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歌手專題】aDAN薛詒丹:在與自己漫長的試探後,發起一場找回聲音的溫柔革命
爵士與和聲,兩件她曾極力爭取過,並帶著她到往更高的藝術殿堂,一個讓她得以挑戰各種金曲,唱出台灣人少有耳聞的韻味;另一個則帶她走上世界及各大知名歌手的巡迴舞台,然而她都選擇停下腳步、回望過去,才發現自己把唱歌當作工具,唱著別人的歌、擔任一場場表演的輔助,像是位「失語者」。在某次巡迴專場過後,她毅然選擇停止和聲工作,將積累而來想說的話,化成了自己的音樂,於是2019年她發行了第一張EP《太安靜》,旋即在樂壇上產生漣漪,中間也出過入圍金音獎的〈南門路上〉等單曲,直至2022年,終於發行了她首張創作專輯《倒敘》。她是薛詒丹,在服膺於各種音樂工作後,選擇重新歸零,發起一場找回自己聲音的溫柔革命。
本篇將由內到外,從過去到現在,先回望aDAN幾項成就她目前聲音特性的過去經歷,再來聚焦她的創作習慣,最後介紹與她合作的人與團隊。
一個對生活需要充滿儀式感的人,其實比誰都還自律-個人過去經歷
創作融於生活,這是許多歌手反饋給我的事情,相較於一般上班族有了「下班時間」這項明確地時間劃分,創作人少了時間的框架,卻總是在和時間拔河。而aDAN則是透過生活中的儀式感來找到創作與生活的平衡,她說:「我是一個喜歡儀式感的人,早上會比平常人早起,會花比較多的時間在吃早餐,像吃蘋果或喝手沖咖啡等,這些事情會讓我比較踏實。」另外她提到:「運動也算是我在調劑心情時很重要的事情,除了訓練意志力,不管自己跑的慢或快,都會把今天想要跑得長度完成。」這才了解到,aDAN所說的儀式感,既是創作與生活的平衡,更是兩者間的劃分。當然,具柔軟、彈性的生活,才能更好地融入到創作當中,因此aDAN給出了觀察「大家可能會覺得創作者比較隨心所欲,其實在過程中才更意識到他們比誰都還需要紀律」。
這是她現在的生活,充滿自律與自由的創作者,然而我們再往回看,是什麼原因讓她走上成為音樂人的道路?
自小對音樂包容性高,卻並非母親所樂見
aDAN的母親相當喜歡古典樂,從小也多讓她接觸音樂,一路至高中都與學習古典樂器為伍,舉凡單簧管、木笛、鋼琴等都接觸過,然而她心裡其實不安於只聽古典樂,對於未來念音樂系,從事教職也並無興趣。因此小時候便會聽許多日系歌曲,她說:「米希亞算是我想學唱歌的啟蒙歌手,另外如日本搖滾樂團,彩虹樂團,以及椎名林檎等都會聽,國高中時則喜歡聽團,如:Tizzy Bac、回聲樂團、蘇打綠等,大學加入熱音社則比較常接觸歐美的搖滾樂。」她知道,母親為此不太高興,她也知道,父母大概明白aDAN並不打算念音樂系,因此音樂家教課程便少了許多,但生命卻給了另一條路讓她再次與音樂產生更深的連結。
開啟她與音樂職業緣分的,是大學時修了「阿卡貝拉(A Cappella)」的選修課,有了學習和聲的經驗,也為她在之後能受邀進入歐開合唱團擔任女中音有著很大的關連,也是在音樂中,擁有許多漂亮和聲最主要的原因。
穩重紮實的和聲,來自於歐開合唱團的歷練
宣傳文案中,提到aDAN過去是歐開合唱團女中音,並在期間以團體名義獲得了三次金曲獎項。她提到,2012~2014年底這段長達三年的合唱團時間,其實是她學習最快、最紮實的一段日子,她說:「歐開比較特別是主要團員為泰雅族,後來還加了排灣族女中音團員,有了這些特色讓他們有很多機會到世界各地唱歌,因此我在那裡不管是基本的唱歌技巧、舞台歷練、樂理概念等,都在過程中學習到許多。」後來離開歐開後,也因為這樣的經驗,能從事如台北大學阿卡貝拉社的社團教學、相關講座的講師等工作,也會接一些一對一的教學等,但aDAN卻說:「我最喜歡的還是到處唱歌這件事。」於是乎她踏上了另一條成就她爵士樂風格的道路。
