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湾（17）

第十七章

醯连河发现了黄金！

四面八方的淘金者开始向乌嶂县涌来，驻进醯连河上游河滩。古知事十万火急地安排鲁呈祥：“迅速调集军队，将矿区戒严。”又立即通知崔石元，马上组织召开县公署大会，商讨金矿开采事宜。

古知事在会上发言道：“各位同僚，自从新政府成立之后，本县连续推行实施了土地新政和商业新政，这两项新的制度，对乌嶂县的社会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一是促进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通过土地新税法，均衡土地分配，既做到了改革不流血，又实现了社会正义，让耕者有其田；二是规范了政府管理模式，变无序为有序，使全县商户的经营行为合法合规；三是提升了乌嶂县的财政实力，不仅为上级政府超额缴税，还建立了一所崭新的中学。这三个方面，我本人最看重的是社会的公平正义，最看重的是老百姓的满意与否。第三轮新政的推行，我看还应该以此为工作的出发点，还应该把我们的事业和老百姓的需求紧紧联系在一起。”

德隆说完，公署秘书崔石元请实业局局长曾家旺发言，具体向与会各位解说第三轮新政。曾家旺拿出讲话稿，读了起来：“各位，第三轮新政的主要内容是矿业新政，大家都知道，前不久我县醯连河上游发现了金矿，各地淘金者蜂拥而至，要不是古知事及时派出县武装力量把守醯连河上游河床，估计现在整个醯连河上游到处都是淘金者。但是守着这些矿产不开发也是不行的，问题是如何开发，如何有序的开发，并且让乌嶂县的老百姓得到最大的益处。大家可以就这个问题广开言路。”

曾家旺说完，崔石元请团总鲁呈祥谈谈金矿的现状。鲁呈祥着急地说：“县保安团已经把守了两个月，但是由于力量不够，有几处河床已经被悄悄采挖，如果再不想办法，估计盗采金矿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鲁呈祥说了几句就住了嘴，崔石元于是要大家都针对现状谈一谈自己的想法，郝富也在一旁鼓励大家各抒己见。古德隆看众人没有什么言要发，就对郝富说：“郝富会长，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议论议论，大家也好有个方向。”

“好的，”郝富听古德隆这么一说，就开始发言了：“郝富我承蒙古知事厚爱，服务于革新委员会，不敢有半点懈怠，两天之前，我和几位僚属共同起草了矿业新政的初稿，现在把主要内容宣读给大家，希望各位献计献策。”

郝富拿出了稿子，读了起来：“我把主要的原则说一说，具体细则就不说了。主要原则有五个方面，一是实行采矿许可制度，二是实行矿区隔离制度，三是实行军队监管制度，四是实行进入审核制度，五是实行税金专入制度。概括来说，就是先用军队把整个矿区封闭起来，淘金者凭实业局颁发的许可证进入矿区，财税局在各个关口设税务征收点，征收上来的税金单独入库，单独核算。”

众人于是明白，这一次的矿业改革，就是把淘金者口袋里的一部分金子，拿过来放到一个特殊的地方，这个地方比以前更隐秘，以前的新政改革，所有税金都是入了县公署的库房，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上缴给省里了的，这次改革，古知事肯定是有更深远的打算。

众人的猜测当然是有道理的，前两次的改革，收益的大部分都被德隆送给了朱大帅，想以此换来更大的官职，可是朱大帅打仗打得紧，顾不上他这点鸟事。德隆心里一想，万一朱得志失败，这里的地盘被别的诸侯占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县知事还能不能保住，还是快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可是乌嶂县每年就这么点收入，如果按照正常的税收慢慢地收刮民膏民脂，那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填饱他的肚子？还好，醯连河平白无故地就出了金子，这不是上天赐给他的财富么？

郝富说完之后，古知事又要求各位同仁发言，谈谈想法，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

警察局长胡耀辉说：“这是我看到的最周密最科学的新政改革措施，按照这个思路和措施展开，绝对是一帆风顺。”

民政局长石祥贵说：“郝会长的矿业革新措施非常具体，非常务实，我本人表示无比的佩服。”

教育局局长赵登科说：“这个措施非常好，我们将在教育界发动一场为矿业新政表忠心的思想运动，让全县老百姓明白矿业新政是有益于他们的，是全县所有人的大事。”

财税局局长说：“我们保证在税收这块严格完成县公署交给我们的任务，绝对不出贪污事件。”

