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留宿系列2 当主播离开直播
沿着布局糟糕的地铁线,从市中心的豪华商品房到城郊的居民安置房,广州处处都是一片扬尘,我灰头土脸地搬着行李箱从天河去到她合租在番禺的小区。她和发小还有发小的伴侣一起住的,也都是做直播行业的,两室一厅的屋子,三人一猫,倒也不挤,但是也蛮难再多留宿一个人的。
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一般睡得比较晚,偶有为工作焦虑严重的时候,需要定期去找医生开点安眠药来辅助睡眠。直播的工作伴随着容貌焦虑、作息混乱和各种物质精神压力,以至于她总是需要厚厚的底妆来遮住疲惫憔悴的脸色,她那老乡室友也因为身体扛不住接连生了几场小病。
她身高169,体重120,初来广州的时候,是奔着做服装主播去的,但是连着面试了几家公司都因为她不够瘦个十斤做普通主播,又不够胖个十斤做微胖主播,只好去做电器品类的主播。她说选择去做主播这一行,只是因为入行门槛低还收入可观。我来广州联系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跳槽去做了半年酒品类的直播和短视频,凭借过去一年半的直播资历,她可以比较轻松的月入过万了。
前段时间《人物》有篇题为“一个博士生,成为秀场主播之后”的报道,我就随手转给她看了,她回了句:
“现实更加残忍吧,这篇报道的作者还是博士,而我没得选”。
她发现自己慢慢日常生活中也会不自觉地说直播里常用的话术,习惯说“家人们”习惯喊“大哥”。虽然说打工人都自嘲“做工等于做娼,大家都是做鸡”,但她发现“吃青春饭”这种话,却是真的直播行业里默认了,“年老珠黄”怕真是没饭吃。
她说,她还有可以选择的:
她说自己可以选择迟到多久,上班不用打卡。以前一般晚上直播需要加班,转去拍短视频之后,不用加班了,每周拍几条抖音短视频就完成任务了。
她说可以选择真喝还是假喝。因为是要卖酒,每条短视频都是介绍酒及酒的品牌,她说其实视频是可以剪辑做假的,不用每次拍都喝那么多酒,碰到自己喜欢的酒才喝。刚入行的时候,不太懂其中窍门,是傻乎乎全都喝的,连着半年下来酒量见长了。
她说这份工作坚持久一点的话,她就可以选择跳槽去拿更高薪水了。她说,我总是在自我PUA,告诉自己坚持到年末,拿完年终奖再走,只要再坚持久一点,就有资历去挑更好的工作了。
在一周的借宿快要结束了的时候,她说自己提了离职,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但是年后可能也还是去做直播。
等其他选择......
(等我找到一种更合适的表达方式,总觉得目前的文字丢失了太多想要说的)
(未完待下回)