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集體回憶——９０至千禧年代同志最有共鳴hit歌

資訊整理及撰文：Jeffrey
文字編輯：Winnie
網站編輯：EQ

【K歌】在這離散的年代，圍爐取暖的確是有需要的，尤其是移民潮將人與人的距離拉遠，孤獨感在所難免，而聽歌是低成本娛樂，如果歌者能唱出聽眾的心情，還是能帶來一點安慰。回顧廣東歌壇歷史，帶有同志意味的歌曲大約到９０年代末才逐漸變多，然而當年出櫃歌手不多，更遑論大型的組織，同志當時的孤獨感與今日香港人的孤觸感不謀而合。究竟近廿多年有甚麼歌曲能引起各位同志的共鳴？這次筆者將歌曲分成四大類，為各位讀者送上一些集體回憶。

隱晦曖昧類

容祖兒《黃色大門》

「讓那彩虹長橋無限伸展」

２００６年，容祖兒推出歌曲《黃色大門》，由王雙駿作曲編曲監製，黃偉文填詞。此歌描述一個少女內心奇異繽紛的幻想世界，雖然歌詞未有直接提及同志愛情，甚至出現了「心儀男孩」，但仍有提到「彩虹」和「衣櫃」這兩個性／別小眾世界常見的符號。還有，歌詞與下一首介紹的歌曲互相輝映，當年令不少人產生無限遐想。

何韻詩《紅屋頂》

「讓那蝸牛遊行遊進櫃裡」

２００７年，《黃色大門》推出大半年後，何韻詩找來原班人馬，王雙駿和黃偉文，創作歌曲《紅屋頂》。歌詞中除了出現性／別小眾世界裏較明顯的符號「遊行」、「櫃」和「彩虹」等，亦有「請安睡／別煩擾／窗邊雨水」一句，回應達明一派《禁色》中的「窗邊雨水／拼命地侵擾安睡」，而「光明聯盟」則令人聯想到何韻詩另一首歌《光明會》，而這兩首歌都在性／別小眾心中別具意義。此外，《紅屋頂》副歌中的「讓那」二字跟《黃色大門》中的「讓那」旋律相同，互相呼應，突顯兩首歌的關聯，也擴闊聽眾的想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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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青澀類

at17《他和她的事情》

「在愛上他很快以後遇上她　怎算吧」

說到年少青澀的同志情懷，代表人物當然是２００２年出道的at17。當年二人推出歌曲《他和她的事情》，填詞人郭啟華巧妙地利用了「他」和「她」同音的特性。如果你跟筆者一樣是商業電台９０３的忠實擁躉，當年從收音機聽到這首歌時也可能不以為意，直到細閱歌詞才發現原來是關於少女對性傾向迷惑的故事。此外歌詞中也有「大熱」二字，是同志偶象張國榮的歌名，點綴了這首同志青春小品。

at17《女扮男生》

「扮作男生　沒有鬚根的吻細膩感覺很有趣　是嗎」

２００３年，at17推出《女扮男生》這首歌，歌名與另一女子組合Twins的《女校男生》僅差一字，卻帶出另一種少女情懷。歌詞講述兩個同學情同姊妹，鄰班男同學暗戀其中一人，於是另一人自告奮勇為好姊妹「練習」與男生接吻，避免約會時感到緊張，但其實這位姊妹同樣暗戀著她。歌詞細緻地描寫兩位女生親吻的場景，展現了少女之間曖昧的情懷。無巧不成話，這種「練習」在十多年後的韓國電影《下女誘罪》中再次出現，不同的是後者更為大膽，各位讀者不妨看看電影比較一下。

排除萬難類

C AllStar《天梯》

「千夫所指裡　誰理登不登對　仍挽手歷盡在世間興衰」

即使今日世界已經開放了不少，同志還是多少會感到為世所不容，因此聽到有關苦戀的歌曲時都會產生強烈共鳴，其中一首是２０１０年C AllStar發表的《天梯》。創作靈感來自一對住在重慶的情侶，女方是寡婦，比男方年長十年，二人相戀一直被旁人指指點點，於是決定隱居深山。為了方便下山尋找日常所需，男方花近半世紀建造了６０００級的「愛情天梯」。這首歌當年全城熱播，ＭＶ由多對情侶的故事組成，其中一對是男同志。筆者下筆時，YouTube的觀看次數已突破２０００萬，可見排除萬難的戀愛故事絕對能感動人心。

側田《命硬》

「歷劫還是在一起　這種堅決無人可比」

２００５年側田出道，推出親自作曲的《命硬》，可說是其代表作。歌詞描述一對情侶相戀遭旁人反對，但仍然勇敢地堅持愛下去。填詞人黃偉文雖然未有直接道出情侶是為何被鄙視，但把戀情比喻為戰爭，又說主人翁是與「霸權」比賽，並且要「等整個世界換風氣」，相信大家也有聽過「異性戀霸權」這個說法，所以同志很容易就能代入其中。

草蜢《失樂園》

「苦戀註定難　我已經習慣　沿途承受不留情的雙眼」

１９９７年，草蜢推出《失樂園》，由蔡一傑獨唱，當年未算爆紅，但多年來在卡拉ＯＫ點唱的人還是不少。與《命硬》一樣，由黃偉文填詞，也未有表明情侶「被圍攻／被捨棄」的原因。不過在尾聲前的一句「看冷酷人間／何年何世為你共我苦戀驚歎／為戀愛平反」，似乎主人翁與《命硬》一樣，在等世界的風氣改變，同志亦不難在歌曲中看到自己。順帶一提，雖然ＭＶ的主角是蔡一傑和伍詠薇，但多年來一直有人說ＭＶ前段有兩位男士擁吻的鏡頭，可惜筆者在YouTube上只能找到低清版ＭＶ，無法證實該畫面，不然便能為這首歌添上多一重意思。

鄭秀文《愛情萬歲》

「謠言裏　人潮裏　尋求我幸福至少無罪」

２００７年，鄭秀文（Sammi）因受抑鬱症所困而休息兩年後復工，舉行演唱會，主題曲就是《愛情萬歲》。當年Sammi擊退情緒病重新投入工作，就像同志抵抗旁人的目光一樣，填詞人林若寧鼓勵聽眾，表示尋求幸福是無罪的。題外話，２０１７年台灣法院宣布民法不保障同性婚姻屬違憲的同一天，Sammi剛巧在當地舉行演唱會，記者問及此事時，她答道：「今天對同志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步，我非常尊重每個人都可以有這權利。」因此身為小歌迷的筆者堅信《愛情萬歲》是唱給同志聽的。

勇敢出櫃類

張國榮《我》

「我就是我　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若說哥哥張國榮是神級同志偶像，相信大家都不會反對。大家印象最深刻必定是２００１年雜誌刊登他與唐鶴德牽手的照片，即使當年社會風氣仍然相對保守，但哥哥仍雲淡風輕地回應說「沒什麼大不了」，真是超級有型。原來哥哥已在前一年發表了《我》，開首的一句「I am what I am」是哥哥要求填詞人林夕寫的。這句其實是一首同志飲歌（gay anthem）的歌名，出自美國經典同志音樂劇《假鳳虛鸞》（La Cage aux Folles）。《我》的第二句「我永遠都愛這樣的我」，展現了哥哥勇敢自豪的個性。同年哥哥在《熱．情演唱會》中的結尾，只穿著浴袍演唱《我》，是最「赤裸裸」的出櫃宣言，唱出無數同志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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