承审员王厚生和典狱员勒兵同时发言，表示一定配合革新委员会，把矿业新政中出现的违法事件及时处理，当投监的投监，当罚款的罚款。

另外还有两个科长——关雪乡和吴慧之，也表示完全同意矿业新政，说这是全县老百姓之福，是古知事德治的又一精彩之笔。

郝富看众人都没有意见，就向古知事望了一眼，德隆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郝富于是宣布：“矿业新政通过全体同仁的一致认可，革新委员会将择日予以实施，在实施的过程中，还请各部门鼎力配合，如有懈怠，革新会将严格按照规章制度予以处罚。”

古德隆插了一句：“我个人完全支持革新会的决定。”

崔石元环视了满屋子的人员，大声说了一句：“散会。”

一个星期后，一批淘金者来到实业局设在醯连河上游的第一道关口，购买采矿许可证。然后满怀信心地进入山谷河滩，那里埋藏着他们的梦想和财富，那里也同时埋藏着他们未卜的前途。

这批淘金者之所以如此积极，是因为他们就是曾经非法采挖的那一批人，他们知道这里面真的是藏有大量的沙金，只是没有几天，他们这一批人就被县保安团给驱散了。如今，他们又冲到别人的前面，进入到这片山谷河滩地，继续挖掘他们的财富和梦想。

果然，没过多久，就带来了好消息，这些采金者怀揣着大袋大袋的金子，走出了山谷河滩，他们在关卡处大方地交了税金，又骑上高头大马去桑布镇逍遥了。受他们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采金的队伍，实业局和税务征收处都赚得盆满钵满。不过这些收入都进了古德隆专设的小金库，任何人和任何单位，不经过古知事允许，动用了这笔钱，都是死罪。

虽然各部门没有人敢阻拦古知事的财路，但是不等于别人不敢下手。云玥山的后面有一座更大的山，名叫乌壁山，坐落在两省交界处。在乌壁山的原始森林深处，盘踞着一伙土匪，大当家的名叫天坤，在晚清时因为反抗地方政府，被清政府通缉。他拉了一帮人藏进了乌壁山，逍遥自在地做起了山大王，十几年来势力发展得越来越大，拥有一百多号人马，几十杆枪，邻近的几个县都不敢碰他们一下。这一次，听说云玥山出了黄金，天坤带着全部弟兄，潜入乌嶂县，进了云玥山，乘着一个天黑的晚上，把所有的淘金者都洗劫一空，就连设在关卡上的税收处也没有幸免于难，当天的税金也被他们掠夺一空。县保安团的团丁也被他们打死了四五个，其余的团丁见势不妙，都东奔西逃，作鸟兽散。

鲁呈祥带着受伤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富兰城堡，向古知事汇报情况。古知事一听，气得全身发抖，满脸的络腮胡根根竖直，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举全县之力，予以消灭。”

第二天，胡耀辉、郝富和鲁呈祥三人密聚在知事的办公室，商量剿匪的办法。鲁呈祥提出了一个必胜的方案：“到省城去搬救兵。”

这个方案马上被古知事否定了，不说朱大帅现在正在忙着打仗，就算是没有打仗，也不能去向大帅搬救兵，土匪是为金子而来，大帅的军队来了，说不定对金子的兴趣远远超过对土匪的兴趣，到时候这些金子就完全不属于德隆知事了，比土匪来了还要惨几百倍。

只有郝富猜出了古德隆的心事，他一本正经地献计说：“我们举全县的武装力量，开赴乌壁山，向天坤一伙宣战。”

“去乌壁山要越过邻县，怎么和邻县打招呼？”古德隆问道。

“不用打招呼，让邻县来请我们去帮忙剿匪。”郝富说道。

“你说具体些。”古德隆急切地问道。

“邻县苦于这伙土匪已经好多年了，只是没有力量剿灭，如果我们能帮忙，再加上他们的武装力量，两县齐心合力，肯定没有问题。”

“我们怎么让邻县来请我们？万一他们知道我们是为了报天坤打劫黄金的仇，他们会不会另起歹心？”

“不会，我自有安排，现在请鲁团总加紧操练团丁，请胡局长增派警员到矿区，协助鲁团总把守关口。一个月后，邻县自有人来请我们出兵协助剿匪的。”

古德隆看了看几个人的神色，对胡耀辉和鲁呈祥说：“你们两人暂时下去。”等他们一走，古德隆迫不及待地问郝富的鬼主意，郝富低头在他的耳边细语一番，说得古德隆大叫起来：“好，妙招，妙招！”

郝富要使用的是美人计，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计谋了，不过这个计从来都不过时，面对美女，众人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郝富以古知事的名义给邻县张知事写了一封信，邀请他来乌嶂县做客，说是自己对年轻有为的张知事神交已久，只是没有机会结识，如果能够赏脸，则愿意结为金兰之交。