醇厚搖擺的爵士嗓音,在馬世芳主持的《音樂萬萬歲》中大放異彩
選擇走向爵士樂的原因又是另一則故事,從其他專訪中有提到,她到了一棟爵士樂手的共居宅,並對他們毛遂自薦,開始走上另一條也相對艱辛的道路。然而筆者認為,爵士樂的即興自由中又帶點規則的特性,恰巧與aDAN的個性相像,而她也能從中找到了自己聲音的「韻味」,令她縱使是詮釋困難度較高的經典中文歌,也能唱出一番滋味。
談到《音樂萬萬歲》的邀請,aDAN提到:「受到製作單位的邀約時,我當下聽到是相當樂意參加的,因為他們非常在意音樂品質,是一個非常尊重音樂的資深節目,當然他們會找我也是有些緣分,因為過去幾季有擔任過幾集的和聲歌手,後來他們知道我有在唱自己的歌、和朋友玩團,有次便讓我跟我的團一起上去翻唱了〈藍色啤酒海〉、草蜢的〈失戀陣線聯盟〉等,而真正被馬芳哥認識的,是唱了〈大風吹〉這首歌。」從過去第一張EP《太安靜》到如今首張專輯《倒敘》發行馬世芳仍不忘提攜這位不畏挑戰、勇敢的女孩。
隨著節目中有更多的金曲交給了aDAN來詮釋,她融合了爵士與R&B唱出了自我的風格。之後遇上了馬毓芬老師,開始擔任了許多知名歌手演唱會的合聲角色,同樣成為她汲取音樂養分的地方,她說:「唱合聲的那幾年,因為站在很多非常厲害的創作型歌手(如:蔡健雅等),在他們背後也得到了很多不管是寫詞或是旋律的靈感,對於華語流行音樂的涉獵又更多了,覺得自己像是海綿,每一時期接觸到的音樂風格都不太一樣,才變成現在或是未來能夠嘗試更多不同曲風的音樂。」如同她的首張專輯《倒敘》,有著和聲及爵士的影子,卻內化在各種流行曲風當中。
看見她現在擁有如此多的面向,筆者試著拋出下一個需要再次往回望的問題。
回望首張專輯發行的一年前,過去那些讓妳覺得一事無成的感覺變成什麼了?
還未提及的是,為了找到屬於自己的聲音、創作屬於自己的音樂,一年前她選擇了停止任何合聲工作,開始製作首張專輯,過去曾透露過會擔心自己沒能交出好成績,導致一切努力都白費。如今她提到兩件事,聽出這段時間她已巧妙化解了當時的不安。
第一是分享關於音樂製作和宣傳期遇到的挑戰,aDAN提到,縱使音樂製作部分已經得到喘息,但自己和團隊面臨宣傳又是另一種挑戰,然而採訪當下聽到她的語氣與談吐,多的是堅定與自信,想必有了作品,在面臨挑戰時也有著更多的底氣。
第二件則是經歷過一段時間勤跑專訪後,她分享了一段記憶,說:「我倒是今天久違的聽了一下〈怎樣的大人〉覺得蠻好聽的,在專輯發行一段時間後,偶爾聽到自己的歌會有一種像旁觀者的感覺,那種感覺蠻酷的,對我來說一事無成這件事對現在的我來說似乎已不太重要,因為我已經學會用旁觀者的角度去聽自己的音樂,並能夠聽到不一樣的東西。」當初的懷疑與不確定,如今轉化為對自己的觀察與審視,她說她很感謝這段期間給予她聆聽新專輯的正面回饋,雖然她有時仍會懷疑是不是真的,但這些回饋都引發她學習思考、對自己產生好奇的動力,讓這些成為下一個作品的養分。
從「失語者」成「后」的過程-音樂創作經驗談
要說aDAN的作品有甚麼致命吸引人的地方,我想是從閱讀歌詞的字裡行間中,找到她對生活的傾心與觀察,如〈飯後點心〉中,明明講的是與朋友相處免不了的閒話,卻能把它放大為追尋「真理」的過程;而談到〈怎樣的大人〉時,靈感來源是她平時跑步、散步的河堤上,看見藤蔓爬滿了牆這件事,最後讓她思索並試著回應關於大人的人生哉問,那些將生活細節,透過文字完整表達並加以昇華的過程,我想就和寫詩一樣並無二異吧!基於好奇,開始「回望」創作的開始、寫歌的動機。
