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八爪魚老師》── 永遠到不了平衡點的天秤

不知道你們對於記錄片有甚麼印象呢？是客觀地為觀眾介紹不同的動植物，還是主持人抱著主觀感受來形容動植物的一舉一動呢？這次筆者為大家介紹一部有趣的記錄片── 《我的八爪魚老師》。《我的八爪魚老師》於2020年在Netflix上映，作品雖是記錄片，但並沒有一般記錄片的客觀性，反而，《我的八爪魚老師》具有故事性，以及煽情的一面。這部與眾不同的作品獲得第93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紀錄長片，以及在第57屆美國電影音響工會獎獲得最佳紀錄片音效及第32屆美國製片人工會獎中取得最佳紀錄片。

《我的八爪魚老師》講述一名電影製作人克雷格在缺乏創作靈感時回到家鄉，他在偶然的機會下，在潛水時遇到一隻特別的八爪魚。出於好奇心，克雷格決定每天下海追蹤那隻八爪魚，並觀察牠的一舉一動。在觀察的過程中，克雷格也慢慢從八爪魚身上看到生活的美好，以致於他的人生觀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對他來說，牠不只是一隻八爪魚，而是他的人生導師。

• 憐憫之心

克雷格：「有一天，牠在跟蹤我。被一隻章魚跟蹤是再美好不過的事了。你慢慢往後退的同時，這隻神奇的動物就這樣朝著你靠近，牠的情緒不是恐懼，而是好奇和信任。這種感覺真的棒極了。」

在看記錄片時，不知道大家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對於筆者來說，看記錄片時，偶爾會有種矛盾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看到小動物被獵殺時分外強烈。在人們參與到大自然時，大家都會有種自覺，那便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觀看動物的生活。否則，一旦我們因憐憫之心而出手相助時，便會可能影響整個生態系統平衡。然而在這部作品中，克雷格出於本心，做出違反自然規律的行為。當他看到八爪魚的其中一條觸鬚被鯊魚咬斷後，他感到十分擔心。在八爪魚療傷時，他更控制不住自己去為八爪魚尋找食物。雖然八爪魚並沒有吃下，但這個行為已經違反了人類作為觀察者的身份了。克雷格回憶時說道：「介入動物的生存，這個行為是越界了，但我就是無法克制我對牠的情感。」這股情感到底是甚麼呢？這種情感就是人們的憐憫之心。人的憐憫之心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存在。我們憐愛貓、狗、或是一些小動物，但對於牛、雞、羊、豬等等的動物並沒有產生這種感情。為甚麼呢？是因為我們視貓狗等動物為寵物，所以我們才有這種情感嗎？然而在許久以前，狗肉、貓肉也曾在市場上流行過。隨著人們對這些動物愈加重視，牠們被立法保護起來。由此看來，人們對動物的情感，無疑是最重要的元素。貓、狗這些動物由於可愛、沒殺傷力等原因，牠們成為陪伴人們成長的寵物。隨著寵物現象變得愈來愈普及，人們對於這些小動物的定位也慢慢轉移，於是在人們的眼中，牠們不再是可食用的動物，而是寵物。當然，野生動物與人們飼養的動物並不同，所以在這裡，我們不討論這些哲學問題。不過我們可以探討一個更有趣的問題：我們有沒有在不知覺間破壞了生態系統的運作呢？

大部份人都有過遇到野生動物的經驗，牠可能是貓、狗，或是在大廣場常見的白鴒群。那麼有多少人曾經喂養過這些動物呢？喂養這些動物時，這個行為算不算是破壞生態系統運作呢？如果喂養算是破壞行為時，那人們把那些生病的野貓、野狗送去醫院時，或是從惡狗的口中救下受傷的野貓時，這些都算是破壞生態平衡的行為嗎？可能大家都沒想到，野貓是世界百大外來入侵物種之一。牠們的存在導致不同國家的珍貴雀類走向絕種，而牠們的出現卻要歸於人們的行為。大部分野貓或野狗都是由於人們棄養而出現。我們以一個不自然的方式得到牠們，當我們不想要時，便讓牠們歸還大自然。但是其實大自然本來沒有牠們的一席之地，所以這些野生動物的出現搶去了其他物種的位置。然而有趣的是，有些人會認為「放生」這個行為是在做好事。他們認為「放生」是還動物一個自由，卻沒想過「放生」是造成破壞生態系統運作的成因之一。當我們再深入思考時，或許寵物的存在也是破壞自然平衡的原因之一。人們對於娛樂的欲望而讓寵物過度繁殖，為此，有些人提出「以領養取代購買」來解決問題，可是領養動物只是「資源再用」，對於問題的源頭並沒有改變。

那對於這種情況，我們要如何解決呢？總不能全部人都吃素吧？筆者認為最重要亦是最基本的，就是重視大自然。在《我的八爪魚老師》中，克雷格說過：「我感到很受傷，好像牠的遭遇也以某種奇怪的方式發生在我身上。在心理上，我幾乎覺得我也被截肢了...我從沒對動物有過如此過度強烈的情感，我發現我開始改變了。牠教導我懂得覺察他人，尤其是野生動物。」我們對於動物不應該只是憐憫之心，而是同理心。同理心有助我們了解動物，甚至讓我們對動物產生保護心態。但是，同理心亦導致一個問題出現，那就是當我們要殺害這些動物時要怎麼辦呢？我們應該對這些動物抱著感恩的心態，同時要按需要取相應的份量。這種心態有點像以前一些部落人民的做法，當他們狩獵時，他們會對獵物進行禱告，並感謝獵物的犧牲。若你覺得這個行動有點奇怪時，那不妨從珍惜食物開始，然後永遠都不要習慣現況。這世上並沒有哪種生物會永遠成為人們的食物。所以我們不要習慣現況，只要我們不習慣時，我們才會珍惜。若我們想要守護大自然，便要從感恩大自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