张知事接到信后，也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表示对古知事也是尊敬有加，愿意跟古知事共谱友谊之曲。

于是双方约定时间，在桑布镇举行两县的联谊会，晚餐时候，古知事亲自把张知事请到了剿匪指挥中心，安排那三个天姿国色的美少女出来陪侍张知事。这三个女孩子本是古德隆的独享，可是这次却不同，他咬了咬牙把这三个女孩子献出来，是要讨好张知事的。不过，列位看官，大家不用担心，这三个女孩不会和张知事来事的，因为，古德隆早就对她们如此这般交待好了。

看着这三个美得令人心醉的女孩子，张知事哪里还有心事喝酒呢？旁边的古知事低声地告诉他：“这几个女娃子，是刚入伍的新兵，如果有中意的，挑选出来就送给您。”

饭后，张知事挑选了一个名叫寒韵的女孩，乐颠颠地进了房间。可是那女孩却死活不愿意跟张知事配合，当时就手握一把剪刀，威胁张知事说：“你要是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张知事一看寒韵这个态度，不解地问道：“你难道不懂军队的规矩？”

“老爷，我们县团可没有这个规矩。”

“怎么没有呢，下级要绝对地服从上级啊！”

“可你不是我的上级。”

“咱们不套弯子了，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依了我，难道我一表人才的县太爷还配不上你？”

“老爷您配得上我，可是不是在这里，如果老爷肯要我，除非是明媒正娶。在这个地方，您休想胡来半步。”寒韵以一个女军人的凛然正气，成功地压制了张知事的邪淫肉欲。

“哦，原来你想做我的夫人，好，我这就依了你，去跟古知事商量。”

出了房门，张知事向古知事倾诉苦恼。古知事笑着对他说：“贤弟如果真的想收了做妾，我马上让她退伍，圆成贤弟的好事。”

张知事一听这话，对古知事当下就感激万分，说：“兄长，我明天回去后，马上准备好一班人马来迎娶她。”

“要得。”古德隆愉快地接受了他的要求。

等张知事回去之后，郝富给乌壁山的大当家天坤写了一封密信，信是这样写的——

天坤神勇大将军明鉴：

鄙人原是笕苾山大当家走马，因大当家曲高难和，故无奈下山，委身官府。前次见大将军率乌壁山勇士信步云玥山，顿生羡慕之情，知将军必是未来之真龙，心欲投奔，但自知身份不容于乌壁，只得作罢。今次将一绝密情报献给将军，以示鄙人之真心，望来日能奔走效劳于将军之前。

……

天坤看了信，知道古知事给张知事献了一名绝美的小妾。好色的天坤哪里能让这等好事落入张知事之手。马上通知手下的兄弟，明天晚上去劫色。

张知事回去后的第三天，一群迎亲的人就吹吹打打来到了桑布镇，要迎娶寒韵去做姨太太。古知事早就想好了对付的办法，他把朵儿打扮成了寒韵的样子，把草儿和影儿打扮成了朵儿的侍女。对她们三个说：“你们现在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任务，回来后我把你们三个都升为姨太太。”

三人疑心地问道：“老爷要我们去干啥？”

“你们装着出嫁的样子，跟这群人走，到时候会有人来解救你们，记住，一看到有人拦路，你们马上跟他们配合，那是前去解救你们的人马。”

三人虽听得战战兢兢，但还是点头记住了。

她们不知道，拦路打劫的根本上不是来解救她们的，那是天坤一伙，专门来劫色的。只可怜朵儿三人，直到进了乌壁山深处的土匪窝，才知道今生今世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了。天坤占有了朵儿，又把影儿和草儿分给了手下的兄弟。

张知事听说自己千挑万选的寒韵被乌壁山的匪徒给劫了去，顿时气得晕了过去。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他恍恍惚惚地好像看到了迷人的寒韵在向他招手，在向他呼救。张知事对手下说：“集合全部兵力，乌壁山剿匪。”

德隆知事在富兰城堡二楼中央大厅里，看着张知事写给自己的求救信，对着郝富笑道：“郝会长啊，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张知事果然请我们协助他剿匪了。”

鲁呈祥带着全县的团丁，浩浩荡荡地开赴乌壁山，他的前面，张知事的团丁已经将乌壁山土匪老窝团团围住了。

天坤一伙的老窝在乌壁山云中界，云中界四面绝壁，唯一的出口是东面的一条羊肠小道，这条小道呈“之”字形攀附在绝壁之上。除了东面，南北两面绝壁都是极陡峭的，几乎垂直，且绝壁之下，都是万丈深渊，只有西面绝壁，还略微看出一点坡度，如果用绳索攀岩，还是可以上去的。