必須成為生活才有辦法創作
aDAN笑著說:「我發現好像沒有人問過我創作的最開端呢!其實我是在11歲上直笛課時,有時只要一有空就會開始寫歌詞,當然那時候寫的會是比較中二,看起來比較華麗、誇張的內容,自己那時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往音樂這塊走。」她接著說:「印象小時候也很喜歡寫日記,不管是平常的心情記事或是對某件事有感而發等,都會紀錄。」往前到近幾年的aDAN,其實筆者在整理她經歷的同時,也看到了過去她在社群平台頻繁發文的內容,會發現縱使是小事也會記錄在社群和大家分享,悄悄把日記挪到了網誌,她說:「這一兩年因為自由工作的關係,這樣的習慣有減少一些,以前工作相對比較常態,例如每週都會常看到我寫飛行相關的日記,其實不管通車或坐飛機,通常都是我最有靈感,也最有心得的時候,包含唱完演唱會或在其他工作中都會有蠻多素材可以和大家分享。」
而這一兩年自由工作的時間也並不是什麼文字紀錄都沒有,反倒讓過去零星的記憶作拼湊、整理,凝鍊成一首首創作歌詞,這是她的「驗收」階段,也是她再一次「回望」的成果。aDAN說:「對於我現在的創作,她都不是一時的,是我在過去一兩年來比較密集的讓自己寫些文字,這些平時累積的東西成為我創作中蠻重要的步驟,而我認為,創作必須要成為生活才有辦法創作。」它並非一蹴可就,不管是文字採訪,或是歌詞創作,都是如此,這點筆者也深有所感。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失語者」到成為「丹后」的過程
採訪時還未特別提到這個目前掛在aDAN身上的稱號「丹后」,看見其他專訪中提到時,令筆者腦中突然浮現了「一鳴驚人」的典故,當然,成「后」的過程除了令人懾服的歌聲外,也因為她的創作,讓自己得以將貼在身上的標籤撕除。
她說:「會說自己是失語者的原因是,過去許多年來都是在幕後或是在沒有人看見我的時候,一直從事唱歌的工作。唱著別人的歌,雖然唱得還不錯,但就幾乎沒唱過自己的歌,一直不太確定如果有一天做了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歌是什麼樣子。」但當她於2019年發行了首張EP《太安靜》後,回頭看見自己寫的最後一句文案「可不可以,在這裡,我們,慢慢開始表達」後,忽然感受到原來創作也可以是個出口,但 aDAN也提到,創作並不會有即刻的收穫,不管在經濟或受關注等方面,畢竟過往擔任樂手時,自己很清楚每天出門的目的是什麼、會得到多少報酬,創作反而有些時候是被時間消磨,產出的東西又不夠滿意,所以有一段時間她自己都在轉換心態,aDAN分享:「我一直到大概去年(2021)12月,才真正讓創作成為我的生活,大概就是每天寫,會慢慢發現過去累積的字句都能回到創作裡面,覺得自己就是因為痛定思痛有過這樣轉換的過程,暫停當時的工作,決定把所有時間精力放進去,才有辦法發行全創作專輯。」
