事在今天生日，大家買了幾個生日蛋糕一起慶祝，玩得十分盡興。喝了白酒、啤酒、伏特加，一位越南工頭還拿出一支昂貴的Johnny Walker Blue Label 請大家喝，不勝酒力的我不敢多喝，就喝了兩口。大家都玩到凌晨時分，Anthony已經醉得雙腳無力，軟癱在地，需要由我和兩位同事抬回宿舍，把他抬上床，而我和Eric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早已面紅耳熱，開始不斷在傻笑了，我們要在發瘋之前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感到天旋地轉的我，根本睡不了啊！我平常滴酒不沾，很少會遇到這種喝醉的感覺，但原來我還滿享受這種感覺的。Eric躺在上下鋪的上層說想吐了，我立即找來一個膠袋，掛在床邊給他吐。睡到一半聽到Eric在吐，但嘔吐物都掉地上了，原來膠袋是穿的！還好沒吐到躺在下層的我，不管了，很累，很暈，明天再算了......

聖誕節烤肉派對

第二天睡到大約中午才醒來，只感到十分飢餓，頭還是有點暈，Eric把地版清潔乾淨後，我們吃了些東西，又跟同事出去採購了，因為今天下午，同事們會在小鎮附近的公園舉行燒烤大會，每人合資AU$15去買食材，慶祝一下聖誕節。因為是節日的關係吧，大家都出來採購，結果排隊付款等了15分鐘，同事們都買很多東西，車尾箱都裝滿了。回程時看到農場的閘口有一隻袋鼠屍體，這幾星期以來都看過不少了。

回農場收拾好食材之後，大家就準備出發到Menindee的湖畔公園。開車過去大約15分鐘，就到了一片綠草地，還有一個很大的湖，對我來說，這就像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這裡環境很美，在夕陽下，有本地人開了小艇來這裡垂釣，也有人帶了一隻可愛的金毛尋回犬來散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個公園有提供石油氣的鐵板燒烤台，這跟香港很不同，在香港我們一般是用炭火燒烤的。幾個熱心的台灣同事負責燒烤，我們就負責拍拍照片和吃就好了，入夜之後這裡的星空和月亮照射著湖面，環境令人十分放鬆。來了這個農場才兩星期，沒有想過會認識到這麼多朋友，大家度過了一個愉快的聖誕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