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讯息之一——雪滴花
2月底的北欧南部地区,按天气数据的分析已经入春有一周多了,但长时间在户外还是需要穿厚外套,戴好手套和帽子。身体虽被束缚,却可以真切地感到春讯——瑞典人所说的vårtecken,它可以是一声清亮的鸟鸣,亦可以融化的雪水潺潺,还可以是背风处的暖阳,更明显的是日照时间迅速地变长。对于我来说,最喜欢的春讯是此时一丛丛的雪滴花,这种一年中最早露头的白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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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一朵就已觉得那珍珠耳坠般的模样可爱至极,而它们往往会簇生成一片,在早春单调的灰褐色调里明快地让人无法不心生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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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滴花多少有点像家乡的梅花,盛开在寒冷的时节里,宁愿抵抗料峭的春寒,也不去凑仲春开始的群芳竞艳,所以大概也是可以入花品的。
或许是这种品格,雪滴花自然会在诗人的笔下流动。有这样一首写它的小诗,我很喜欢,试着译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我如何活着?
曾经绝望的你
是否明白冬天意味着什么?
我以为自己活不过冬
可在窒息在泥土中的我末曾想到
竟再次苏醒,发觉我的身体...
在潮湿的泥土中
又有了知觉,过了这么久
竟还记得如何在
在早春的寒光中
感到害怕。却又在你们中间
在新生世界的冷风中哭泣,
只为那历险后的欢愉。
作者:Louise Glü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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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附近还有这种雪滴花,当地人叫它雪钟,带些黄色的“裙边”,叶片也略宽些,是另一种的可爱和娇俏。这个品种并不常见,所以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去拍些照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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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的亲友在赏梅时,我在远方看着这些雪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