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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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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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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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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暑假,因為疫情爆發所以從五月多一直在家歇著到那時,已過了3個月不諳世事的日子。其實在家亦沒閒著,如同我不斷重述的,我不能讓自己閒著,那些髒水會不留情的潑來。M開車載我去他們公司,與另一位好友一起討論我們所創立的小頻道的問題。那時留著長髮,畢竟在家也不用出去打交道,亦不會有人怪罪我的不修邊幅,我甚是憎惡你們這種把外在打理的一塵不染,心內卻都是害人的把戲的惡臭泥溏。可笑。


從13歲就開始留長髮,那時不知道是何原因,就是一種想「特別點」的慾望,不想跟任何人一樣,想收集所有人的目光;矛盾的,同樣的也害怕著大眾的目光,灑落下來的眼神如炬火,如針氈,使走在路上的我的全身肌膚,都好似有百千電流竄過,再匯經到頂骨中心,腦殼酸麻,幾經欲厥。


十五歲成為嚴重社恐孩子。說話時都要百般琢磨才能將語句吐出,甚至好像是另一個人在幫著我道出,爾後立馬觀察著跟我對話之人臉上的神情,是喜?是怒?是驚詫?是怨懟?不到一秒我就能判斷出,再努力的修正下一次的對話。


到了M公司,我們討論了一會兒,其實主要都還是在敘舊,M拿出涼菸抖了抖:「出去抽煙嗎?」我一直都在戒菸與戒不了之間來回擺盪,說是毅力不夠也行。我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接過紙菸:「走。」


火光燒灼紙的末端和草,熟悉的味道竄入鼻腔與咽峽。我是喜歡抽煙嗎?還是喜歡火光與捲紙接洽的時刻呢?


閒聊了幾時,M都是這樣的,先聊聊無關緊要的問題,再如庖丁解牛般的切入腠理。M是我這輩子的第二個救命恩人,同樣的,沒有他的陪伴我是活不過20歲的。


「假如他來跟你道歉,你會原諒他嗎?」M嘶了一小口。我下巴前傾一些,想著:「什麼叫做原諒呢?對方使我生氣,破壞了我們這段關係,而我是很在乎這段關係的,亦很在乎對方感受的,他同我道歉,我接受了,這才叫原諒。但我從來沒把他當朋友,我亦不在乎這段關係,他使我生氣,那就是我很純粹的厭惡這種行為所以選擇遠離,那就無關乎原不原諒了吧。」


「他不用跟我道歉啊。」煙霧熏灼到眼睛發燙。總是這樣的,已經變成了一個對方讓我全然失望,這輩子我就不會再跟他有任何關係了,是這樣的偏激的,但當然,也是一種最有用的保護自己的措施。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希望大家愛我。我不愛人,我愛眾生。愛與知道怎麼愛,歸根結底是兩碼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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