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眼戒其实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

最近Netflix上架了一部库布里克生前最后一部作品《大开眼戒》，时长感人版本159分钟。大概半年前我跟朋友讨到了云盘资源，花了一两天才把电影看完。第一次主要是猎奇的心态，看的不太明白。第二次刷完之后的体验，感叹这真是一部现实主义写实作品，所谓的以主角超现实的经历为卖点的噱头，想来是库布利用精妙的视听手法营造出来的效果，达到他想让观众有何体验的目的。

为什么我认为这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呢。如果看过未删减版的观众一定对比尔医生深夜探险舞会的场面刻骨铭心。

这场戏大概是这样的，镜头跟随比尔作为闯入者的视角，最先进入一个大厅，房间有两层，所有人身披斗篷，带着各式诡异的面具。一楼的宾客围绕观看在圆圈中心进行某种仪式的大Boss和一圈裸体女性，被Boss选中的女性从跪地的姿势起立，离开圆圈，随即选择一名蒙面的男子相伴离开。有一名女子认出比尔不属于被邀请的这个圈子的人，警告比尔赶紧离开，好奇的男主角怎么可能乖乖就范。观众这才跟随他的步伐浏览参加城堡舞会的人都在做什么。一句话总结出来就是：各式各样的性交。

能够参加这场舞会的人非富即贵，富贵到什么程度，比尔的主顾是这么跟他说的：说出来名字你可能晚上睡不着觉。比尔已经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医生，在这种阶级分化中的角色仍然不过是服务人员。唐突的说出这句话，在这些非富即贵的人眼里比尔和妓女是差不多的。影片里库布不厌其烦的强调女性的某种功能性作用，被fuck，无论什么阶层中的女性。

导演表达了女性作为商品属性的母题。库布似乎通过描摹不同社会角色的女性，揭示他理解的女性的状态，无论处于什么阶层的女性，都逃不过被当作妓女的本质。

这样的说法看似冒犯，实际上在影片中根本看不出来作者导演对女性持贬义态度。相反我从影片中察觉到导演的中立态度，甚至是冷眼旁观。电影是现实物质世界的复原，作为电影界大师的库布在电影方面的能力有目共睹，大开眼戒这部作品他之所以如此描摹，是基于他理解的现实社会有深刻的观察和思考，尽管有些画面令观众倍感惊叹，可能于他而言只不过是花力气把现实世界还原并且搬上大荧幕。

这种所谓“忠实”的记录意味着导演一视同仁的看待影片中所有出现的人物景物。没有特别突出女人作为受害者，没有要博取观众的同情和愤怒（尽管作为女性观众我会有这样的感受），没有明确的表达对父权之恶的控诉。他做的仅仅是呈现，用自己对电影这种艺术表达手法把他理解的社会，人的关系，阶级等话题呈现出来。至于观众如何评价，揣摩作者的意图，我想答案都在影片里。如此处理看待女性群体的方式本身已经表达了作者对女性的态度。

有类似视角处理的一部电影让我想到刁亦男的《南方车站的聚会》，由桂纶镁饰演的一名武汉陪泳女，以陪泳的名义做性交易，由男性宾客的行为决定的她有什么遭遇，最后为躲避周泽农的路上被黄觉饰演的男性角色强奸。刁亦男在这部影片里做了类似的处理，他仅仅是呈现陪泳女在现实生活中可能会遭遇的经历给观众看。

大开眼戒上映时间是1999年，距今21年。今日的我把它当作写实作品的原因在于不断的透过新闻目睹一场又一场女性被当作商品属性的人间案例。无论阶层，年龄，社会角色，女性被视为fuck的结构性暴力过去存在，现在存在，未来大概率也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