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梦
我正在做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梦。
两年之前,我对雅琳说,我害怕我会失掉我创作的欲望。我怕我会好起来,我怕我会没有东西可写。现在,奇怪得很,我既没有好起来,也没有继续写下去。我把一切都推到这旷日持久的传染病头上去。
伦敦西边的住宅区到了夜里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走廊里传来像耳鸣一样的电交流声,和水管时不时传出来的像闹肚子一样的声音。
我刚刚看了一部电影,叫《伊豆的舞女》。
在我这里,一个星期一眨眼就过去。在去学校、见分析师、玩动森和发呆做梦之间。
我上一次出门是周六。我打算去游泳,但是等我走到游泳池,才发现已经关门了。
我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端详过镜子里的自己了。好久没有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自拍,我已经忘记怎么做那种甜美女孩的笑了。
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忘记我是谁。好像我对我的认知必须建立在我对我的样子的认知上面。
我是谁来着?——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们说,对自我的认知建立在来自来自他者的映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