到了後來筆者才知道,原來撕下「失語者」標籤,其實是一個從讓別人了解自己,將目光從輔助者拉回到C位主角的過程。在aDAN的唱歌生涯中,有太多時候是想努力唱好別人的歌、擔任他人的輔助,而當麥克風突然遞到自己面前要唱自己的創作時,竟會不知所措,突然不認識自己的聲音,於是才有了回首找回自己聲音、表達一直以來內心想說的話的衝動。最後她分享了一段筆者也同樣深有所感且同意的話:「寫歌的過程,我通常會給自己兩到三個主題去發想,最後再去挑哪一個主題最為適合,而在挑選哪個主題最為適合之前,你必須進入狀況,就是不為什麼而寫、不為即刻的收穫而寫,也許就像你(指筆者)現在抽絲剝繭在聽每一張作品的習慣,或是興趣也好,創作才有辦法是長久經營的事情,才能夠真正孵出一些讓人滿意的作品。」這是她成為「丹后」的過程,而這裡指的「后」我想不僅是別人對她聲音、文字的讚許和看好,更是找回自我主導權的歷程。
最後聊到關於唱歌的部分。
關於翻唱、和聲與唱自己的歌之間的差異
在aDAN的唱歌生涯中,幾乎把所有歌唱的模式都經歷了一遍,對很多人來說,要去盡力詮釋其中一項便要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這也可以說明aDAN沉潛樂壇一段時間的原因,來自於她為和聲及翻唱歌曲等事付出了相當多的時間,相比之下,唱自己的歌又成了aDAN唱歌生涯一個重要的轉捩點。
關於和聲,她說:「和聲跟一般唱歌極度不同,包含真假氣音的表現、聲音的抑揚頓挫、聲線、目的等,最大差異就是要去貼近歌手的聲音,這些很多時候都需要事先做和聲編寫的。而唱和聲時,補得是頻率,是為了讓整體聲音的表演更為豐滿,所以很多時候你不能完全的做自己,但它卻也是個很好磨練唱歌技巧的位置。」aDAN同時也和我分享另一種和聲-阿卡貝拉的艱辛處,她說:「阿卡貝拉最費心力的就是遇到和弦或是要轉key的地方,得將音符分組,各聲部一個個音做調整,等到大家認為和弦和諧了之後才換練下一組音。」
關於翻唱,她則認為:「翻唱除了基本的歌唱技巧外,只要仔細聽原唱歌手如何詮釋歌曲,自己再跟著思考要和對方一樣,還是哪些部分可以修正調整成自己適合的唱法,當然,最容易的方式就是模仿。」
最後是唱自己的歌,她說:「很多人會覺得唱自己的歌不就順理成章就好?但對我來說,要從無到有生出自己的版本其實是一個大挑戰,大家在聽到《倒敘》這張專輯時,是我在錄每一首歌前,至少都會練習一兩個禮拜、每天練,練到自己覺得『我就是要這樣的口氣、這樣的感覺』事先架構安排好,才上錄音室錄唱,所以我是一直到擔任這張專輯的製作後,才開始更了解且信任自己對歌曲的安排和判斷,這也是在過程中獲得很大磨練的地方。」
創作能夠落實,來自搭檔一直以來的協助
aDAN在專訪中和筆者分享,自己曾收到有人反饋,說她雖然是獨立歌手,但卻有點像是玩團的感覺,隨著專輯製作的進行,加入到團隊的人也越來越多,她提到最關鍵可能的原因,說:「我認為大家幾乎都像在對待自己的作品一樣在對待我的每一首歌。」另外,她同時也提到一起加入團隊的楚芳和銘彰,不僅在專輯宣傳企劃上不遺餘力,更在專輯準備作收歌收尾卻難產時,給予鼓勵並提供建議,他們的寬容與細心在aDAN心裡似乎時常泛起漣漪,成為她前進的動力。然而有一位是她一直以來的音樂搭檔,旁人看總是訝異個性如此迥異的兩人怎能共同完成創作?那人便是翁光煒(Wico),大家習慣叫他小畢。
小畢 (翁光煒)IG:https://www.instagram.com/wicoweng/
個性沉默寡言,但遇到音樂他要求比誰都高
aDAN分享兩人已認識了七年,從2015年到現在(2022),當時他剛從美國回來,並透過中間許多共同朋友才認識,aDAN這麼形容他:「他是一個很理性,對音樂要求非常非常高的人,但他也很沉默寡言,一起做音樂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樣子。」從aDAN的個人YouTube頻道中可以看到,第一首上傳的cover歌曲就有他在旁彈琴,沒想到她說因為小畢的高要求,大概練了兩三個月才把這首cover歌完成,這是他們彼此磨合的開始。
