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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佈千年:第三十三局 初見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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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國,玉京城。

一夥人瞬移到了玉京城西邊一處郊區,幾個人左右看看,心中是一陣納悶,不是要到玉京城嗎,怎麼四周圍是一片竹林。

陽東士問月見:『這裡是哪?』

當月見要回答時,她忽然分神了一下。

奇怪,前方怎麼多了一間宅邸?

月見思寸了會,才答道:『這裡是玉京城西邊的郊區,我在這有房子。』

『妳在周國有房子?不是僅有嵐山那間?』陽東士驚奇道。

月見朝前方那間宅邸走去,說道:『我雖一直居在嵐山,可不代表就沒有其他房子。』

後面四個人也跟著月見步伐向前走。

煙縷看向阿离:『你主人在其他地方還有房子?』

阿离輕笑道:『是的。』

『你都去過?』

阿离搖頭道:『不,我一直待在嵐山修練鮮少跟著主人到處跑,是以,我雖知道她在其他地方有房子,卻不知在何處。』

到了宅邸前方,赫然見到上頭寫著三個大字,堯王府。

里蔚指著門上方的牌匾說道:『這是妳的房子?』

月見看著眼前的堯王府喃喃道:『有趣。』

就在一夥人駐足停留時,忽有數十名身著黑色戎裝,手握長劍的人自堯王府上方跳下來,其中一位領頭的向前對月見他們喝道:『來者何人,膽敢擅闖堯王府?』

里蔚被這陣仗嚇得躲到陽東士身後:『媽呀,什麼情況?』

『許久未來,竟不知此處多了間王府。』月見說著,走向那名領頭的男子,『不過暫留一會,犯得著派一群府兵出來嗎?』

領頭的男子持劍指向月見:『方圓幾十里尚且無人,你們突然出現,莫不是別有意圖?』

月見挑了一眉,她指向王府左方說:『那裏不是有間空屋嗎?我們只是要回家時途經此處,怎會別有意圖。』

男子不信月見,他喝斥道:『隨口胡謅,快從實招來。』

月見雙手一攤,不再理會那名男子,她轉身欲離開時,男子忽然一步向前擋住月見的去路。

『想逃?來人,抓住他們。』

一聲令下,所有人衝向前將月見他們團團圍住。

陽東士對著那些府兵大聲喝道:『我們什麼事都沒做,竟莫名其妙被定罪,周國的皇族都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就在府兵步步進逼時,月見突然舉起手:『叫你們王爺出來!』

『妳現在可沒資格談條件。』領頭的男子說道。

『是嗎?』

月見突然瞬移到堯王府門口,接著一腳踹向緊閉的大門。

兩扇門就這樣轟一聲倒下,而門口處竟站著一名男子,他面色不驚,只冷冷地看著眼前踹門的女子。

『人不就在這嗎?』

早在府上的衛哨發現月見他們時,宣袁當即令府兵擒拿住他們。

在知道府兵包圍住他們五個人後,宣袁就來到府門前,暗中觀察,不料,他在這裡的事竟被眼前的女子發現了,還把他的府門踹壞了。

數十名府兵驚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此女竟眨眼間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府門前,這到底是什麼身法?

府兵見狀,有幾人趕忙衝向月見,圍在她身旁,以防她傷害宣袁。

『周國三皇子,宣袁。』月見說著,側頭看了看圍住她的府兵,『原來是周國出名的閑散王爺,還養著府兵呢,是不是關起門來,偷偷做什麼壞事呀?』

站在宣袁身旁的蕭兌小聲對他說:『此女怕是不簡單,居然知道這麼多事。』

宣袁面無表情,只定定地盯著月見看,半晌後,才開口:『我方才聽到妳說,附近那間空屋是妳的屋子?』

『不錯。』

『那屋子閒置在那有百年以上了吧,莫非,你們是忽然想到要回老家了?』

『是呀,百年前還沒你這王府呢。』

宣袁向前一步:『你們不是周國人,既不是周國人,那間空屋怎會是妳的?』

『怎麼不是,我祖上是周國人,因種種原因遷移到他國,今日,又因種種原因回來老家,誰知道這裡多了間王府,不過是路過而已,竟被冠上賊人之名,遭這莫須有的罪。』

『姑娘,說謊要打草稿,那間屋子是我宣氏皇族名下的財產。』

月見一愣。

咦,什麼時候成了他宣氏的財產?是哪個沒長心的傢伙擅自動了我的房子?

