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遊樂場遊玩攻略:帶著敢搞砸的心態去過活吧

Beth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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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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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願大家都能擁有“搞砸事情”的勇氣在人生遊樂場愉快玩耍

誰能想到,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想寫點自己的隨心所想會如此難“開始”下筆。我一直認為自己在工作上鍛鍊的寫作能力可以無縫銜接至我的生活之中,猶如我時常發點白日夢,臆想倘若我是早年自媒體時代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肯定早就靠寫作實現財富自由了。但這段時間雖然抱著強烈的想寫點什麼的心情,紀錄下的靈感標題也有四五個,卻還是難提筆(其實是提鍵盤)開頭,而此刻的我,怎能想到,需要摘出另一半的自己將剩下的那個“我”按頭打開電腦,坐在桌前,警告自己今天橫豎得寫點什麼出來,不管好壞。

昨日突然被領導分配了一個在我看來很難短時間梳理清楚的選題,首當其衝湧上心頭的情緒就是“不想寫”,繼而開始用“先找找資料了解行業”的態度來變相拖延時間。但說實話,每逢遇到要閱覽大量行業報告以及報導來啟動選題的時候,我就會產生一種被裹挾在了一尊密不透風的金鐘罩中的體感,人似乎被無法明狀的膠狀液體在逐秒浸透,整個人昏昏沈沈往下墜,而這也是我最討厭的創作狀態之一。於是索性心一橫,在腦中尚無完整的內容框架時,決定先將即使不需要論據支撐也能完成的部分寫了,至少不用在晚飯前“顆粒無收”,顯得自己一整個下午的工作毫無成效。至於最後稿件能否有一定的深度,字數又是否夠得上領導要求,一概不作多想,甚至做好了最後寫出篇“水貨”,搞砸選題然後被領導白眼的心理建設。

就是在這種有些昏沈的狀態中不知不覺順著自己下筆的邏輯,間中查一查補充資料作為論據,在下午六點前竟然寫完了3000多字,而最後稿子的整體觀感也比我想像中好很多。於是,交稿後我帶著愉悅的心情打開了我的小音箱,伴隨著輕快的歌聲開始製作晚飯,突然覺得在這個颱風天的週五晚上瀰漫出一絲心安。

自小我就有些完美主義傾向,雖然不偏執,但作為典型的introvert人士,也足夠讓我反覆內耗。“搞砸事情那就天塌了”——這樣的自我恐嚇無數次出現在我人生的多個階段,特別是從學生身份向社會人過渡的那幾年,領導語氣稍微冷淡些多問一句我的項目進展,我都會覺得“這是不是在變相批評我”?於是再給自己的發條擰緊一個度,內心無數個小人上躥下跳提醒自己,務必要交出高分答卷。

而在進入30代的這幾年,我突然像是在這個草台班子世界裡睡醒了,“敢於搞砸事情”成為了我的心理安全墊,日常在備感焦慮的時候學會問自己:這事搞砸了,會死嗎?不會。而經歷了三年不堪回首的疫情管控後,如今在我眼中,生死之外無大事。

上個月我策劃的研討會碰上了出差,因此我只能一邊在路途中奔波一邊隔空跟進研討會的嘉賓事項。活動舉辦前的前一晚,突然有參加圓桌論壇的嘉賓意圖“放鴿子”,說是我們的議題作出了更改他來不及準備,那一刻我看著他發來的拙劣藉口竟然心如止水。想了一秒,最差結果,他不來,圓桌我依然能夠協調剩下嘉賓撐場並不會影響活動進行,於是本就旅途勞累的我,抱著大不了以後和這嘉賓老死不相往來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客氣口吻轉而直接開啟了懟人模式,撂下一句“這種時候你違約,我沒什麼好說的你自己打電話和領導交代吧”便結束了溝通,第二日,現場同事告知,該嘉賓到達,並且突然換了一副嘴臉客氣道謝並要求日後多多交流。當然,工作斷然不會只給你喂一次屎,距離活動開始前5小時,一位嘉賓非要訂當日航班飛過來,卻一早誤機,立即改簽卻臨時發現改到了另一個機場,等趕到時登機口已然關閉。當同事告知我時,我竟然笑出了聲,後來才反應過來,人無語到極致時是會笑的。

想了想,這活動即便是今日砸我手裡了,我好像也不再會產生往日那種“天塌了”的焦慮感了,我清楚地意識到,不管是嘉賓臨陣脫逃還是誤機,本質上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自然也與我的工作能力無關,何必為了無法“人定”的意外為難自己?於是,我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發佈會現場,隔空交待完同事研討會手尾後,淡然地將手機扔進了隨身包袋中,抬頭繼續看著台上那位企業高管口若懸河地暢想著他口中的前景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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