專輯製作是段漫長而細緻的旅程
談到專輯製作的過程,少話但注重邏輯性溝通的小畢,與個性相對較急步調較快的aDAN一開始確實碰上許多難題,她說:「一開始我是屬於有什麼想法就會趕快丟給他的那種,但因為他溝通比較講求效率,因此專輯製作初期我們其實都在學習如何互相配合彼此的速度。後來我發現不管在專輯中的和聲、聲音表達上有很多發揮空間,要處理的事情也相對複雜許多,也開始瞭解應該要按部就班,先做完一件事,再處理下一件。」
談到寫歌這件事,aDAN提到:「通常歌會是由我先寫完,然後再拿給他聽,起初只給他一個demo,他都會說:『是不是還有別的可能?』一開始確實會覺得有點氣餒,但後來也開始認同他的堅持,之後我了解他的作風,知道他喜歡有選擇,於是就會一次給出多版讓他評判哪個比較好。」aDAN接著說:「我覺得這也是互相之間的默契,有時候我真的寫不出來東西的時候,也會讓他寫寫看,他也會丟出兩三個idea給我。」最後她給了一個很重要的結論,原來個性迥異的兩人,他們的共通性就是,彼此都沒有很強的自尊心,都很能接受被修改,彼此稍微退讓一點,才能做出兩人都相當滿意的作品。
創作能落實,並產出一張令人滿意的作品,本身需要許多的人幫助。然而筆者看到的是,一位從自身出發找回自己聲音的女子,終於得到大家的認同,一起完成心中成就的第一步。
結語-無所謂怎樣的大人
我想aDAN時常回望過去的習慣,有部分來自於母親,卻在不知不覺中找到了自己,讓每一刻駐足都顯得彌足珍貴。首張專輯《倒敘》似乎正印證著她一路以來的人生哲學,在這段過程中,她了解了自己的歌聲、明白了製作人的磨練,知道了自己不是一個工作狂,在充滿儀式感的生活中汲取靈感,最後她終於得到母親毫無保留地讚許。
過去不一定美好,但能成為回憶一定少不了美好,才有了陳年的佳釀。在一次次向自己詢問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同時,免不了是對於當時現況的懷疑,也許在很多人都不解為何鬆手的同時,她的內心一定也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革命而擔心著,但長大成為大人這件事,本身就不具備該為誰負責,該活在誰的期望當中的問題,如同〈怎樣的大人〉歌詞中最後寫道:「成為了怎樣的大人 無所謂怎樣的大人。」這條路從來沒有終點,卻為未知而踏上旅程,不覺得也很迷人嗎?
延伸閱讀與引用文章
他們說像我這樣的歌手到處都有──專訪薛詒丹,音樂作為漫長的反彈-BIOS monthly
該篇也寫得相當好,很喜歡當中aDAN與母親那段漫長的相互理解,很推薦做延伸閱讀。
「如果當初音樂教育提供給我的資源跟道路都能更寬廣一點,我或許會更喜歡這段歷程」──薛詒丹-MUZIK AIR
關於aDAN的過去學習背景,可參考該篇。
專訪 | aDAN薛詒丹《倒敘》,一張極度適合沉溺的專輯-SOUND OF LIFE
新聲專訪:神秘都會爵士女聲「薛詒丹」:會唱的人很多,我還可以留在這裡已經很幸運了。|S3EP16-潮流新聲
開始從事創作期間接的專訪,可以聽到許多當時對未來的不確定與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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