就在月見要趁隙勘查過去是誰動了她房子的手腳時,宣袁突然踏步向前抓住月見的衣襟,將她拎起來。

看見這一幕的陽東士與里蔚不禁驚詫,里月見居然被人拎起來!

『阿离,你主人是不是故意被這樣拎起來的?』煙縷小聲詢問阿离。

『不,那個人有問題。』

『什麼問題?』

『且先看主人如何應對吧。』

頭一次被人這樣拎起來,月見不驚反倒笑了。

『堯王殿下藏得可真深哪。』

說罷,月見迅速抓住宣袁的手,她身形一轉立即掙脫出,接著瞬移到陽東士他們身旁。

宣袁的表情起了變化,這是何種術法?

見此景,蕭兌趕忙到宣袁身旁:『殿下,那是術法嗎?』

『此女大有問題。』宣袁微瞇眼,看著眼前的五人,最後,他將視線移向有著銀色頭髮,紫色瞳孔的阿离身上。

『尋常人不可能長那副模樣…』

『殿下,他們幾個很有可能是術師,我們這幾十個府兵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宣袁揚手,令府兵們退下。

待府兵收起劍退向一旁,宣袁才走向月見他們,蕭兌則緊跟在身後。

『報上名字。』

月見笑了笑,說:『堯王殿下不再想抓我們了?』

『那得看你們是從何而來,有何目的。』

月見轉頭朝旁邊四位小聲道:『我看是掙不開這麻煩貨了。』

『妳不是能預知嗎,怎麼沒提前預想到這一塊?』陽東士疑惑道。

『我未曾想會有人將府邸建在此處,這裡是玉京城最偏僻的地方,誰知道這傢伙腦袋裝啥。』

『妳確定那間屋子是妳的,不是故意胡扯的吧?』

月見朝里蔚頭上敲了一記:『那真是我的屋子。』

『好了,快說實話吧。』宣袁語氣顯得不耐。

月見將陽東士推向前,示意他先說。

陽東士瞪了月見一眼,這女的不就是要來周國惹麻煩嗎,怎麼麻煩一出現倒退縮了。

陽東士有禮地朝宣袁拱手道:『在下陽東士,來自中都崑崙觀,是崑崙觀主持。』

宣袁略帶訝異:『你竟是崑崙觀主持,聽聞你年紀輕輕就繼承崑崙觀,是崑崙觀難得的天才,那…』宣袁看向他身旁的兩女一男一少年,『這些人也都是你崑崙觀的弟子?』

陽東士轉頭看向月見,輕聲道:『這我可掰不下去。』

然後,陽東士與其餘三位很有默契地一致退到月見身後。

月見無語地看著他們,心道,這種時候就很團結。

月見轉回來,直接盯上宣袁的雙眼,一會後,月見眉頭微蹙,她繼續盯著宣袁的雙眼,結果眼睛越睜越大,連眨都不眨,還盯出血絲了。

奇怪,怎麼回事,為何什麼都沒看到?

蕭兌悄聲說著:『殿下,此女的腦子似乎有問題。』

宣袁不想再與他們鬧下去,他語氣肅然道:『夠了,再繼續拖下去,只得將你們抓起來了。』

竟然看不到宣袁的過去與未來,在這六百年間遇過多少人,還從未發生這種事。原本只將心思放在殷末勳與宣邕身上,沒曾想,素日不過問朝政的宣袁,竟在府邸裡藏著府兵,還在王府四周圍佈滿衛哨。

月見想著,決定先將探查不到宣袁過去與未來的問題暫且擱置。

既然要來周國惹事生非,當然得大玩特玩。

月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大呼一口氣後,瞬間轉變表情,她燦笑道:『我正式自我介紹,我姓里,名里月見,來自中都里家。』