鲁呈祥一到，就向张知事申请在西面防守，以断土匪的后路，张知事知道他是想保存实力，但是西边也要人守，于是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场仗，打了一个多月，双方的伤亡都很严重，张知事是举全县之力，将凡是能够调集的兵力都用上了，他不仅仅是报天坤劫持美色的仇，更要一举把盘踞在自己地盘上的这个恶瘤给挖掉，这伙土匪，让他几年都没有睡过好觉。

古知事看张知事已经是破釜沉舟，也积极协助他，除了留薛贵在矿区留守，又命令胡耀辉带领剩余的警力开赴乌壁山。胡耀辉一到，就对鲁呈祥的消极防范表示了不满，他主动加入到张知事所带领的正面攻击部队。他不知道鲁呈祥身上负有绝密的任务，那就是择机放走天坤和朵儿。果然，在发起总攻的前一天夜里，天坤和朵儿从西面绝壁上放绳索下来。鲁呈祥命令下来一个绑一个，一个晚上足足绑了二十八个土匪，包括天坤和朵儿。鲁呈祥逐一审讯，把土匪身上的钱财都一一收走，然后一枪毙命，独独留下了天坤和朵儿，不打也不骂。冷面杀手鲁呈祥，依然露出一脸的冷峻样子，他今天终于重新体会了做杀手的滋味。

鲁呈祥高大的身材，加上一身极为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背得起大山的汉子，但是这样足可以震慑普通人的威严形象，却对天坤不起半点作用。天坤怒视着他骂道：“操你妈的逼，要杀要剐痛快些，老子最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

鲁呈祥知道天坤急忙求死的心理，只是对生存绝望的恐惧表达而已。他望了望朵儿，城堡里的女孩子虽说不可能都认识，但是眼熟是一定的，并且那些侍女们一定会知道他——这个可以随便进入城堡的人。

“认识我吗，寒韵小姐？”还不等朵儿回答，鲁呈祥又问了一句，“知事要我问一句，小姐您是愿意回乌嶂县，还是继续做土匪婆子？”

“你，你能放了我么？”朵儿胆怯地问。

“正是要放了你，不然我不会问小姐您的。”

“那，那我不回乌嶂县，我要跟着天坤将军。”

“可是天坤将军，我不一定放哦。”鲁呈祥不阴不阳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天坤双膝就给鲁呈祥跪了下来，求他道：“鲁大人，求求你放了我，我把我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你，好不好？”人啦，只要看到了活的希望，就不会再视死如归了。

“你的金银财宝都被我没收了，还有啥金银财宝呢？”鲁呈祥疑问道。

“那只是我的一点零花钱，我的财产全存在省城钱庄里。”

“好你个天坤啊，真的会替自己打算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人，我用财产换我的生命。好不？”

“好，我只要你的一半，另一半，你和你的寒韵美人去过逍遥日子，好不？”

“谢谢大人，小人今生永不会忘记大人的恩情。”天坤又磕了三个响头。

鲁呈祥看他不住地磕头，一边给他松绑，一边笑着说：“不要这样，我不认磕头，我只认银子。”

天坤活动了两下，将上衣脱了下来，从里面夹缝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鲁呈祥说：“大人，这是您的。”

“好，说话算话，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谢大人。”天坤拉着朵儿的手，转头就径直下山了。

第二天，张知事下令总攻，各路人马都拼死往云中界冲上去，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攻破了山门，进入了土匪的老巢。

只可惜，众人并没有寻到天坤，也没有看到扮着寒韵的朵儿，只是看见了草儿、影儿等七八个女孩子的尸体，这些女孩子大都是被土匪掠来充当了性奴的。

庆功会上，张知事若有所失地说：“土匪消灭了，却没有抱得美人归。”古知事宽慰他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台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就是，就是，哪天遇到了绝世美女，小人一定给张知事牵线。”紧跟在德隆身边的郝富向张知事说道。

庆功会一完，德隆一行就回到了乌嶂县，他把剿匪指挥中心的三个绝世美女秘密移居到富兰城堡里，以确保不被张知事发现破绽。对外只称是将省城的姨太太接来乌嶂县居住的，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自从这三个绝世美女进了剿匪指挥中心，德隆就很少住在富兰城堡里了。城堡里的一群女孩子也早已适应了监狱似的生活，都变得麻木和没精打采的，再也没有心思寻乐，再也没心思你猜我妒，甚至也没心思担忧自己如履薄冰的命运。

