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成長,逐漸溫柔......

完颜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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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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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說風涼話的人,估計都是風油精轉世,呸!

一個愜意的下午,聽首愜意的歌,聊聊不那麼愜意的成長......

大學那會,記得自己總寫成長,不時地感慨人生,思考未來,思考的結果也並不來源於真的經歷過什麼,就看一些書,電影,再受一些有聲望的知識分子熏陶,自己就瞎想瞎琢磨,然後得出一些在當時嘲笑自己狂狷之氣的結論,覺得這就是成長了,對探索,思考,推倒重建的過程歡愉之至,樂此不疲。

大三開始很少寫東西,每天都在經歷,經歷從未遇到過的事,見識各色各樣的人,那種直觀的思緒衝擊根本來不及總結,想要總結的時候發現每天的認知顛覆趕不上筆頭的醒悟,只能像流水賬一樣記錄只有繁瑣日常的日記,更多承載成長痕跡的是每一條私密樹洞和早已塵封的便利貼,當每一個筆觸和小心翼翼的宣洩都存在無法回避的痛苦時,終於意識到成長從來不是歡愉的過程,從來都是剝皮扒筋。

只能說曾經年少無知,本著一股不服輸的信念和孤注一擲的果敢,憑著天真和相信,看看究竟能在這個亂世走多遠,距離大學畢業剛滿一年,是的,也就走了一年多,才一年,我所堅持的已經被瞬息萬變的物質世界所拋棄,開始迷茫,困惑,不甘心,也開始陷入自我懷疑的死循環中找不到出口,對我來說,這是一個令人興奮和疲倦的世界,興奮停源自對無限可能的遐想,而疲倦在當下,走出校園邁入社會後再沒有來自溫室的呵護,我對這一點從不抱怨,只是糾結於興奮和疲倦的來源其實都是相似的,這麼多層出不窮的新事物,各種信息碎片,不同時代,不同空間都同時向你湧來,衝擊著之前所有在歡愉情緒下建立的認知,我不知道如何消化所有這一切。可能就像羅振宇說的,趨勢認知和自我行為之間總會出現一個奇怪的夾角,出現分裂,我也慢慢意識到,好不容易建立的理性認知,並不能很好的指導行為的發生,這會讓你的神經系統被訓練過來的那些習慣感覺到極度的不適。

在這期間也會遇到一些說風涼話的人,說我變了,變得圓滑了,變得不那麼憤慨了,不那麼激進了,以前那股洋溢著敢死隊的精神不在了,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也有,那些對我憤憤不滿的bitch們說著風涼話,頤指氣使的恨不得戳著我的脊梁骨說到「她怎麼說變就變呢?堅守呢?她怎麼能變呢!」然後說到激動處時得意的把我描述成一個笑話,不過我倒慶幸,我居然也可以成為別人口中生活的調劑品。我對這一點並不辯駁,畢竟多變才是生活的本質,年輕時建立的認知都是局限的、片面的、非常易碎的,更沒辦法持續和一以貫終,也許這就是成長吧,所以我一方面被迫的一方面主動的洗掉身上的校園氣,迅速的完成社會化。

最近和一個朋友吃飯,和他一起隨行的還有一個在三天後參加高考的他的弟弟,多麼年輕鮮活的生命啊,說著自己對世界的看法和見解,我看著他像是看到了高中時候的我自己,也就是五年前的我自己,也就五年,我怎麼察覺到那是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時空,像是上輩子的事,嗐,多麼俗套的話啊,但確是最真切的體驗,我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不想顯現出對他觀點上任何戲謔的神態,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個小文藝青年啊,心高氣傲,對很多事憤怒,不滿,看不慣,我也一樣,只是我掙扎過後,發現世界的運行就是這樣的,沒有想的烏托邦,道德純淨的淨土,我期待5年後,或者更短,兩年後,他步入大學後再與他交談,那將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不過我們還是基於一件事產生了爭論:鼓吹「做自己」到底是好是壞。他的觀點是「是好。做自己讓我更勇敢,讓我遵從本心,嘗試了很多猶豫不決、躊躇不定的事。」而我覺得「是壞。做自己實在是最反智的一句毒害年輕人的話。」想起很早前自己發的一條朋友圈,最能說明我的觀點了。其實客觀來講,這是一個中性詞吧,只是看如何運用罷了,做自己這個天枰只要不是壓倒性的針對某一方的過分傾斜,其實任何一個觀點都是可以解釋和自圓其說的。

此時此刻,坐在單向空間的露台上,藍天白雲,吹著愜意的風,看著賈樟柯的電影手記,緩和了本週里過分的忙碌和焦灼,真是太美好的下午了(唯一恬噪的是左手邊運轉不停的空調外機,有種想往扇葉里丟石子的邪惡念頭)

說到這,又開始惆悵週一的出差與忙碌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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