此話一出,站在宣袁身旁的蕭兌倒抽口涼氣,沒想到此女竟是里月見。

當對方說出自己是里月見後,宣袁臉上卻毫無波瀾,他側頭對蕭兌說:『黃運與姜起回來了嗎?』

『尚未回府。殿下是懷疑此女說謊?』

宣袁看了眼月見,說:『目前只有黃運與姜起看過里月見本人,尚且不知對方話裡的真假,萬一是有心人想假扮里月見從中獲利呢?』

『欸,等等。』月見突然插話,『扮成一個全上亞追緝的人能獲什麼利?你要懷疑人也要講邏輯吧。』

宣袁只看了一眼月見,又對蕭兌說:『據回報的消息,里月見身邊有里樁的小兒子,還有兩男一女,也就是說,其中一位是陽東士,而他身旁那名少年是里蔚,至於另外兩位相貌不凡的人…』宣袁眼神閃出一絲銳利,『是什麼呢?』

月見嘖一聲,視線轉向宣袁身旁的蕭兌。

既然看不到宣袁做了什麼事,那就看他身旁的親信吧。

就在蕭兌對上月見雙眼那刻,一道沒來由的寒慄迅速刮過蕭兌的身體,蕭兌頓時感到一股悚然。

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好噁心。

查覺到蕭兌的異樣,宣袁立即看向月見,而這時,月見已收回眼神,換回方才的模樣。

十一年前,宣袁偷偷成立一個組織縝密且極度隱密的情報網,他蒐羅全上亞所有情報,表面上裝作閑散愜意,私底下則進行了許多情資收集,哪怕是在不起眼的地方小事他都能掌握到。

而前些天躲藏在里府窺探的人是他的屬下,那另外三個小孩又是誰?

知曉了宣袁的部分脈絡後,月見朝宣袁走去,將彼此拉近到手一伸就能碰到對方的距離。

『你私底下搞一個情報網,卻沒用來奪權,意欲何為?』

宣袁沒回答月見的問題,反而問:『那兩位相貌極不凡的人是什麼?』

月見皺眉,這人是怎樣,都知道我是擁有長生不老的里月見了,居然問阿离與煙縷是什麼。

『你就不好奇我的長生不老嗎?』

宣袁淡淡道:『妳既已到了我面前,就不急於一時調查妳,我只想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

月見又嘖一聲,若是不攤牌,他後頭一定會有更多動作,這樣一來,會形成不可測的局面。

月見看了看阿离與煙縷,左右不過是個普通人,況且,他似乎不屑與巫觋族往來。

『他們倆…』月見比了比阿离與煙縷,『是我的寵物。』

『寵物?』

話才剛說出沒多久,就見煙縷三步併作兩步,朝月見走去,接著伸出五指抓向月見的後頸。

『妳說誰是寵物啊!』說著,煙縷瞪向宣袁,『我們是妖,是九尾狐妖。』

月見的後頸雖被煙縷抓捏著,卻並不疼痛,她笑笑地拿開煙縷的手:『開個玩笑嘛。』

我猜的果然沒錯,是妖。

得到了想知道的訊息後,宣袁轉身逕自走回府裡:『那間空屋就暫時借給你們住吧。』

蕭兌則領著府兵回到府裡,順便命人將府門修好。

『蛤?』月見愣愣地看著宣袁走回府裡,『就這樣?啥都不做?』

煙縷也覺得奇怪,換作是其他人早就鬧起來了,還未曾遇過像宣袁這樣如此淡然的人。

陽東士走到月見旁邊:『看來妳是遇到對手了。』

月見哧了一聲:『宣袁不過是個普通人,怎會是我對手。』

『可我剛才瞧著,妳好像失了平常玩弄人的水準。』

『你沒聽到宣袁方才說什麼嗎?他不急於一時,既如此,我有的是時間玩弄他。』

陽東士斜眼看了一下月見,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只當作是月見按耐著性子不想這麼快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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