德隆把所有人都集拢到二楼中央大厅里，对她们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管以前城堡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今后大家在一起，和睦相处地过日子，不用奸心，不用小人之心，我会好好对待大家的。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老爷。”众人齐声回道。

“晓梅和晓菊，从现在起，正式恢复姨太太的身份，晓菊搬到四楼居住，和晓梅住一层。”

晓梅和晓菊听到这个好消息，马上跪了下了，感谢德隆老爷的大恩大德，古德隆看她俩哭了起来，就知道她们是动了真感情的，一个被贬为庶人快一年的人，本来已经对前程绝望，突然又被提升，这之间的感受变化，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

“还有你们三人，从今天起，就算是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你们一定要以一个姨太太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同时管好身边的侍女。”

三个绝美小妾也跪下来接受知事的训示。

“你们三个，我重新给你们取名字，依年龄顺序，分别叫做紫韵、黛韵和碧韵，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爷。”

“好的，你们站起来，一起见过大姨太和四姨太。”德隆指着晓梅和晓菊对这三个小妾说。

三人一齐转过身来，对着晓梅和晓菊说道：“见过大姨太，见过四姨太。”晓梅和晓菊也一齐回了礼，然后五个人都相互谦让坐在了沙发上。

德隆看着这些，很是满意，说道：“这样很好，就是要团结一致，和睦相处，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如果不能互相团结，互相理解，那一天到晚就没有安宁的时候了。”

“老爷良言，我们都会铭记在心。”晓梅以大姨太的身份，接过德隆的话说了起来。

“晓梅啊，你是这里的大姐，今后一定要团结所有的姐妹，和和气气过日子，晓菊，你的性格要改一改，要变得更能宽容一点。前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相信这会对你们今后的生活有所帮助。”

“老爷所言极是，我们都会按照老爷的要求生活。”晓菊紧接着德隆的话向他表态。

“还有你们三人，虽然是刚进城堡，但是和我在一起也快半年了，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希望你们在城堡里生活得快乐，另外你们三个都住在三楼，分别住进以前晓樱、晓菊和晓荷住的房间。从今天起，你们重新排序，晓梅老大，晓菊老二，紫韵老三，黛韵老四，碧韵老五。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爷。”五个姨太太一齐回道。

“另外，给你们每人配一名侍女，免得多了惹事生非。你们这些侍女，我来重新分配一下，都听好了。卉儿服侍大姨太晓梅，叶儿服侍二姨太晓菊，冬儿服侍三姨太紫韵，冰儿服侍四姨太黛韵，云儿服侍五姨太碧韵。其她侍女，一并到二楼住着，服侍我的起居。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爷。”

“都回各自的房间。”德隆挥了挥手，众人于是按照安排，向各自的房间走去。留下五六个女孩子，在二楼服侍知事。德隆刚吸进一口大烟，就见崔石元急急忙忙跑上来，对德隆说道：“老爷，省府来了文件。”

“什么事？”

“说是把全省中学收归省管，德隆中学被任命为省立第八中学。”

“哦，省管就省管吧，我还少操点心。”

“只是那中学的人事，就不归县教育局管了，到时候我们就不能控制中学的那帮人了。”

“不要把这帮秀才放在眼里，我懒得理他们，从古到今，秀才干得了什么大事？让他们去折腾吧。”

“也是。另外，关于金库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放在城堡这边，公署大院那边，不管是安保还是建筑的安全性，都不能跟这边比。”

“老崔啊，我知道你谨慎，怕出了差错负不起这个责任。好，我听你的话，就把金库设在城堡地下室里，不过钥匙还是你给掌握着，就是董瑞，也不能让他走进金库一步。”

“好的，放在这边我就放心了。”

“到时候，我们离开乌嶂县，我建议还是三人一起走，你意下如何？”

“我早就是这个想法，鲁呈祥也是这个想法，我们俩早就这么认为了，我们是老爷您带来的，如果您走了，那我们决计不可能在这里呆下去，这里也容不下我们继续呆下去。我们还是回省城继续为老爷效劳。”

“老崔啊，到时候我们仨就各自回去养老吧，你和鲁呈祥也各自回老家，我会给你们足够的养老钱的。”

“老爷，我和鲁呈祥都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那也好，再说吧，只要你们高兴。你们两个的姨太太有没有动静呢？我可等着你们的儿子过继给我呢。”

“我，我在努力着呢。”崔石元不自然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